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霍然睜大,她打開房門,看著門外慌慌張張的一片人影,表情焦如黑炭。
「怎麼回事?」聲色厚重,隱著濃濃的訝異。自從回宮以來,後宮的事她幾乎沒有過問,況且那些妃嬪們也都從未來找過她的麻煩,既然雙方相安無事,皇上又昏迷不醒,自然更不會發生爭寵的情況,所以半年來大家都是相安無事,各人自掃門前雪。
可沒想到突然竟會傳來姜慕葶死了的消息,皇宮內院,貴妃的尸體在池中發現,此事牽連太大。
「其他人都退下。」將外人都打發走了,凌苓立刻從鳳座上站起來,朝堂下走去。「小貓子,你立刻通知小德子,此事讓他盡快暗中調查清楚,再通知關淵和影子,看看魯王、姜陽、靜王各方有沒有什麼動靜。」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後宮里,調了燕兒寶兒去內務府就是讓她們給我盯好一切,你讓她們打探打探最近郎茜或者各個嬪妃有沒有什麼動作。再問清楚近段時間暮妃有沒有與什麼人發生爭執。」說完仿佛又想起什麼,連忙提醒︰「還有吩咐好宮人,這事不許傳到太子耳里,太子年紀尚小,死人的事他一個字也听不得。」
「唉。」嘆了一口氣,她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重新回到鳳座,執起朱筆,才輕道︰「若是可以選擇,本宮一點也不想做這些事。」
聯們保我能聯我。「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康秀不住的磕了好幾個頭後,才抽噎著回道︰「回娘娘,今日一早奴婢按時辰服侍暮妃娘娘洗漱,可一開房門卻沒看見娘娘身影。奴婢本想通知娘娘,可……可……」說到這里,眼楮不禁瞟向旁邊。
「娘娘,請……請移駕荷花池。」太監小心翼翼的提醒。
「暮妃的婢女何在?」她怒聲朝跪倒一地的宮人中吼道。
亭兒瑟瑟的縮了縮脖子,眼見康秀的目光移過來了,又見凌苓的目光也移向了自己,頓時嚇得抖如篩糠,連撲帶爬的挪出來,拼命磕著頭︰「娘娘饒命,奴婢是看娘娘政務繁忙,公事繁重,怕康秀姐姐因為一點小事驚動娘娘而被娘娘責罰,所以便提議康秀姐姐先通知內務府,讓內務府的人先派人將暮妃娘娘找到再說,可奴婢當真不知道事態會如此嚴重,奴婢之罪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請娘娘饒命啊……」
亭兒被她的語氣嚇得花容失色,意識到自己口誤,連忙糾正︰「沒有下次,沒有下次,求娘娘恕罪,求娘娘恕罪……」
人群中一個早已哭得梨花帶雨的粉衫宮女匍匐著出列,捏著手絹,哽咽著回道︰「回娘娘,奴婢康秀,是暮妃娘娘的近婢。」
侍旁的太監應了一聲,曲著膝退出了房門,不一會兒,本該今日例休的小貓子便馬不停蹄的趕來,想來他應該也知道這件大事了。
傍晚的御花園雖不似白天的明亮奪目,卻也別有一番滋味,紅色的晚霞掛在天邊,映得天空紅紅的,就像鮮艷的紅牡丹,漂亮得讓人不忍移目。今日這紅,卻讓凌苓看了心煩,往日的牡丹也不知為何在她眼里變成了刺目的鮮血。
凌苓擰緊眉頭,轉身親自關上東方荊的房門,這才隨著眾人一同去往御花園。
凌苓晶亮的眼楮眯了起來︰「還有下次?」
凌苓疲憊的捏了捏鼻梁,先看了那廂始終未再抬頭的亭兒一眼,又看了這頭哭得抽抽噎噎的康秀一眼,收回眼神,這才在宮人的簇擁下,轉身往御書房而去。
凌苓趕來時,四周已圍了很多人,宮人們看到她來了,紛紛下跪行禮。她沒理,只是徑直走到尸體旁,俯視地上的女尸。此人的確是姜慕葶,看她身體白亮的程度,顯然已不止死了一天了。
吩咐完一大堆後,小貓子才得空回一句話。只見他彎腰躬身,回凌苓一個寬慰的笑容。真心的說︰「娘娘你放心,奴才知道怎麼做。這皇宮心機起伏,人心莫測,難為娘娘費心了。」
回到御書房,她高坐鳳位,隨口吩咐一句︰「傳貓公公覲見。」
好歹與亭兒相識一場,凌苓也不希望這事真的與她有關,疲憊的看了躺在地上的姜慕葶一眼,想來此人以前也算是風頭旺盛,只是自從太後出事後,她其實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最後甚至卑微到不惜進貢別的女人給自己丈夫,才求得一刻平安,一方名分,能做到如此忍辱負重也算難得。可怎料,到頭來還是落個死入河池這步田地,後宮的女人,莫非都逃不過死亡的命運嗎?
當凌苓出現在她凝香居門口時,好巧不巧踫到了看診完畢的太醫正搖著頭走出來。邊走,嘴里還邊念念有詞。
想到這里,凌苓突然背脊發涼,掃了眼腳邊跪倒一片的人頭,頓時覺得沒由來的孤獨。不知道她的將來,會不會也與暮妃同一命運呢?
楊公公連忙磕頭︰「是,娘娘,奴才遵命。」
看這宮女哭得尤其傷心,凌苓的眉蹙了起來︰「暮妃娘娘為何會落于池中?為何會香消玉殞?你給本宮說個明白。」
自從姜慕葶死了,這已經安生了半年的京都仿佛也開始蠢蠢欲動了,郎茜半年前便傳出身體抱恙的消息,如今,好像還是那病怏怏的樣子。
荷花池邊上,綠幽幽的草地上倒著一具全身濕漉漉的尸體,她的表情已經蒼白了,雙眼緊閉,手腳冰冷,風飄過她身體上空,還仿佛飄出些什麼氣味,淡淡的,香香的。
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內務府楊公公,開口吩咐道︰「此事本宮交由內務府負責查探,三日內,本宮要知道此事的所有前因後果,楊公公,你可听明白了?」
順著康秀的眼神看過去,凌苓發現康秀正看著的人竟然是亭兒。亭兒和這事有什麼關系?還是郎茜與這事有關系?
「太醫。」她喚了一聲,打斷了太醫的冥想。
太醫一驚,這才發現眼前已經多了個人。連忙屈身行禮︰「臣參見苓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她微微一笑,臉上蕩出華貴的笑意,清亮的瞳眸轉到凝香居院門內,隨口問道︰「凝妃娘娘的身子可有什麼起色了?」在凌苓離開的五年里,當年的凝貴人早已搖身一變成了凝妃了。只是人若真的病重了,這凝妃二字,恐怕也擔當不了多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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