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計輕車熟路地把段雲帶到一個架子前,指著架子上的一小盆植物道︰「喏,骨血花!」順著伙計的手指,段雲俯身一看,只見一個青瓷盆里長著一株奇異的植物,睫部竟是白森森的顏色,而且形狀像極了骨頭,植株頂端開著一朵巴掌大的腥紅花朵。
原來這就是新鮮的骨血花,想想那個地攤老板拿出來的干貨,還真是天差地別。安奈住心中的澎湃,段雲道︰「這盆骨血花怎麼賣?」
伙計眼也不抬︰「三百三十兩,不打折!」
段雲差點噴出一口鮮血來,三百三十兩還不打折,可以買三百三十擔大米了!別說是現在的段雲,就算是以前的他,也未必拿得出這筆錢。見段雲不說話,伙計白了一眼,不耐煩地走開了。手往懷里模了一模,觸到了帶著體溫的溫潤之物,心一橫,段雲向門外走去。
「為了變強,豁出去了!」
去到了最近的一家當鋪,段雲把那平安鎖伸進高高的櫃台。當鋪的老板把東西在手里模了幾下,眼角一抽,露出笑意,很快又將笑容收拾好,道︰「四百兩。」隨即從櫃台里伸出四張一百兩的銀票。段雲心情復雜地收起銀票,腳步有些飄地向外走去。這個平安鎖,還是母親在世的時候留下給他的,不知道伴隨了他多少年,寄托著兒子對母親的思念。如今一下就沒了,心里難免空落落的。
「沒事,有錢了再贖回來。」
巨龍讀出了段雲的心思,安慰道。段雲笑著點點頭,吁出一口氣,加快了腳步。
再來到百草園,段雲徑直向那盆骨血花的方向走去。
驀地,段雲的雙腳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扎進了地板里。
就在前方,那伙計笑眯眯地對著一個白衣青年道︰「這位公子,骨血花最漂亮的地方就是這花朵了,要是在家里擺上一盆,又好看又顯得有檔次,畢竟這藥材可不是常見之物啊。」那白衣青年的旁邊,一個青衣少女婷婷而立,兩頰含羞,一只香臂輕輕勾進青年的臂彎里,眸子注視著那骨血花的花朵,仿佛十分喜愛。
段雲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看著前方二人,真是應了一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