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深思了片刻,段雲終于站起身子,道︰「謝謝你,婉兒。我先回去了。」段雲望著婉兒含笑的美眸,簡短地說了這句話,身形一躍,帶起一陣風聲,便跳下了屋頂,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婉兒看著那堅毅而孤單的背影,心中的滋味無法言說,只能默默地祝願奇跡降臨在這個少年的身上。「但願段雲哥哥可以創造奇跡,到那時背叛他的人,一定會後悔的。」
段雲也不是木頭做的心,這些兩年的昏暗,完全慶幸有婉兒的陪伴,不管周圍人如何的冷眼對他,婉兒目光中的柔和與溫暖依舊如初。這才是最珍貴的真情。
直到今日林子諾的離去,段雲才又重新地感受起婉兒的溫暖目光。但婉兒越是觸動他的心,他就越是難受。因為現在的他一無所有,承受不起婉兒的給予,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心修煉,只希望能重新尋回屬于自己的尊嚴,那時,他才能無愧地面對婉兒。
都說女兒的心思難以琢磨,男人的心又何嘗不是復雜的呢?
回到自己的房間,段雲深吸了一口氣,走向床邊。
段雲露出一絲痛楚的神情,牙關緊緊咬起,將衣領解開,先前被段安慶拍到肩頭已經腫得發黑。整條右臂麻痛得有些失去知覺。這樣的傷明顯不輕,看來段安慶根本沒想要留手,如果他實力再高一段的話,這條手臂只怕就廢掉了。段雲在床頭櫃中翻出一瓶跌打藥酒,一咬嘴唇,狠狠將藥酒潑到傷口上,頓時一陣劇烈的辣疼讓段雲倒吸一口涼氣
「段安慶,你給我等著。」段雲急促地呼吸著,吃力地說出這句話。
這時在段雲的床頭,一個什麼黑色的事物微微一顫,似乎在發出听不到的笑聲。然而沒等段雲察覺到,那顫動便瞬間消失了。
「雲兒!這是段安慶下的手?」
一個聲音突然將段雲驚得回頭一望,只見段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房間,眼楮死死地盯著段雲肩頭上那一片驚人的瘀黑。
「父親,你怎麼進來的?!」段雲驚訝地問,不小心又動到了手臂,立刻疼得臉上冷汗直落。
段天心痛地坐到段雲的身旁,道︰「雲兒,忍一下!」說完,拉起段雲的右臂。
「嘶……」手臂上的疼痛讓段雲牙齒間頓時吸進一口冷氣。
段天矯健地將段雲的手臂一擰一抬,嘎啦聲響,段雲忍不出低哼了一聲。
「好了。」段天一臉陰沉的,將段雲的手臂放好,道,「我們以前什麼時候得罪過他,這段安慶竟然下手如此歹毒,看我不廢了這小子!」
段雲拉住段天的衣襟,面色蒼白地搖搖頭︰「這仇,我親自來報!免得別人說段天的兒子沒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