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哭!」林函謹冷聲瞪著莫默,莫默立刻被震懾地憋住了扁著的嘴巴,想哭不敢哭,想怒更是不敢怒,那可憐又驚慌的小樣子就猶如是卡在陷阱里的無助小獵物,就等著凶殘的獵人過來解決自己。
「過來!帶上你那瓶子!」林函謹低喝了一聲,接著轉身邁步。
莫默疑惑地愣了一下,就撿起地上的瓶子,挪著小步子一步一步地跟在林函謹的後面上樓去。
很奇怪,林函謹竟示意她進二樓的一個洗手間里。
在莫默含著兩泡想掉但又不敢掉下來的眼淚疑惑地看著林函謹時,林函謹冷聲說︰「把你身上所有的污跡都干淨,還有,衣服換掉!獐」
說完,林函謹是轉身就回房去了。
莫默走進洗手間里,由于個子太過矮小了,她根本就夠不著那高高的盥洗台來,這時听到外面一聲細響,她打開門一看,在洗手間門口里一張小凳子,她探頭望去,看見林函謹的房門是剛好關閉上,這小凳子應該是他放的。
搬著小凳子踩著,莫默才仔細地看見自己的小臉上也有那黑乎乎的顏料,依照林函謹那「威嚴吩咐」,細細的把自己的小臉上,小手上的黑乎乎顏料全都給洗得干干淨淨的,接著,她又把睡裙給換掉,小心翼翼地爬上屬于自己的小床跟。
看著仍然是酣睡在夢鄉里的林律和林雅,莫默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因為從明天起,她的日子可就要更難過了!
莫默就這樣帶著擔驚受怕的心,無息地抽泣這鼻子,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就在她已經做好挨責罵,挨藤條的準備下樓時,卻突然兩聲「哇」的大哭聲,她的眼楮驀然睜大,是林律和林雅的哭聲,準確地說,是非常淒慘的哭聲,且還伴隨著委屈的哭喊聲︰「不是我……不是我……」
「你們還不承認!」是賴品如生氣的聲音,接著就是「啪啪」的巴掌聲,很用力的巴掌聲,隨著巴掌的落下是立即響起了林律和林雅那「淒慘」的哭喊聲和求饒聲︰「媽媽不要打……媽媽不要打,我們再也不敢了!」
「好了好了,品如,既然小律和小雅已經認錯了,這事就算了吧。」是林女乃女乃心疼的聲音。
「算什麼算,他們把自己的鞋子倒得烏七八黑的也就算了,還有我的鞋子也就算了,他們竟然還把小謹的球鞋給弄得烏七八黑的,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訓他們,我就不姓賴!」听賴品如那氣急敗壞的語氣,她好似又動手打林律和林雅了。
「教訓什麼,哥哥都沒有關系了,反正弟弟和妹妹已經認錯了,還打什麼不打!」林女乃女乃喝斥的聲音。
鞋子?烏七八黑?莫默心里是一愣,滿月復疑惑地走下樓來,只見林女乃女乃的臂彎里是分別摟著扁著小嘴哭得稀里嘩啦的林律和林雅,細聲說︰「弟弟,妹妹,乖,不哭,以後可不許這麼淘氣了,知道嗎?怎麼可以把自己的鞋子都倒那黑黑的顏料呢,還往媽媽和哥哥的鞋子里倒,以後不許這麼淘了,知道嗎?」
「知道了。」林律和林雅是哭著點點頭。
這下,莫默是全明白了,林女乃女乃和賴品如是把鞋子的「罪魁禍首」給誤會在林律和林雅的身上,她吃驚疑惑的眼神抬起剛好接觸到正悠閑地坐在餐桌前的林函謹所射來的目光,只見林函謹的眼神是收緊了一下,隨即是繼續優雅地吃著早餐。
莫默還沒回過神來,林女乃女乃一看見她,就馬上把懷里的林律和林雅推回給賴品如,走過來親切挽著莫默的肩膀說︰「默默丫頭,起來了,來,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和哥哥一起去學校。」說著,她就把還處于木愣狀態當中的莫默給推著坐在林函謹的旁邊座位上。
此時清姨已經給莫默端上了牛女乃和雞蛋。
莫默喝了一口牛女乃後,是小心地偷看了一眼如常一副漠然又優雅地吃著早餐的林函謹,他的神色也是如常,沒有任何異樣,仿佛剛剛給她的那一暗自收緊的眼神根本就沒發生過。
這頓早餐吃得莫默是挺難受的,因為賴品如一直在說教著林律和林雅,並發出嚴重警告,要是林律和林雅下次再敢把那烏七八黑的顏料給倒到鞋子里,她就要他們好看!
