「謝謝。」逐斯年點了點頭,偕同樓月一塊走了。
而這和尚一直望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他的目光有些悲傷。
「四哥,他和你長得好像,但是看起來比你開心,比你幸福。」
緩緩轉過身,凝望著遠處的皇城,他喃喃說道——
「我回來了……」
他手中拿著佛珠,往玲瓏寶塔上走去,風吹來,將他白色的袈裟吹起,風中好像傳來一首歌,一首跟江山和美人有關的歌。
*
夜幕降臨,淮河邊的燈亮了起來,深藍色的天空布滿了五彩斑斕的禮花,開放的禮花如一個個彩球,似一朵朵雪花,像顆顆拖著彩帶的流星,把漆黑的夜空照的如同白晝一樣。
河邊,各式各樣的花燈,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不已。
逐斯年租了一條豪華的船,和樓月一人坐在船頭,一人坐在船尾,一起賞花燈。
負責劃船的小廝哼唱著夜曲,別有一番風味。
「小月,你餓了嗎?想吃什麼不?」
逐斯年體貼地問道。
樓月不說話,出神地看著天空的孔明燈。
「小月,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逐斯年堅持不懈地問道。
樓月的視線從孔明燈移到了他的身上。
「哎,看來你果然很討厭我。」逐斯年嘆了口氣,「傷心」地說道,「我覺得吧,你若是討厭我,就應該嫁給我,做我的王妃,和我度過余生。」
皺眉,樓月不解地問道,「討厭你所以嫁給你?你這是什麼奇怪的邏輯?」
「那……」逐斯年站了起來,走到樓月的身邊,挨著她坐下,伸手隨意地摟住她的肩膀,「來,斯年哥哥給你分析分析。你想啊,討厭一個人應該怎麼做?」
樓月怔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笨!討厭一個人,當然就要想盡辦法折騰他了,是不是?你如果嫁給了我,就能一輩子隨時隨地,隨心情隨意願地來折騰我了。而且,你是我的王妃,光明正大的折騰,沒一個人敢說閑話的。我呢,不但要被你無限度地折騰,還要賺俸祿養著你和孩子,日日夜夜為你做牛做馬。你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你叫我燒火,我不敢趕雞。被你吃的死死的,你說這種感覺多爽?來吧,折騰我吧!」
「你又不正經了!!」
樓月听了他的話,伸手喊著作勢要打他,卻被他一把握住了一雙小手,趁勢將他拉入懷中,將她橫放在大腿上,傾身過去。
他的臉離樓月的臉很近,近到他拿光滑的比女人好的肌膚下,因為漲紅了臉而膨脹的小小小小的毛細血管都看的清清。
他粗重的呼吸噴在樓月的脖子上,望著樓月這張潔白無瑕的臉,和眼楮里其實根本掩藏不住的哀傷,他的心一動,唇慢慢靠了過去。
樓月抬手,在他就要吻上她之前,手掌攔在了兩個人的嘴唇之間,他滾燙發熱的唇,停在了她的手背上。
但是,遠遠地看過去,這兩人就像在船上擁吻一般,那穿透撐船的船家頓時羞的紅了臉,連忙轉過頭去。
「逐斯年,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但是現在,請不要逼迫我接受你。」她說道,眼中含著淚光。
「呵呵……」逐斯年笑了,一絲愉快的笑容浮上他的臉頰,「現在不要逼迫你,就是說以後還有機會了?好,小月,我尊重你,絕不逼迫你,我願意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但是,小月,你听著,請你相信我,我會想將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給你,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會辜負你。」
「好。」樓月點了點頭,逐斯年扶著她坐直了。
但是,兩個人剛一坐好,就發現,他們的前方,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船,一個白衣飄飄的男人悠閑地坐在那,喝著酒,身旁依偎著一名扶風弱柳的小姑娘,她給他溫酒。
逐斯年縮回的手,又猛地一拉,將樓月拉回懷中,朝那喝著酒的男人揮了揮手打招呼,「嗨,好巧啊,皇上。「
樓月听了,一怔,猛地抬頭順著逐斯年的視線看了過去,他們前方的那條船上,逐不悔和君流伶兩個人相伴而坐,流伶微笑著看著逐不悔,「不悔哥哥,是離王殿下和樓月姐姐呢。」
逐不悔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很快,樓月就別過了視線,逐不悔也慢慢收回了視線。
他不是剛剛才毒發大吐血嗎?怎麼……這麼快又出來了,而且從時間上看,大概她和逐斯年剛出宮他就來了吧。
逐不悔抬起頭來,看到滿面含笑的逐斯年,視線停留在他那緊擁著樓月的手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淡然地點了點頭,「好巧。」
樓月的身子,經不住輕顫,她咬著唇,輕聲對逐斯年說道,「我們走吧。」
「好,交給我。「逐斯年擁著樓月,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對逐不悔雙手抱拳,道,「皇上,在外頭不方便不好請安,待回了宮,斯年再向您請罪。你們玩著,不打擾了,我們去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