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唰」地沖了出去。
司曉飛沒有了蹤影,剛才的站牌也沒有了蹤影。
安小夏很感慨。
在她看來,司曉飛屬于那種放蕩不羈的人,對什麼都滿不在乎。可沒有想到,他的內心,也有著自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憂傷。
不過是,有的人把憂傷寫在臉上。而有的人,把憂傷埋在心里。
但疼痛自知。
安小夏趕回家里的,母親正在院子里摘菜。燈光打在她的身上,襯出她眼角濃郁的皺紋。
母親老了?
曾經雷厲風行的母親,看起來真的蒼老了。
安小夏突然心酸了一下。
十幾年前,母親就是這樣,喜歡坐著小馬扎,坐在廚房門口摘菜。那時候,她臉色紅潤,身段窈窕,是個非常美麗的母親。
而眨眼之間,母親變成了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女人。說話不再細聲細語,像男人一樣,扛起全家人的生活。
有的人,過了十幾年,容顏依舊,青春依然。而有的人,改天換地,好像兩重天。
母親做女人的歲月,太短暫了。
她享受女人的樂趣,也太少了。
母親現在,好像變成了一個沒有性別的人,沒日沒夜地為家里勞碌。忘記了自己是誰。
她一下子想通了,母親一直讓自己嫁給一個有錢男人,就是不想讓自己再重復自己的艱苦日子。
看到安小夏眼楮里的倦色,嚴鳳雲心疼地說︰「看你這樣子,不消幾年,就變得跟我一樣。女人哪,就得嫁個有錢男人,讓自己也活的像個女人。」
安小夏「唔」了一聲。
嚴鳳雲又說︰「你琴姨又給你介紹了一個大學教授。年齡雖然大了一點,但人還是不錯。家底也厚實。委屈不了你。
安小夏一听,嚇了一跳。
「多大?」
「38歲了。人家不是不找,而是看不上一般的庸脂俗粉。」
听到母親說這樣的話,安小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母親水平高了呵,連庸脂俗粉都知道了。
「我也庸脂俗粉。」
嚴鳳雲一听,馬上瞪大眼楮︰「你又開始了啊?這可是千載難風的機會。那人是經濟學教授,一流的炒股專家,家里很有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