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裝啞巴,看來,我還真是有夠多管閑事呢。」沒有得到應有的回應,韓睿軒很是不滿地譏諷著,峻臉上盡是寫滿了「大爺此刻不爽」幾個大字。
他請她吃了那麼貴的西餐,這個該死的女人至少也應該有一句感謝吧?然而,呵,還很是有個性地扭頭不理嘛,這種骨氣,看著真是讓人該死的窩火吶!
林安蕾充耳不聞地繼續看著窗外,雖然,她真的很想大聲地出聲罵死他。
「不準走!」像是宣誓一般,韓睿軒在她的耳邊喃喃著,雙臂緊緊地鉗制住她的身子,像是一不小心她就會從他身邊溜走一般。
「你成天陰陽怪氣的不會感覺到很累嗎?像你這種人活在世界上簡直就是浪費!」林安蕾同樣以能說出的最惡毒的話語回擊道。
「你沒這麼說,可是你有這麼想吧。」韓睿軒憤恨地指責道,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向很討厭他,但是,她真的那麼希望他死嗎?
「喲,終于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吃完了一頓牛排,你就變成了啞巴呢。」韓睿軒充分發揮著自己的毒舌功力,一出口,便將對手擊得無可附加。
「我沒這麼說。」林安蕾小聲地嘟囔著,惱怒地撇開視線,不想再繼續承受著他犀利的指責。
「是啊,你就巴不得我早點兒死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對吧?」韓睿軒贊同地點點頭,嘴角扯出一抹很是詭異的冷笑,可這種笑容比他生氣發火的表情更是恐怖上幾百倍。
「韓睿軒,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林安蕾悶悶地擠壓在他的胸膛里,無法呼吸暢順空氣的她只能無奈地掙扎著腦袋,而男人的力度卻硬生生地將她按了回去。
「韓睿軒,你夠了沒有啊?你到底想要瞪到什麼時候?」林安蕾再也無法忍受地暴怒出口,如果他再繼續冷暴力下去,她真的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順暢地繼續呼吸的運動。
「韓睿軒,你夠了沒有?你有哪只耳朵听到我詛咒你死嗎?我林安蕾絕對不會像有些人一樣做出那種沒品的事情!」林安蕾爆發性地大吼道,瞪著他那一副陰晴不定的臭臉,索性也不願再留在這里繼續受他的冤枉氣。「既然這就是你所想的,那麼我們也沒有其他可以談論的了,那就這樣吧,我自己回去。」
……
一秒、
三秒、
上天,這個混蛋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啊?先是冷嘲熱諷地對待她,又是莫名其妙地指責她,現在,竟然死死地抱住她,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啊?
二秒、
他不許讓她走,她悄無聲息地再次闖入到他的生命里,她以為,她隨隨便便的離開就可以將他們的一切一筆勾銷嗎?不,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低吼過後,林安蕾甩開秀發,作勢就要推門而出。然而,一道更加快速的力度直接攔住了她的動作,硬是將她重新帶回自己的懷抱。
其實,她說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明明恨這個女人恨得要死,明明想方設法地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可為何到頭來他卻連自己的意識都無法掌控?為什麼這個女人卻越來越能夠控制他的心緒?
原本大力掙扎的林安蕾無形之中也停止了下來,安靜地窩在他的懷里,靜靜地感受著這份難得的嫻靜。
她快要受不了了,這個該死的男人,分明就是在冷暴力嘛。再給他三秒鐘,如果他還是繼續如此實行虐待,她林安蕾真的就要徹底爆發了!
她真的快要被他的陰陽怪氣搞瘋了,她真的很是懷疑,他的更年期是不是提前達到了!不過,這提前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時間在無聲地流逝著,車內的氣氛仍舊是一片靜謐,然而,這時似乎卻少了不久之前那種空洞感與負重感。
時間滴滴答答地流逝著,而兩人的動作仍舊沒有任何更易的趨勢,而極度壓抑的氛圍早已讓林安蕾瀕臨爆發的邊緣,嘴角上的肌肉早已開始了劇烈地抽動。
死亡太沉重了,五年前她就經歷過一次,她不會隨隨便便詛咒什麼人死掉的,即使那個人是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
沒錯,像他這種素質低下,而又陰陽怪氣的男人,她真的想不透他的人生樂趣到底在哪里。一個人連人生樂趣都找不到,那他活在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是一種浪費吶!
然而,她的委曲求全,在韓睿軒的眼里看來卻儼然變成了明晃晃的挑釁,不悅的洪流席卷了他的全身,讓他臉上的陰霾之色揮發得更是濃厚了。
算了,算了,跟這個男人作對永遠都會鬧得兩敗俱傷,而且負傷慘重的人永遠都會是她這個炮灰。與其逞一時之氣地鬧得不可開交,她倒還沒有息事寧人地圖個安靜吶。
雖然她說,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是一種浪費,可她沒有壞心地詛咒他早點兒死啊。雖然她想要讓他從她的世界里完完全全地消失,可是,她從來沒有想要他以死亡作為代價啊。
車內的靜謐氣息讓氛圍緊繃到了極點,兩人彼此都沒有任何言語,林安蕾很是有毅力地繼續看著窗外,而韓睿軒,則是以殺人般的眼神憤憤地怒視著身旁的女人。
這種無法掌控的未知感,他真的不喜歡,真的不喜歡!
網情小言的網言。韓睿軒一言不發地緊擁著她,痛苦地閉上難得表露出茫然的眸子,想要隔絕一切想法進入到他的腦海。
她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掙月兌開他的掌控,無論是這一次,還是下一次,只要是這個男人願意的,他永遠都可以達成自己的想法,絲毫不會在意對象的意願。
也正是如此,他們就仿佛是處于兩個世界,人生本不應該有所交集,而上天卻戲劇化地讓他們擁有了兩個屬于彼此的孩子。呵,有時候想想,真的很像是做夢。
林安蕾閉上哀傷的眼楮,安分地等待著他的松開。游戲的制造者是他,也只有他能決定何時撤銷游戲,而她,似乎永遠都只能是一個被操控的玩偶,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