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古丫頭越來越端莊了」天祥笑眯眯說道︰「右相,不知道昨日朕與你說的事情,還做不做數?」
古霸站起身來,淡然笑道︰「就算是皇上不提,老臣也要提了,景兒都是大丫頭了,老臣不想耽誤她的青春,不過這件事情,還要求皇上,皇後做主!」
皇上與皇後對望一眼「放心吧,這件事情皇上與本宮早都商量過,右相是國之棟梁,景丫頭更是秀外惠中,與天凡的親事已經商議過,不如趁著皇上壽辰,皇上就為古丫頭指婚吧。」
皇後話語一出,古景兒微微皺眉。
「好,既然皇後與右相已經商定,那朕就下旨!」天祥端坐起身子,朗聲道︰「封景兒為凡正妃,嫁與三皇子為妻……」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個白色的人影跪在了地上,緊接著一個紫袍的男子也跪了下來。
「請父皇收回成命!」
「謝父皇!」兩個聲音異口同開。
「父皇,兒臣對古家小姐已經愛慕已久,請父皇成全兒臣」天翼高聲道。
天祥一楞,猛的漲紅了臉︰「天翼,你是想氣死朕嗎?難道你還想搶你弟弟的女人。」
天翼再次跪地磕頭︰「父皇息怒,兒臣真的愛慕古家二女已久,非她不娶。」
「大哥,你什麼意思」天凡面色黯然。
「皇上,皇後,父親大人,景兒喜歡的是柳廠公,還請成全」古景兒突地跪在地上低聲道。
「放肆!」皇後見這般,大呵斥一聲。
「父皇,母後,你們也看到了,古家二女不想嫁給三弟。」天翼嘴角勾了勾。
「景兒……你……」天凡原本高興的臉早已陰沉一片,皇後更是氣憤的別過臉去,看到萬貴妃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就更加生氣。那眼神好似在說,看吧,我兒子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得到。
「皇上,皇後,臣想成親了,請皇上為臣指婚!」突地,一個淡雅的聲音響了起來,引得眾人的目光轉過去看。
當今柳廠公,一身白衣,謫仙面容,神聖而不可侵犯的立在前,目不斜視,斂眼低眉︰「懇請皇皇後為臣與古景兒指婚!」
‘砰,砰!’酒杯落地的聲音,大家再順著那聲音去看,看到兩張花容失色的臉。是燕公主與清雅公主。
柳俊偉優雅的站在那兒,神聖的表情一直沒有撼動過,再次清朗開口︰「懇請皇上皇後為臣與古景兒指婚!」
還不待天祥開口,先前欣喜的跪在地上的天凡突的昂起頭來望著柳俊偉,杏仁大的圓眸里充滿了復雜。
天翼依舊面不改色,只是那袖口里的手緊緊握緊。
遠遠的,古景兒一襲白衣,如清風明月,眸光一直停留柳俊偉面容上。
「我反對!」突地,一身宮裝的燕公主此時已經顧不上高貴優雅,急匆匆的從席位之上站了起來,步到柳俊偉面前,語氣頗為不甘︰「柳哥哥,你為什麼這樣湖涂,你喜歡的不是燕兒嗎?怎麼會想起與古景兒成親?」
飛燕公主一開口,眾人立即輕噓一聲,背地里竊竊私語起來。那清雅公主的神情更是激動,眼圈都紅了起來。
柳俊偉不回答她的話,只是目光虛無的望著地上的某一點,背影筆直,身影在煙霧中顯得出塵漂渺。
他不像一個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男人,確切的說,他的身上竟然有一種悲涼與痛苦,更多的是復雜的情緒,讓人猜不透。
楓焱止奇怪的看著柳俊偉,他愛的是景兒,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為何他會這般。睿智的龍聖邪也發現了這一點。
