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曜呢？那麼有錢，難道不能夠給她多點錢去吃豐富的午飯嗎？
青菜豆腐湯，想起來，他都覺得鼻子發酸。這就是他的妹妹嗎？為什麼日子過得這麼苦？
「那是八寶粥！」顧若馨哭笑不得，對她來說，那八寶粥算是很奢侈的東西了，好不好？比起那又干又硬的米飯，那八寶粥簡直是人間美味。他是沒吃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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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他安靜了下來，隨後丟出一句「那你做吧」就瞬間掛上了電話，話筒里只有嘟嘟聲音。
「……」看了他好一會兒，顧若馨才最終開口說了出來。本來不想提的，雖然她恨顧家的人，但是她也沒想過去傷害他們。可是，她實在是憋得太久了，她沒有辦法不傾吐出來，這件事情，她還有什麼人可以說？
「……秘書……凌秘書……」閻曜擰眉的看著那個呆愣的凌萱斕，有些不悅。
「一會兒你跟我回實驗所，我幫你抽血然後化驗，結果很快就能夠出來了。」顧梓忻微笑著看著她。
「不吃了？」顧梓忻皺緊雙眉看著她放下筷子。她怎麼吃得那麼少？
「不是醫院，是我哥哥顧梓忻的檢測室，順便學習一些東西。」這是實話實說了，反正她可以讓顧梓忻幫她做一份健康報告出來，到時候給閻曜看一眼就行了，他不會說她騙他了吧？
「不需要，我可以在食堂吃。」顧若馨冷著聲音回答他。她不想讓他可憐，也不想讓他去評判她跟閻曜之間。
「什麼檢測室？你做什麼檢測？」
「你在學校嗎？」閻曜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真的——」像一塊頑石！顧梓忻氣得說不出話來。但不是氣她，而是氣自己說不動她，勸服不了她。
「八寶粥？我看是黑米糊，什麼寶都沒見！你老公呢？怎麼不讓你在外面吃午飯？」其實他大概也能夠感覺得到，她的婚姻恐怕不如她所說的那麼好，他親眼見過閻曜打了她，還能夠好到哪里？
「別，不要去！」顧若馨立刻制止，她不想因為她害的他家變得糟糕。顧梓忻是好人，他是真心的疼惜她這個妹妹的，她就算不顧顧長青他們，她也要顧著顧梓忻。「都過去了，反正我也沒事，他也沒得到什麼好處。」
「醫院里？哪個醫院？」
「可是你現在暈血啊！你以後怎麼當醫生？」他心疼的看著她。
「嗯。」顧若馨點點頭，雙手捂在小月復上，雙腳蜷縮起來，也不管自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是不是會失禮了。
面尚化和荷面和。「嗯，放下吧。」閻曜雙手撐在桌上，扶著額頭。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小丫頭！」顧梓忻尷尬的呵斥她一句，畢竟是女人的東西，就算他是學醫的又怎麼樣？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怎麼不說話？！」他的聲音變得冷冽刺骨，隱隱就要爆發出怒火。
「怎麼了？」顧梓忻發現了她的異樣，著急的問她。
「總裁，不好意思，我剛才正在想著還有哪一份報表沒給您拿。」凌萱斕淡淡的整理了下情緒說道。
「我……沒事，就是看到血……很暈……」顧若馨斷斷續續的回答，靠在他的手臂上，閉上眼等著眩暈過去。
「我是做一下健康監測而已。」呼出一口氣，她撒了個謊。
「我知道，我暈血其實是心理狀況不好，我想，我只要見了心理醫生就好了。」而且她還有睡眠不好的狀況，她想過的，她必須要見心理醫師，治療自己的心理疾病。
「是嗎？那太感謝你了！那什麼時候能夠知道結果？」這是她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沒有，我在……」
「等等——」閻曜忽然的又叫住了她，凌萱斕轉過身，見到總裁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總裁還有事嗎？」
「謝謝。」閻曜冷硬著聲音丟出一句。
「遇上什麼事情了？」顧梓忻下意識的想要去了解她。
一听到她說沒有，他立刻就冷下了聲音，「沒在學校你在哪里？！」剛才的溫和全然消失不見。
他們怎麼忍心？
但是最近，總裁不僅會板臉還會生氣，眼神中不時的流露出憤怒，有時候打著電話都能夠對著電話那頭吼。而更重要的是，以前總裁經常加班，每天晚上不到九點都不會離開公司的，但是現在，不僅按時下班，有時候還干脆不來上班，就連美國那邊的會議，他都推了好幾次。
其實他也算是個好人啊。顧若馨忽然覺得，他跟龐妙桂和顧若言還是不一樣的。
凌萱斕將文件放下，轉身就離開。
