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苓果然沒再說話郎茜剛準備松一口氣卻又听她的聲音響起︰長郡主或許是奴婢剛入府還不懂府里的規矩。但上頭交代的如何奴婢便听什麼。長郡主溫柔善良待人寬厚定然不會與奴婢這一區區丫環一般見識。
听她如此說郎嫣的臉色這才稍稍有了收斂口氣卻依舊不善︰本郡主念在你剛入府就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本郡主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靜王府里只有一個郡主便是我可懂?
奴婢知道。凌苓垂著頭頓了一下又說︰可奴婢知道沒用京城里的達官顯貴不知道紅磚綠瓦里的聖母太後也不知道。奴婢剛才不慎听到長郡主要讓二郡主月兌了衣服可郡主有無想過若是王妃追問到二郡主為何不穿她給的衣服二郡主回答不上那整個王府不是都知道了二郡主被您欺壓了嗎?王府知道也就罷了恰又適逢咱們新皇剛剛登基親政往下面發布了好幾條新的政令且都是要求家和親睦的。到時候若一些閑言碎語傳到新皇耳朵里長郡主的好名聲可是會受到影響。
郎嫣擰眉臉色不一凝想到近些時日父王母妃一心為她搭建門路希望她能找到機會往宮里頭鑽再過沒幾個月便是新皇登基後第一任的後宮選秀了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橫生什麼枝節那她之前的努力豈不前功盡棄?多少年來的苦練舞藝為的可就是那一天。
她深吸一口氣別有深意的看了凌苓一眼這丫環想事通透也有急智算是個能干的胚子。凌苓則是始終恭敬的低著頭表情也生硬得從頭到尾一絲不變。
好本郡主今日便大發慈悲說著轉過頭來看著郎茜︰衣服也甭月兌了就這麼穿著吃早膳吧吃了收拾收拾跟著一同入宮。交代完後又瞄了凌苓一眼這才帶著傲慢的神色離開一襲舞衣飄渺晨風吹起她的裙擺蕩漾出水波般的漣漪。
待郎嫣走遠了郎茜才提著裙角快步跑到凌苓跟前她一抹臉上的淚痕笑揚著一張臉天真純淨的臉龐在輕霧的晨間如同精靈般曼妙。
這位姐姐怎麼稱呼?今日若不是姐姐郎茜又要受欺負了。
凌苓面色依舊無異依舊保持著低眉順眼的回道︰奴婢凌苓二郡主嚴重了剛才是奴婢多嘴了才是。
郎茜一雙大大的眼眸笑彎成了月牙狀她執起凌苓的手嗔道︰姐姐是取笑郎茜了吧這靜王府里誰不知道我這個二郡主本就是擺著好看的有幾個人尊重過我大家都說靜王府只有一個郡主父王只有一個女兒。說著說著眼神黯了下來腦袋也垂了下去。大家都說我有個不知羞恥做的娘親可從我長大到如今我卻根本一日也沒見過她。听說我出生沒多久她便將我合著一封信丟到了靜王府門口從此不知去向。
凌苓的臉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願回首的過往輕輕慰道︰也許她有自己苦衷。
咦?怎麼說?郎茜大大的眼楮哧著迷茫。
凌苓不由的將眼楮投向天邊淺淡的橘黃看著那太陽的微薄光圈喃喃自道︰沒有一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