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發現,她特別喜歡宮里那片浪漫的櫻花林。
到御膳房替逐不悔傳了膳,她便又到了櫻花林,躺在櫻花樹下,醉心于櫻花雨中。
「櫻花飛逝,風卷殘月,所謂伊人,何去何從。」她起唇,喃喃念道。
突然,身旁的地沉了一沉,她扭頭一看,一襲白袍的尊貴男人竟然也躺在了地上,是逐不悔。
他頗為舒適,絲毫也不介意自己九五至尊之軀這樣躺在軟綿的草地上是不是不合適,他們都睜開眼楮——
蔚藍的天空,浮雲萬里,陽光為粉色的櫻花溫柔地鍍上了一層金色。
「你表現的不錯。」良久,他開口道。
「嗯?」她有些迷糊的開口,好美,好愜意,她都不想爬起來了。
「雖然你有陰謀,但是你在耶律凝露面前的表現確實不錯。」他扭頭看著她——
陽光曬了她許久,此時此刻,她的臉蛋紅透了,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那雙空靈的眼楮漆黑光亮,可謂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他的心突然如蟬翼般輕微一顫,腦海中便浮現那日在酒樓房間的情景來了。
「咦,你的臉……怎麼紅了?」
厲樓月扭頭恰好和逐不悔的視線對上,他來不及閃躲,還被她看到臉紅的模樣。
「曬……的。」
「哦……」樓月了然地點了點頭,復而又看了他一眼,說道,「哇,你是有多不經曬多脆弱,你看你耳朵根都紅了。」
「多管閑事!」
逐不悔撇過臉去。
樓月白了他一眼,繼續看櫻花。
「為什麼喜歡櫻花?」逐不悔問道,眼眸一層迷蒙的霧氣。
「櫻花飛逝,風卷殘月,所謂伊人,何去何從。櫻花很美很美,可是花期不長,總是在最絢爛的開過一次之後,便歸于沉寂,好像一段絕美的愛情。令人神往。」
她的話,仿佛一縷拂面的春風,逐不悔目不轉楮地看著她,突然,他抬手解開了她的發絲,立即……
那烏黑的青絲傾瀉在地上,還有的散落在他的身上,他將她的頭發拿在手中把玩著,若有似無地說道¬;——
「你的嘴巴不像你的腦袋這麼無趣。」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明明這麼美麗的景色,她又念了這麼淒美的詩曲,他說話為什麼就不能好听一點呢?真是的!怎麼會有嘴巴這麼毒,這麼討人厭的人?!
「你吐一個象牙來給朕看看。」
「你罵我?!」
「有嗎?……」
言語之中,兩人又斗了起來。
這天,陽光很好,天很藍,櫻花浪漫,似乎無憂無慮。
遠遠的,一道紅影驀地停了下來看著櫻花樹下的兩人——
那個小太監,原來是個……女人,那麼她是……
*
「原來你就是那個不潔的髒女人!」
樓月剛從文華殿出來,便被耶律凝露攔住了去路,她用質問的語氣和眼神對著她,眼楮里都要噴出火來了。
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呵呵,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