「燕兒,不準放肆」天祥惱羞成怒,他不想讓這個兒子娶古家小女兒,雖然他也很喜歡這個鬼丫頭,但是這丫頭配不上他的兒子,因為她是庶女,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他與古霸商議就是為了拒絕他之前與他說過為他賜婚的事情,沒想到他還是這般的執迷不悟。
「懇請皇上皇後為臣與古景兒指婚」柳俊偉可不管其他人的臉色有多麼難看,他從頭到尾好似復讀機般重復著一樣的話。
天凡急得直跺腳,不斷的回頭張望著古景兒。他這一瞧,將眾人的目光都引到古景兒身上。就連皇後也盯著古景兒瞧。
其實不用說,她也同意,一開始她自己不就說喜歡柳廠公嗎「皇上,皇後娘娘,請成全」她說著,眸光輕輕掃過天凡那漲紅的臉。
只是一個淡淡的眸光,讓天凡冷靜了下來,因為她的眼神看他太陌生,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人到底是何人。
這一番變故之後,眾人在唏噓的同時,卻不禁將目光落在柳俊偉身上。
古霸一見,只得上前打圓場「皇上,皇後,這件事情,依老臣看還是稍後再議吧!」
天祥與皇後對視一眼「好!宴會繼續!」
翌日早晨,天氣極好,陽光和暖,春風和煦。天啟國皇宮金碧輝煌,大氣宏偉。
龍清雅公主與東晉國六公主七公主在宮女的帶領下,透過珠簾,遠遠望見高位之上,一名身著龍袍,眉目冷峻的男子,望著人的目光犀利得洞察人心。明明那雙眼中沒有任何表情,可卻分明讓人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些微的緊張。
三人緩緩入殿,殿內文武百官分立兩旁,紛紛掉頭望向她們。
只見三女頭戴鳳冠,珠簾遮面,身著繡著彩鳳圖案的織錦紅袍,縴腰束起,愈發顯得不盈一握,衣袍長長的拖尾鋪在身後潔白的在磚之上,柔美的弧度隨著她們優雅的步伐緩緩向前移動,看起來賞心悅目。
天啟皇坐直身子,目光微動,這三人是來和親的。
龍清雅,東方沉魚,東方落雁行至大殿中央,微微屈膝行禮︰「清雅,沉魚,落雁拜見天啟皇帝陛下!」聲音清婉空靈。
天啟皇抬了抬手,平聲道「公主免禮平身。」
龍清雅看了一眼朱色絳紗袍,雙龍戲珠白玉冠的大皇子,淡淡一笑。
東方沉魚,東方落雁姐妹花一年注視著身穿皇子朝服的男子,羞澀的避開。
站在天啟皇帝身邊的柳俊偉身上著了一件白色暗紋綢緞錦衣,腰間一根細長的帶子,滿頭長發沒有任何束縛,隨意的傾瀉而下,飄搖著散發出烏亮的柔美光澤,細微的風,揚起他額頭一縷墨絲,輕拂過他的面寵,很輕,只是那雙眼如從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一般狠狠。這才是真正柳廠公。
「清雅公主,沉魚公主,落雁公主接旨」
柳俊偉一開口,三女就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清雅公主,沉魚公主,落雁公主秀外慧中,,品德兼備,實乃天下女子之典範,特封為清雅公主為天啟大皇子天翼正妃,沉魚,落雁公主為天啟三皇子同為正妃,今日就在這大殿之上拜堂成親,欽此。」
「謝主隆恩!」
天翼與天凡剛想出聲,就被天祥的眼神制止住了,這是兩國友好和親,不得他們放肆,在朝堂上宣旨就是為了這兩個人會反悔。這可非同兒戲。
「兒臣領旨!」天翼天凡看了一眼大殿之上的柳俊偉,轉身離開。
而柳俊偉與古景兒的婚禮也就不得而知了。
……
對于柳俊偉那淡漠的表現,個個都作出了極大的反應,一時間,暗潮涌動,風雨欲來。
楓語國閻府!
