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浮動,文華殿內外一片喜氣洋洋,宮女太監們手中端著洞房夜要用的物件,侯在門外。
耶律凝露的嫁衣也別有一番異域風情,一襲火紅色嫁衣,領口開的很低,豐滿的胸部若隱若現,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楮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花在燭光下閃著光芒,鮮紅飽滿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艷麗的女子。
她坐在床頭,精心等候她心愛的男人。
即便此時此刻,她依舊不敢相信,轉眼間,她就成了逐不悔的第一個有名有份的妃子。而剛才她在拜完堂之後只是試探性地問逐不悔,她不喜歡惜春殿,可不可以和厲樓月換一下,讓她住文華殿,厲樓月去住惜春殿,住她住的地方,沒想到,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只說要看樓月的意思即可。
她滿心被心愛男子寵愛時的幸福塞滿了。
接下來她努力努力,盡早生個龍子,那麼皇後之位也指日可待了。
哼,厲樓月,小太監,無權無勢,想跟本公主斗,你還女敕了點。男人嘛,最愛的當然是最美的那一個了。
思及此,耶律凝露滿意地笑了。
抬頭,便看到逐不悔走了進來,她微微一怔,白袍?他一襲白袍?難道他今天和她拜堂成親穿的都是白袍嗎?
逐不悔一襲白衣勝雪,三分冷漠,七分高貴,長袍攏著他的身,隱約勾勒著飄渺的線條,若隱若現恍惚著,看不清,道不明,眼前仿佛是山谷中升騰的朝霧,有形無質。
像是被雲遮了的月光,朦朧著,明明人就在眼前,偏偏又覺得在天邊之遙。
有竹的清雅,竹的高貴,竹的瀟灑飄逸,風過處,揚起衣衫,那雙眸,冷靜,清澈,看穿世情。
有一種風雅,不屬于人間,卻屬于他——逐不悔。
一見不悔誤終生啊……
「皇上……」耶律凝露輕啟唇,她何德何能,能和這樣的男子洞房。
逐不悔走到她的面前,背著手,問道,「凝露,餓了嗎?」
凝露?他……叫她凝露,如此親昵的叫法,還真讓她受寵若驚了,她一下子忘記講話,眼中蓄滿了淚珠,像是發誓一般,她說道,「我會用生命來愛你,不惜一切,為奴為婢都願意,只要,你讓我看得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