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客棧的後花園內,一臉狼狽的契丹南院大王,耶律凝露的哥哥耶律洪穿著便裝悶著氣咬牙切齒走進來。
和君無涯大戰三日,他損兵折將無數,契丹的國力亦受到威脅,上書無數封,卻不見逐不悔派兵前來支援,如今,整個契丹有如喪家之犬。
他歷盡千辛萬苦,差點命喪君無涯劍下,才想辦法喬裝到了緬城,到了這里才知道,逐不悔早就來緬城逍遙來了,他壓根沒有派兵增援的意思,據說身邊還帶了一個女人過來玩。
而他的妹妹,耶律凝露被他留在了皇宮里,也不知道是寵幸還是被鎖在冷宮了。
他終于明白,契丹上了逐不悔的當了!
他一早就計劃好,先把契丹拉下馬,若契丹輸了,他替他的母後報了當年的仇,若辛烏國輸了,他替他姐姐報了仇。
無論誰輸,他都不會輸,不會有絲毫損失。
如今,他耶律洪落得如此下場,都是被逐不悔設計的,翩翩他的妹妹又對他著迷不已。
想到這里,耶律洪低聲詛咒道——
「逐不悔!你這個生兒子沒屁**眼的昏君!」
「我和你妹妹生的兒子,才不稀罕有這東西……」
「……」話音剛落,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耶律洪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轉過身,只見逐不悔一襲白袍立在他的身後,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個嬌小亮麗的女人,這女人臉色緋紅,天生麗質,但,不是他的妹妹。
他的笑,很傾城,很傾國,但是卻令人心里發毛,
「天朝皇上,為何遲遲沒有援兵給我契丹?!」
「啊。」他故作驚嘆地開聲,「我忘了。」
「你……」
忘?這可是人命關天,關系著一個國家生死存亡的事情,他輕輕一句我忘了就把人打發了?
「朕這個昏君,整日流連溫柔鄉,倒是把援兵的事情忘了,不該,不該。」
逐不悔的視線掃過厲樓月,言下之意,她就是這溫柔鄉了。
「那就請皇上現在派兵增援吧。」耶律洪忍下心中的怒意,說道。
「哎呀,不必了吧,敗都敗了,還派什麼援兵吶,勞民傷財,朕會遭天譴的。」樓月在旁听了,看著耶律洪氣急敗壞,又說不出口的模樣,就好想笑。
勞民傷財?勞的是契丹的名,傷的是契丹的財!
「你!好!算你狠!」
自知逐不悔不會派援兵了,繼續說下去,也只會遭他譏笑,耶律洪灰溜溜地走了。
逐不悔眼中陰寒越重,他說過,得罪過他和他在乎之人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南唐國、契丹都如此。
「噢……痛呢!」
還在看著遠去的耶律洪,樓月的頭就吃了一記爆栗,她扭頭捂住頭,杏眼圓睜瞪著逐不悔。
「還看!」
「看看契丹人嘛,有何不可。」
「你看的,可不止契丹男人吧,還有那桂花糕吶。他稱你為娘子,不是麼?」
「……」他知道?那他會不會知道桂花糕是誰?
「厲樓月,交代你兩件事︰以後若你允許其他男人對你親熱我會誅那個男人的九族再把你打入冷宮讓你孤獨終老,第二件事,從今天起,你在緬城要穿男裝。」
「為什麼要穿男裝?!我不要,我要穿漂亮的衣服,耶律凝露的衣服那麼暴露你都不管,你管我干什麼?」
厲樓月明白,逐不悔這不是愛,是佔有欲。
「不悔,若你愛上了一個姑娘,你就會開始有佔有欲了,不許任何人窺視她。」逐不悔記得皇姐這麼跟他說過。
「姐姐,君無涯對你的佔有欲真強哎,方才在圍場上南無楚多看了你一眼,眼楮就被他打腫了,打的連爹娘都不認識了。」
他記得,那時候姐姐的嘴角浮現的是幸福的笑意。
雖然,這幸福,建立在南無楚的痛苦之上。
佔有欲,是愛的開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