被楓焱止派到古景兒身邊做暗探的青龍此刻正在盡職盡責的做著詳細的匯報工作。自天啟皇帝壽辰之日開始,柳廠公對古景兒所做的事情,他是一件不落的全部稟報了上來。
當說到古景兒被柳俊偉冷落時,細細看去,便可以看到青龍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後背也有一小塊不太明顯的濕痕。他每說一句話就抬眸迅速看高椅上端坐的男人,見主子臉色不停的變換,最後是越說越小聲,直至無聲。
冥御書院是威嚴莊重的地方,此刻更是出現了前所未有的低氣壓,那陰森沉重的氣氛壓得人快喘不過氣來。
楓焱止冷冷的盯著青龍,陰冷的眸光狠厲凶殘如鷹眸。冷酷的面寵就像是最犀利的刀鋒。听完青龍所有匯報之後,手中握著的狼毫驀地一頓,一滴濃墨的墨汁飛濺到剛剛繪畫的美人圖案上。
濃墨在宣紙上迅速的鋪陳渲染開來很快將那美人圖染模糊了一大片。
「為何會這樣,難道這里面真有蹊蹺」楓焱止一字一頓,幽深的淡綠眸似寒潭一般的眸中不停閃爍著狠絕陰殘的厲芒,渾身散發出來的殺伐戾氣更是給人以沉重的窒息的壓迫之感。「他想死得早點是嗎?」
話落,楓焱止大手猛的拍上案桌,往日俊美無儔冷酷面容此刻因憤怒而扭曲得有些可怕,那份被染的紙張被她狠狠揉作一團,而後扔在地上,似乎不解氣,案桌上擺放著的一應事物也皆被他猛力掃到地上。
檀木硯台,玉雕筆架,夜光茶杯等接連落地,激起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潔淨的大理石上瞬間變得狼藉一片。
此番舉動,嚇得青龍心驚肉跳,暗自吞了吞口水,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背心處早已冷汗一片。
主子不發怒時就已經讓他畏懼無比,如今大怒的模樣直讓他恨不能化作為空氣,徹底消除自己的存在感。跟隨主子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子表露出這麼恐怖的神情。
平日里,主子只要一生氣,他只需面色一凜,眉峰一蹙,然後用他那冷冰冰陰森的淡綠眸的眼神,就可以讓人因為察覺到他的不悅而感到害怕瑟縮顫抖,繼而噤若寒蟬,像今日這般地毫不掩飾的顯示自己憤怒,當真從未有過。
其實,一開始青龍就知道主子對古景兒的喜歡,只不過那種喜歡很平淡,平淡到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替代,只是未想到,此次的古景兒竟然性格大變,平時的古景兒看見主子就害怕的不敢說一句話,更不敢大聲喊他焱老大,當時青龍就想一巴掌抽過去,太讓他驚悚了。
一直以來,主子的心都是冷寂無情,冰冷狠絕的,從來沒有為誰動搖過,更別說為誰停留,因為主子根本就不允許有任何人來左右他的心。凡是會讓他心產生動搖的人,主子一定會盡早將她除去,只是未想到,這次主子回來簡直就大變。
可是現在,那個古景兒的存在明顯動搖了主子的心,甚至能讓主子為她生氣動怒到如此明顯的地步,這種現象,對主子來祥,那絕對是潛在的危險和隱患。
「青龍,以後你給我寸步不離的暗中守著景兒,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隨時讓冥殺匯報給我。」楓焱止淡綠眸眯起,眼底一閃而過的凶狠嗜血的冷殘光芒,眉峰深深的隆起,冷洌迫人的危險氣息自他周身層層往外擴散彌漫。
「是,屬下遵命!」青龍暗自擦了一把已經滑到眼睫上的汗珠,趕緊領命。
「你先退下!」
楓焱止一聲令下,青龍頓時如臨大赦,那風馳閃電般退出去的速度如逃命般。
「來人!」片刻之後,楓焱止又是一聲冷洌到極致的低喝。
「屬下在!」紫萱一听到主子的傳喚,片刻不敢耽擱的閃身到楓焱止的面前,待看到那滿地狼藉之後,心也不控制的緊張。
雖然她愛慕主子,但是主子生氣真的很可怕。
「紫萱,你即刻去天啟王朝,傳本閣命令,暗殺柳俊偉死士,給他一次警告」楓焱止冷冷的說道,一字一句都似浸染著千年冰雪,他的眼神更是陰霾犀利,深不可測,冷峻的面容上籠罩著層層陰森酷寒的狠絕之芒。
