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疼得凌少直想松了手,掉下懸崖算了。鋒利的牛角刺扎破了布條,穩穩地刺進手掌,凌少也穩穩地掛在刺藤上。忍住疼痛,連續地換手,在刺條里拉住一根根牛角刺,一點一點地向那最長的一根靠近。很快地,凌少包手的紅布條已經被鮮血浸透了,能清晰地聞到自己的血腥味兒。有時候,為了活命,血腥成了必要的代價!
終于,凌少血淋淋的雙手拉住了那根最長的牛角刺藤,還得咬緊了牙關繼續下去啊!一狠心,兩條腿也夾住了粗壯的刺藤,一點一點地向下移動。血液像殷紅的蚯蚓,順著長長的刺藤向下爬行。到最後,凌少已感覺痛得麻木了,手和腳卻一刻也沒有松去力量。當感覺腳下一空的時候,便覺得那苦是應該結束了,凌少可以落地了,才長吁了一口氣。
轉頭一看,狗日的老天啊,怎麼下面還有十米高的樣子啊?看著下面的野草叢,凌少真想雙手放開,直直地掉下去。所幸的是,背後五米遠的地方,有一塊大石頭獨獨地立在那里。沒有別的辦法,再賭一把!
凌少雙手死死地抓緊了刺藤,雙腿彎曲,光著腳丫子猛蹬著還微微發熱的崖面,身子反彈得越來越高。憑著感覺,最後一蹬,他幾乎爆發了身體里最大的力量,大叫一聲,雙手松開,轉身向那塊大石頭落去。
接觸石頭的一瞬間,凌少下意識地滾動著身子,也許也是那剎那間的內髒疼痛讓他翻滾。當他停下來的時候,好險,差一點點滾下石頭了!看著百米高的懸崖上,那長長的牛角刺藤末端還有細細的血流滴下,狗日的老天,謝謝你,凌少躺在大石頭上,心里的激動不能形容,又活下來了。凌少相信自己的命是很硬的,但是那石頭更硬,跌在上面,感覺五髒六腑都要碎裂了一般。太陽已經偏得更厲害了,風吹來,感覺舒服多了。
大石頭上,長滿了白色的石頭花。凌少把自己月兌了個精光,赤條條地坐著,用石頭花細心地敷著身上所有的傷口。一雙手掌,和兩條腿的內側,幾乎是沒有完好的地方了,血肉模糊一片,根本不知道怎麼樣用石頭花來敷了。凌少干脆撒了一泡尿,把一大堆石頭花給和成糊狀,然後全身上下抹了一遍。弄好了傷口,站起身來,低頭看看自己,哈哈,那就是一尊完美的石膏雕像。
這幾年的生活,讓凌少的體形很健碩,身上的線條慢慢地呈現出來。寬寬的肩膀,窄窄的腰,筆直的雙腿,身上的肌肉塊充滿了力量。凌少想,要是自己再高一些,能和父親當年有一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