而林律和林雅雖然委屈,但也百口莫辯,因為他們全都懼怕與賴品如那有力又疼痛的巴掌,唯有憋屈又無辜地咽下這根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對此,莫默那難受的心里是增添了一份愧疚,但莫默沒有勇氣承認,因為,盡管賴品如是大聲地喝斥著林律和林雅,但她的眼里是盛滿了對林律和林雅的心疼,要不是因為這次還「涉及」到林函謹的鞋子,她肯定不會對林律和林雅下這麼重的手的。
但如果此時讓大家知道那鞋子的「杰作」是她所謂的話,莫默知道,她肯定不會好過,至少賴品如是第一個不會放過她的人,因為,賴品如可不會讓自己的兒女白白挨打,白白挨受冤屈。
所以當林函謹一起身的時候,莫默是狼吞虎咽的把盤子的食物和杯子里的牛女乃全都一骨碌的塞進肚子里,蹬著小腿緊跟在林函謹的身後去。
一坐進車里,莫默就迫不及待又帶著小心翼翼地問︰「那個……表哥,這……怎麼就變成小律和小雅了?」
林函謹冷眼一瞥︰「你想要勇于承認,現在還來得及。」
「不要!」莫默的小腦袋是條件反射地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林函謹看著莫默,重重地冷哼了一聲,說了三個字,讓莫默毛骨悚然的三個字︰「記住了!」
記住了!就這三個字,莫默在心里對林函謹是懼怕得又退避了九公里以外!她覺得林函謹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威脅告訴她,他抓住她的把柄了,所以,她以後都得要受制于他!
卻沒想……林函謹心里其實完全是另一番心思。
在當天放學後回來,莫默就被告知,她被單獨安排在二樓洗手間旁的房間里,且二樓洗手間是她專屬的。她呆住了。
從那以後,莫默對林函謹是更為戰戰兢兢又不敢靠近了,除了上放學必須要與林函謹同車的,其他時間地點,她是能避免與林函謹在一起,就使出「渾身解數」地去避免。
在若干年的一個陽光寧靜的午後,與林函謹婚後多年的莫默無意發現了那雙被自己當年「荼毒」的潔白運動鞋是被保存得完好如初時,她先是驚愕,隨即是難以抑制地淚流滿面。
而後來林函謹也提這件是非常郁悶又疑惑的問她︰當年,他明明是這樣那樣的幫她,為什麼她好像更怕他,更不待見他了?
莫默噎住了,她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來,準確地說,她不敢回答,因為她當時心里是非常幼稚又好笑地想︰這表哥真的太壞里,竟然另外給她安排了房間,就是想要單獨的「威脅」她!「警告」她!告訴她,她有把柄在他的手上牢牢的抓著!
甚至,她還在心里萬分的懷疑,林函謹那天晚上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干壞事,故意等她犯案後才突然出來逮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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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林函謹對莫默是毫無心意,毫無想法的,他一開始是抱著冷笑又好笑的心態地看待像懦弱小白鼠的莫默是如何在這個陌生又無法相融進去的林家里生存下去的。
看著她受欺凌,看著她受委屈,看著她明明就憤怒得小心髒都要爆炸了卻還要小心翼翼地忍氣吞聲著,但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偷偷把那黑得不得了的顏料偷偷的倒放在他們的鞋子里,這樣充滿「惡作劇」報復的她,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她不會想到的是,在當天夜里,他站立在窗前,吃著她「依依不舍」地賄賂給他的巧克力,優雅地咀嚼著的薄唇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很甜,口腔里的巧克力真的很甜。
還有那雙被「荼毒」的運動鞋,每次他看著的時候,都不自覺的笑出聲來,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滑稽的運動鞋,滑稽得讓他每次看著都不自覺地悅心一笑。
也許是因為過多于的關注和注視,使得他那玩味又漠然的心態漸漸的變質了,看著她那明明就賊溜得很但卻裝得很怯弱的眼珠子,看著她狗腿地對他陽奉陰違,看著她猶如螻蟻般卑微地討好著宅子里的每一個人。
看著她漸漸褪去著青澀的碧芽,刺眼地含苞待放著……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發出了另一種跳動的聲音,向來從容漠然的他是赫然被驚嚇到了!
他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竟然會對一個黃毛小丫頭產生了心率異常,此時的莫默僅僅才小學四年級,盡管模樣是越發清秀可人,但小臉上仍是有著可愛的嬰兒肥。
十七歲的他絕對不能相信和接受自己有什麼奇怪的「戀童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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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新晚了,我今天陪我同學去拍婚紗照了,突然好想結婚啊!但是,我絕對不拍婚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