「是……」紫萱不敢怠慢,抬頭不小心看到主子那前所未有的恐怖駭人臉色,心狠狠一抖,隨即迅速閃人,與青龍差不多逃命。
楓焱止嘴角冷冷的勾起,森寒的淡綠眸中閃著陰霾狠絕的殺意,隨即轟的一聲響,座下的那張雕工精美的漢白玉椅被他一掌擊得粉碎。
……
天啟暗夜地宮
龍允之威嚴霸氣的坐在雕工精美奢侈的玉椅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扣著扶手,黑**眸中閃爍著妖治的光芒,一身的貴氣和冰寒之氣在廳內蔓延,空氣十分壓抑。
「閣主,太子現在得到了天啟國的全力支持,眼下龍溪朝中形勢儼然已經一邊倒,大半的朝臣都支持著太子。」血殺十八貼身暗衛之首的無心沉聲說道,面上神色一片凝重︰「閣主,我們到底何時動手?」
「不急,該屬本閣的東西,任何人都別想搶走,就讓那龍聖邪得意一時好了,本閣主會慢慢將他拉入地獄,讓他嘗嘗那種痛苦絕望的滋味」龍允之冷冷的開口,那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不帶一絲溫度,甚至沒有一絲起伏,比之千年玄冰,萬年寒潭都更甚,語調不高不低,卻有著透入骨髓的狠絕和殘忍,就像來自地獄的修羅︰「本閣主籌劃了這麼多年,動手也不急于一時,最主要是要保證萬無一失。」
二人正說著,十八大貼身暗衛之一的無情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無情,有何事?」龍允之面無表情的睨了他一眼。
「回稟閣主,這是無言傳來的簡訊」無情單膝跪地,將剛剛從信鴿上拆下來的一小截紙卷恭敬的呈了上去。
無言,龍允之心一緊,眉頭不自覺的擰了起來,趕緊伸手接過卷紙,打開細細的看著,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待消化完那上面的信息之後,原本平靜無波的面容頓時風雲變色,雷電交加,黑眸中迅速燃起練獄般的熾熱火焰,那滿臉肅殺陰厲的表情仿似魔魅一般。
柳俊偉,你竟然如此傷害景兒?!
眸光閃爍間,狂厲的面色愈見陰殘,手中一個使力,玉椅上的半邊扶手瞬間被他捏得粉碎。
「閣主,出了什麼事」無情暗自吞了吞口水,有些擔憂的問道,冷沉的嗓音中隱隱夾著一絲顫抖。
問罷,與一旁的無殤對視一眼,在他眼中亦發現了不易察覺的懼意,也不怪他們會害怕,實在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主子流露出這般恐怖駭人的眼神。
就算龍聖邪搶走了主子的太子之位都未流露出這般恐怖的眼神。
難道是景兒姑娘出了什麼事情。據近段時間的暗自觀察,好像只有與景兒小姐有關的事情才會讓閣主如此大的情緒波動,也只有提及古姑娘,閣主的臉上才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般的喜怒哀樂。
可是自從上次閣主回了一次之後,閣主就變得有人氣,嗯,就是人氣。以前的閣主都是淡漠一切事物。難道從不動情的閣主愛上了古景兒。
而且還有一次,閣主回來的時候,眼眶竟然破天荒的紅了,一直一直站在懸崖邊一整夜,眉宇間是那般的傷心之情,深沉不見底的眸光一直凝望著一處,而閣主的嘴里吐出的那一句又一句無聲的唇語,分明就是在默念著小姐的閨名‘景兒。’
「無心,無情,無殤,你們先去龍溪國,本閣決定早日奪得皇位」龍允之抬眸看向不知名的方向,面無表情,話落,運起內力,手中的紙瞬間化為粉末,一點一點從他指縫間逸出,飄飛在空氣中。
「閣主……您的身體不可以運用內力——」無心慌忙出聲勸阻,眉宇間具是不贊同的神色「讓無心送您回去。」
「是呀,無心說得對,閣主身體要緊」無情一臉的憂心。
「好了,無心你送我回去。」龍允之冷漠的面容上神色是從未有過的陰晦和莫測難辨,靜默好一會兒才說道,因為他要保護好身體,看到真正的景兒。
龍溪國太子宮
主位上,就見龍聖邪懶散著身子半靠半臥著,華麗的艷紅色錦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露出里面純白色的錦緞**,似乎是剛剛起床沒多久,招搖奪目的青絲如墨般傾瀉而下,只是隨意的別了一支紫玉玻璃簪,即有些慵懶隨性的愜意,又帶著貴氣優雅的迷人。