凌萱斕恰好走進來，看到總裁的手機在地上，連忙上前撿了起來，放在桌上。
凌萱斕抿了抿唇，推了下臉上的眼楮，審視的目光落在總裁的身上。最近總裁似乎是越來越有「人性」了。為什麼這麼說？以前總裁總是溫和的笑著，從來沒有露出一絲異樣的情緒，被說發怒了，就連板著臉的情況都是少之又少。
發現他的臉色有些尷尬，她反而笑了，「大教授，你也會不好意思？太夸張了吧？」對他們這些學醫的來說，這痛經根本就不算什麼呀。
大手伸了過來扶住了她，顧梓忻擔憂的看著她一臉雪白。「怎麼了？」抽了這些血，不至于這麼虛弱才是，莫非是她身體太虛弱了？
她不正是要說了嗎，是他打斷了她的話！「我在檢測室做檢測！」
怎麼是他？柔柔的聲音，一如當初相識的時候。
找了衛生間，換了衛生巾，她慢慢的走出來，坐在沙發里面，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搖搖頭，她吸了一口氣，等著那抽疼過去後，才放下雙腳，「沒什麼，痛經。」
暈血？
點了幾個菜，他盯著她，逼著她吃飯。
現在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直接開車，帶著她到附近的一家茶餐廳吃飯。
看到她高興，他也跟著高興了。
真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令總裁改變了呢？會不會是上一次她在樓下見到的那個小女孩？不太像，她記得她跟總裁報告的時候，總裁雖然有些異樣，但是卻沒有交代她以後這個女孩子可以不經通報直接上來。
該死的！他不過是想要問問她還痛不痛而已！神經，他為什麼還要管她的死活？！
說了好久，她的語調一直很平靜，但是顧梓忻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到最後她說完，他啪的醫生拍向桌子。「沒想到爸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小妞，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在他的記憶中，雖然爸媽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至于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送女兒入虎口啊！雖然這個女兒不是他母親生的，但是也流著顧家的血啊！
跟著他到了化驗所，顧若馨忍住痛給他抽了幾管子的血液，看到那透明管子里的紅色，她又開始暈了，坐著的身子都有些搖搖晃晃的。
這個人還真的莫名其妙！
這樣也好，「好，謝謝你。」
聞言，顧梓忻臉色有些怪異。
閻曜將掛上了電話的手機丟在桌子上，瞬間一彈又落在了地上。
顧梓忻一瞬間就想到這個病癥，仔細的看了她一下，確實很像。「你會暈血又怎麼會選擇醫學？」難道解剖課程的時候她都暈過去了？
顧梓忻恢復常態，桃花眼又帶著得意，「我已經拿到你媽媽的化驗單了，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那是，他為了拿這個化驗單，可是跑了不少的地方，雖然他可以直接做化驗，可是他沒有機會去取她媽媽的血液啊！那就什麼化驗都沒有了。
顧梓忻揉揉她的頭發，「傻丫頭，你也是我妹妹，謝什麼？」心疼，遏制不住的心疼，這丫頭怎麼這麼懂事？她明明可以挑撥他們一家人分崩離析的，但是她卻阻止了他。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為什麼要遭遇這樣的困苦呢？
顧梓忻沉默了幾秒，最終開口，「那讓我幫你安排心理醫生，我有個同學在這方面是專家。」
顧梓忻穿著消毒過的白大褂，拿著她的幾管血去保存，偌大的檢測室里，只有她一個人。
顧若馨半響了才緩過神來，睜開眼，已經不覺得天旋地轉了，搖搖頭，「不是，我是最近才開始的。以前不會——」都是因為見到周均已的死，她才會暈血。
顧若馨本就只想隨便填飽肚子的，吃了幾口八寶粥，已經覺得有些飽了，他再點菜她也吃不下多少。再加上痛經，更是吃不下什麼東西。
顧若馨猶豫著，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告訴了他，就怕他通知媽媽，不告訴他，他又會以此來做借口生氣。
顧若馨瞪著電話，好一會兒才放下來丟進背包里。
顧若馨笑笑，有些感動。這樣也很好，有個哥哥，可以疼她，護她了。
黑墨的桃花眼，充滿了對她的憐惜，他的心疼，很明顯。
「嗯，咳——凌秘書，幫我去查一下，女人痛經痛起來應該怎麼辦？吃什麼、用什麼最合適。」
女人痛經？吃什麼？用什麼？
凌萱斕再冷靜的人，此時都被閻曜的問題給震得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