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點點頭,他誠摯的看著白傲楓,「將軍盡管放心吧,老夫會使出畢生所學去替夫人看病的。」
白傲楓點頭,連忙伸出手指向那張床,道,「軍醫,里面里面請。」
軍醫一捋胡須,向那張大床走去,他解下藥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走到沐語汐身邊很認真的為沐語汐查看傷勢。
白傲楓一直很緊張,他忐忑不安的看著軍醫看著昏迷不醒的沐語汐。
好大功夫,軍醫才替沐語汐看完傷勢,他站起身向白傲楓走去,白傲楓見勢,趕緊迎了上去。
「軍醫,我夫人她怎麼樣了?可有生命危險?她何時可以醒來?」
那軍醫向白傲楓微微行禮,道,「將軍不用擔心了,剛才多虧您及時為夫人封了心脈,又給她喂了一顆安魂丹,所以現在夫人已無大礙,只是……」
軍醫欲言又止,白傲楓微微愣住。
封了心脈?安魂丹?
他當時急暈了,根本就沒有想起為沐語汐封住心脈,還有那安魂丹,那可是難尋的寶貝,他可沒有那東西。
到底是誰?難道是他?
天下安魂丹均是出自他手,而他又與沐語汐糾纏不清,難道,真的是他救了沐語汐,他一向來無影去無蹤,也難怪他並沒有看見他。
想通事情的白傲楓有想起了軍醫後面的那個‘只是’,于是便開口問道,「軍醫有話但講無妨,只是什麼?」
軍醫點頭,道,「只是這里地處荒涼,藥材不齊,夫人的傷口勢必會留下傷疤,若是不想夫人的傷口留下疤痕的話,將軍還是派人將夫人送回洛京吧,洛京有上好的藥材,保證夫人的傷口不會留下一點疤痕。」
略一思索,白傲楓點頭輕笑,「多謝軍醫提醒,我會好好考慮的,我夫人不用在吃藥麼?她的傷口不會感染吧?」
軍醫搖頭,神色迷茫,「不用了,夫人體膚異于常人,好像她的體內天生便有一股自動修復傷口的力量,相信不出半月,夫人便可活蹦亂跳。」
體膚異于常人?
若是說龍傾燁體膚異于常人的話,白傲楓還可以接受,畢竟他是神女的兒子,體膚自然與凡人不盡相同,可是沐語汐是如假包換的凡人,她的體膚怎麼也會異于常人呢?
難道,是與龍傾燁同房以後,被龍傾燁改變了體制麼?
每每想到龍傾燁和沐語汐的關系,白傲楓便是一陣壓抑至極的窒息,他和龍傾燁以前關系還不錯,現在,卻快要反目成仇了。
看見白傲楓的臉色在突然之間變的慘白,軍醫很識趣的向他微行一禮,道,「將軍,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老夫就先行告退了。」
白傲楓毫無意識的微微點頭,他的一雙拳頭卻緊緊握起,關節也在隱隱作響。
軍醫退下後,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他走到沐語汐的床邊坐下,細細的看著沐語汐如花一般的臉龐,他握起沐語汐的小手,撫在他的臉上。
「汐兒,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把你讓給龍傾燁,若是你的目光一直注視不在我身上的話,我便殺了你,然後自殺;生不能在一起,那我們便死在一起。」
他已經決定,明天便帶著沐語汐回洛京,等沐語汐的傷徹底好了以後,他便向皇上請旨,他要和她在成一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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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王府中,在燁王府的地牢內,龍傾燁坐在地牢的一個上座上,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紅杏。
「紅杏,你竟然背著本王出去胡作非為,說,你想讓本王怎麼罰你?」
紅杏垂眸,一副乖巧安靜的樣子,她的眼中含著點點淚花,聲音之中也有幾分害怕。
「擅自做主去殺沐語汐,屬下無話可說,全憑王爺處置,就算王爺要屬下把這條命抵給沐語汐,屬下也絕無怨言,只是,屬下從不覺得殺了沐語汐有什麼不對,她是王爺的劫,屬下留不得她。」
龍傾燁大怒,他用力一拍桌子,桌子竟然被他那一掌,拍的碎成一地粉末,看著那碎了的桌子,紅杏沒來由的一陣心驚肉跳。
「混賬東西,到現在了你還冥頑不靈,是不是非要本王把你的魂根滅了,你才懂得思過悔改啊?」
紅杏立刻被龍傾燁的一席話嚇得大哭出聲,她不怕受罰,任何懲罰都不怕,可並不代表她不怕滅魂根啊。
她修煉萬年,吃盡苦頭歷盡千辛,好不容易有了今日,怎能讓她的萬年道行毀于一旦啊?
她爬到龍傾燁身前,抱住龍傾燁的腿苦苦哀求,「王爺,我錯了我知錯了,你可以隨意罰我,求求你千萬不要滅了我的魂根啊……」
龍傾燁站起身提交踢開紅杏,他閉上眼楮,冷聲道,「來人。」
紅杏的一點點理智,在听到那‘來人’二字之後,立刻被擊的粉碎,她撐著受傷無力的身體拼命的向龍傾燁爬去,企圖再次哀求龍傾燁。
外面走進來兩個小兵,單膝跪在龍傾燁身前,道,「屬下在,王爺有何吩咐?」
龍傾燁微微頷首,「把她帶到刑房,重刑伺候一個月,記得,留她一條性命。」
你那兩個小兵道,「是,王爺。」
紅杏的一顆心,也在龍傾燁的一席話後,平定下來,只要不滅她的魂根,什麼樣的刑罰她都可以承受。
那兩個小兵把紅杏拉起,帶了下去。
龍傾燁的一雙拳頭這才松開,他的腦海里,不期然的再次出現了沐語汐受傷時候的情形。
看到她倒在血泊里,他的一顆心緊緊的揪起,疼的難以言喻,一種想要窒息的沖動令他忘乎所以。
他幾乎沒有思考,將安魂丹喂進她的嘴里,替她封住心脈,他明明很恨她,卻在看見她受傷的那刻,恨意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留下的只是無盡的恐懼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