「事情查得如何了。」龍聖邪懶懶的開口,低沉的嗓音充滿磁性,愉況著人的感官,說罷微眯著一雙霧氣妖繞的眼,斜睨著單膝跪地的黑衣蒙面人百里二。
看著眼前的女子,百里二暗自吞咽一口口水,主子太美了,即使他不生氣,即使他面上始終掛著慵懶妖繞的笑,那種沉重強霸的壓迫感也始終如影隨形的圍繞著你,讓你不自覺的在他面前卑微低頭,絕對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有的人,他們的強大不需要語言,只需一個微眯的眼神,一個皺眉的動作,就能給人帶來莫可巨大壓力,讓你說話也不敢大聲,甚至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柞在那干什麼,本太子問你話呢?嗯?」龍聖邪劍眉一挑,伸手撩起垂于胸前的一縷墨發,閑閑的把玩著。
那個恩字上挑的尾音,讓百里二內心一抖,立刻收斂起跑遠的心思。恭敬回道︰「主子,屬下查出,那確實是真正的古景兒,只是不知為何她性格又大變,屬下實屬難知。」
「怎麼可能會又性格大變,你查看到她背後有蝴蝶胎記了嗎?」龍對邪薄唇上揚,嘴角勾起的笑容意味不明。
「屬下還未查……」百里二緊緊攥著雙手,手心里已是一層冷汗。
「未查……」龍聖邪眯起桃花眼,神色驀地一沉︰「該罰。」
百里二內心一陣顫抖「屬下領罰」其實他真不知道還要查女人後背有沒有蝴蝶胎記一事。
「讓百里一去查」龍聖邪猛地正身坐了起來,抬眼一掃,只是那麼隨意的一睨,眼神卻仿似蘊藏著刀鋒般的凌厲和冷洌,邪光逼人。
「是」他話音剛落,便只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流朝自己襲來。下一刻,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緊接著仿似斷線的風箏撞在結實的紫雕檀木桌上,而後又撲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嘴角頓時鮮血直滾。
「滾!」龍聖邪那雙邪魅張揚且霧氣妖繞的桃花眸「三日內必須知道結果。」
「是……」閃電般迅速閃出,直到離開好久,百里二伸手緊緊捂著被內力震傷的胸口。
……
梅花樹下,月光朦朧的灑在柳俊偉臉上,或深或淺的勾勒出他完美的面部輪廓,看起來輕靈而絕美,虛無又飄渺,泛著輕柔的醉人的光華。長長的墨發隨意的在他肩上散了幾縷,淡淡的散發出一種清冷脆弱,以及縴塵不染的純淨,他那雙至純至淨的眼眸,好像玲瓏剔透的水晶一般,在月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華,清澈通透,瑩潤如玉。
一襲白衣,高雅聖潔的仿若天上的白雪,他渾身似乎被籠罩染上一層柔和而聖潔的銀白月光,那俊美的容顏恍若神仙。
靈動秀逸的男子,猶如藍天上隨心飄動的雲絮,又好似夾帶著淡淡馨香的一縷清風,縴塵不染,氣韻悠然,似水柔,有著遺世的翩翩風華,整個人雅致清絕。
瀟灑風流迥出塵,不衫不履自精神。
漫言錦繡藏胸月復,只看姿容也玉人。
柳俊偉站在梅花樹下,嘴角輕揚,淡淡的閉上眼楮,眼楮都是昔日的快樂時光。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景兒是想去妓院賣笑?嗯……」
「哎哎哎……相公,我的小縴腰要報廢啦,請您高抬貴手,嘿嘿……人家那不是詩意一來就說出來了嗎?嘿嘿嘿……」
「噢,是嗎?」
「矮油,相公,您可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華橫溢,英明神武,武功蓋世,無與倫比,美輪美奐……宰相肚里能撐船,何必與小女子一般見識。」
「相公真體貼,獎勵你一下!」
「我警告你噢,不許說我傻,我可是IQ200呢?」
「知道啦,不走不走,可你也別抱得這麼緊吧,想勒死我啊。」
「嘿嘿,相公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笑起來真是禍國殃民!風華絕代啊!哈哈哈……」
