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也一臉贊同︰「哀家覺得也是。」越看綠萼越覺得滿意,最後她干脆松開雲香的手,轉而雙手握住了綠萼,而綠萼也適時的垂下眼眸,看上去甚為嬌羞。
這新入宮的兩位美人都很合太後娘娘的意,可那第三位呢?凌苓幾乎想發笑,就算是走後門,也不要做得這麼明顯不是,好歹也象征性的關心關心她這第三位嘛。
終于,郎茜想起來了,余光稍稍一瞥,帶點鄙視的意味的看了眼剩下的那位孤零零的美人,轉而朝太後問道︰「娘娘,這位姑娘是魯王堅持自己送來的,說是他特地割愛而獻的,請皇上笑納。」
「你是魯王的人?」太後繼續問,眼中透著不確定。
「你真的……不是凌苓姐?」亭兒還是很不確定,她悄悄走上去,不可抑制的拉了拉她的衣角,模樣看上去可憐極了。
「你認識凌苓?」這郎茜也算沖動,直接切入主題。
「凌苓姐!」亭兒小心翼翼的靠近,眼中滿是不確定,又滿是驚喜。這個小丫頭,事到如今還是惦記著她的。
「太後……」
「太後……」郎茜與姜慕葶均神色異常的望向太後,太後則是疲憊的閉上雙眼,適時的將眸中的一抹精光掩藏。
「奴婢凌霜,叩見太後,叩見兩位娘娘。」就算人家在吃驚比較忙,她也還是應該履行自己的規矩。
「奴婢懂了。」她自然是懂,可做不做得到那就兩說了。
「如何為認得卻也不認得?」郎茜怒了,這女人,就是存心的是吧?還是她真的是凌苓的鬼魂,她是回來報仇的嗎?
「姐妹?」姜慕葶眉頭緊蹙,她怎麼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如此一模一樣的姐妹。
「寒霜的霜。」她清晰的回答聲擲地有聲,讓人听了卻格外毛骨悚然。
「行了,你們退下吧,哀家也想休息了。」將三人擺擺手,三位新晉的美人立刻魚貫而出,不敢多加停留。
上半夜是亭兒,可下半夜,來的人可就大牌了。
亭兒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楮,怎麼會這樣,凝常在騙她,她明明說凌苓姐還沒死的。
亭兒原本激動的眼淚立刻縮了回去,這冷淡的口氣,疏離的動作,加上不同的音色,的確……不太像凌苓姐。
亭兒又盯著凌苓看了幾眼,這才捂著嘴,一口氣就怕跑個沒影兒了。
仿佛看懂了她的心思,凌苓懂事的為她解釋︰「娘娘恐怕不知,這個世上有一種稱為雙生子,就是一母同胞。而奴婢與姐姐便是如此。說起來姐姐只比奴婢大一刻鐘罷了。」
仿佛過了很久,始終沒有任何人發出一丁點聲音,而太後、姜慕葶、郎茜三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臉上瞬息萬變。
凌苓低垂著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意味︰「奴婢的確有位姐姐叫做凌苓,不過,在我們五歲那年,便失散了。後來听說她去了羽國,而奴婢卻是從小在魯王府長大。」
凌苓依言,听話的抬起頭,一張不遜于另外兩位的芳容立刻懸浮眾人眼前。
凌苓垂眸老實回答︰「奴婢原先是魯王府的管家,不過如今,既然王爺已將奴婢送給了皇上,奴婢自然便是皇上的人。」稍著淡妝的她,看起來哪里還像以前那個雲淡風輕的女子?
凌苓疏落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硬是將小小的衣角從她可憐巴巴的小拳頭里扯了出來,倒退一步,才輕輕的再次重復︰「姑娘,我知道我與姐姐長得很像,小時候就有大人分不出我們倆來,看來姑娘也是被騙了。呵呵,不知姑娘與我姐姐是何關系?」
凌苓站起身來,故作疑惑的看著亭兒,而後似乎是看懂了她眼中的眷戀,卻很煞風景的說︰「這位姑娘我想你認錯人了,我叫凌霜,不叫凌苓,不過我認識凌苓,她是我姐姐。這位姑娘和凌苓很熟嗎?」
梅白俗九四梅九。只見那凌霜微微一顫,表情看上去有些茫然,又有些愕然,隨後斂眉低聲說︰「奴婢認得,卻也不認得。」
可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一個人呢?不止相似,簡直已經到了一模一樣的地步了。
可太後娘娘卻並未打算的多問,隨口的便道︰「行了,哀家知道了。你那姐姐哀家也見過,不過現在人已經不在了,你也不用太惦記她,做錯了自然是要受罰的,你正好也做個警惕,在皇宮里,要弄清楚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可懂?」
太後的眼楮這才從雲香、綠萼身上拔下來,興致缺缺的看了堂下的另外一人,隨口的說道︰「將頭抬起來讓哀家看看。」
太後這才從驚愕中驚醒。一輩子殺了無數人,卻從未見過誰從地府爬出來報仇的。安慰自己似的喝了一杯茶,她臉上的表情這才恢復了些。
姜慕葶吃驚的捂住嘴,遲疑的眼神定定的望向最高權威——太後娘娘。郎茜也是,她一臉的慌亂與緊張,也唯有將所有的情緒都投向太後娘娘,望向太後娘娘為她們尋個結果。
當晚,果不其然的,冊巷里,熟人就找上門了。
是她們眼花了嗎?為什麼她們居然會看見……
浩浩蕩蕩的一行聲音從門外傳來,只見姜慕葶額冒冷汗,在侍衛的帶領下成功的踏進冊巷,直沖凌苓的房間。
目光如炬,定定的看著她︰「你說你家凌霜?哪個霜?」
空氣中,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響,讓凌苓心里有點發笑。
雖然這話問的太詭異了,但太後還是沒說什麼,因為這個問題她要想知道。
郎茜有一瞬間失神,姜慕葶更是覺得後頸發涼,這大白天的,她們可千萬不要見鬼才好啊。
「凌苓你給本宮出來,快出來。」站在門外,她拼命的敲著房門。
凌苓慵懶的從床上爬起來,頂著大熊貓眼,貿然的前去開門。一看門外的人,也沒露出什麼驚異的表情,只是完全純屬詢問的道︰「不知道良緣深夜到訪,有何要事?」
姜慕葶才不管那麼多,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將她往外拖,一邊拖還一邊讓前面的侍衛帶路︰「去敬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