「嘿嘿。哈哈,嘻嘻,哦吼吼……我發了,我發了。沒想到這麼容易賺這麼多銀子,嗷嗷嗷,嚎嚎嚎……」
「丫丫的,你要敢沒收,老娘跟你拼命。哼哼,有本事自己去掙……」
「偉偉真悶騷,不過我喜歡。哈哈哈……」
「歐也!偉偉真是太偉大了,真的兌現約定,給了我一千兩,嘎嘎嘎……」
……
……
「偉偉,彈琴給我听好嗎?」
「偉偉,你看這發型,還有這衣服,這舞姿不就我昨天跳的麼。」古景兒滿嘴殘渣,直直的望著他「怎麼只畫我一個人啊,不還有偉偉在一旁彈琴的麼。」
「偉偉每次我闖禍你都幫我墊後,會不會覺得我很調皮。」
「嗯,偉偉既然這麼想娶我,那麼不要你等五年了。不過好歹我也是獨一無二的古景兒,要有鮮花和戒指噢。」
……
……
「哎,主子又是何苦呢?」小桂子公公擰眉看著梅花樹下的寂寞的身影。
「明明深愛,為何要傷害她呢?」小花模模自己光滑的下巴,一臉不解。
「去去去,你一個太監懂什麼,成大事,不應該在兒女私情上面」雨醉敲了一下小花的腦袋,一臉不耐煩。
「小雨,你怎麼這麼無情,我不相信你不想姑女乃女乃回來嗎?你看自從姑女乃女乃走後,柳府又變回以前陰不陰的地方,恐怖駭人至極。」血醉眼眶微微紅了紅。
「小子,你不會哭過吧」小桂子公公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看著那眼眶如兔子般的血醉。
「不是,只是沙子太多」血醉嘴硬到底。
「哎,你別不承認,你看,眼淚都出來了……」小花公公抹了一把血醉的眼角,看了看在月光下晶瑩剔透的水珠子「還死不承認。」
「滾!」血醉一腳踹了過去︰「我就是想小姑女乃女乃怎麼了。你看著心煩你可以滾開啊」
「哎,你這小子……」小花還想說什麼,被小桂子公公直接拉起後領拖走。
血醉與雨醉對視一眼,看了一眼牆角處的一個倩影,直接隱入暗處中。
古景兒看著男子的背影,內心一陣痛苦。眼神亦閃過一絲狠毒,如果她真活著。她一定會將她再次殺死,絕不手軟。
……
而某個真正的主角確在這里……
「靠你老母的,被一個漩渦又給帶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真是不幸啊!明明想將之前的一切一切忘記的,沒想到又回到了古代,千萬不要是天啟啊。」
在確認了半天,無奈確定自己沒有再做夢,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以及身上一襲白色衣裙帶關,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這次整個人都穿來了,可是,老天……你為什麼把我弄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根本就一原始森林啊。你好歹也將我弄到人群啊。
「也不知道阿彥與劉敏知道自己的事情,又會如何啊。」
「一定又成熊貓眼,兩個人剛結婚耶!」
「如果能再穿回去那該多好啊。」
一直到肚子咕嚕叫的時候古景兒才停止幻想,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解決肚子的。看看天色,快要黑了,再看看周圍,估計今天是走不出去了,現在最主要是找個地方過夜,生火什麼的。忍著害怕,找到一塊比較寬闊的地方,找了些樹枝,干樹葉,然後開始生火。
鑽木取火,在經歷了無數失敗後,最終在天黑前將火給生了起來,古景兒喜極而泣,火生起來了,她將干柴扔到火堆里,讓火更大一些,這些干柴一個晚上應該沒問題吧,剛才直在生火,沒有時間找吃的,天好像突然就黑了下來,古景兒不敢動,只能蹲在火堆前,肚子餓得直叫,黑暗來臨,除了眼前燒柴的聲音,森林里不知名的叫聲讓古景兒汗毛都豎了起來,睜大眼楮,耳朵動了動,握了握大腿處的小手槍,時刻準備著。
翌日,是被森林里的鳥叫給叫醒的,當神智清醒的一刻,古景兒緊張的坐起,發現自己還活著,眼眶一濕,好想哭。
火堆不知道什麼時候滅掉的,餓了一夜,有些手軟腳軟,打量四周,眼楮亮了起來,神啊,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