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
顧若馨瞪了瞪雙眼,他在開什麼國際玩笑?告訴他,她還有命活嗎?她不過是給赫蒔曼潑了一杯水,她的額頭不僅被他打破,還腦震蕩了,吃了兩天藥,一直迷迷糊糊的,到現在走路都還覺得腦髓在晃動!
她要是說出來,他不相信的話,她有什麼辦法證明?她不是傻子,赫蒔曼既然敢這麼做,一定是想好了萬全之策,她要是敢講赫蒔曼提出來,說不定赫蒔曼會用什麼詭計將她反咬一口,到時候,她在閻曜的手里,就是一塊刀俎上的肉,任由他隨意的宰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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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曼曼的短信你不要管,我會處理的。」頓了頓,閻曜警告她,「還有,你不許動歪念頭,離婚的事情——免談!」
「唔唔……放……」她受不了了,再不放開她,她會死的!
「嫂子,你跟曼曼到底說了什麼啊?她怎麼會氣得不肯出來?」赫莉敏擰著眉,不知道這對母女又怎麼了。
「我……我罵了她兩句,她就生氣了。我也不是存心的啊……」童憐心一邊哭一邊解釋。
「我說了這些你不用管。」閻曜蹙眉,對這個事情感覺心煩。
「顧若馨,你真想離婚?門兒都沒有!」冷面修羅般的笑容,眸子緩緩聚集起鮮紅,下一秒,強而有力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腦,薄唇覆上了她的紅唇!
一篇篇「近親繁殖——畸形——」沖擊著她的大腦,還有那些慘不忍睹的照片,簡直讓她生生作嘔!
不會,不會!她的孩子是天底下最乖巧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可愛的!
不對,好像不太對。如果她真是戎叔的私生女,為什麼戎叔好像也不知情的模樣?她一定要先弄弄清楚,到底媽媽是騙她的,還是這當中有什麼隱情。
不,不會的,怎麼會呢?!
他應該能夠明白赫蒔曼的心意了吧?他應該立馬就沖去赫家迎娶他的摯愛寶貝了吧?
他粗糲的收回目光,他不是心疼她,只是——只是腳疼,踹不下去!
他霸道的抓緊了她的後腦勺,用力的按壓著,讓他能夠更加深入——她太甜美了,他仿佛是嘗不夠她,像是甘露,更像是瓊枝玉液——
但是,就算孩子正常,她又怎麼跟曜哥結婚?她真的是曜哥的妹妹啊——誰會同意他們結婚?
再說了,他已經答應了她不再對她動手的,他要說到做到。
可是為什麼,還要對她做這些?還有,他說了什麼?她想離婚,沒門?憑什麼?難不成他打算一腳踩兩船?同時娶兩個女人?哈哈——他想得是不是太美了?
聯們保我能聯我。听到他的悶哼,顧若馨心里樂開了花,活該!誰讓他隨隨便便就對她動嘴的!?但是臉上卻露出歉意的表情,不斷的低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呵——
哆嗦著從床上起來,她翻開床頭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瀏覽器,輸入幾個字體,點擊搜索——
喲,他還真想懷抱兩個女人啊?「曼曼,她說她喜歡你。」顧若馨打探似的開口。他該不會看不出來吧?沒那麼傻吧?
夜晚,童憐心跟赫莉敏在赫蒔曼的房門外,不斷的拍打著門板,「曼曼,你快出來啊!你在里面已經一天一夜了,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啊!」
她憑什麼來搶屬于她的一切?!
她的孩子豈不是沒了爸爸?
她要靠著這個孩子贏得屬于她的一切,她從小就跟曜哥一起長大,他們是理所應當在一起的,他們會是最令人羨慕的一對,那顧若馨,她算什麼?!屁都不算!
對,赫蒔曼,要振作,孩子很健康很正常,絕對不會有什麼意外產生!
床上的人影一動不動,他擰起了眉,走過去下意識的就想一腳踹過去,但是腳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來。
怎麼會,她跟曜哥怎麼可能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呢?怎麼可能呢!?如果他們是親兄妹,那麼她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怎麼辦?如果不能結婚,她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得不到?
房內的赫蒔曼,呆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空氣中的某一點,她害怕起來。
手掌不由的撫上了她的小月復——不會,下個月就是預產期了,她不會生下畸形的孩子的,不會的!她一直都有在做產檢,是的,一直有的——醫生都沒有說孩子有什麼不對勁兒的,所以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網上的文章大多都是危言聳听、夸大其詞的,怎麼可能近親結婚就生下畸形的孩子呢?
挽上睡覺前,顧若馨又吃了幾顆藥,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瓶子,這是最後一份藥了,過了今晚,明晚是不是又要回到無法入眠的狀態?
擦干了頭發,鑽進了被窩里,伸長了手,將她撈進懷里,這一晚,他將頭埋進她的發絲間,聞著那清香,一夜安眠。
曜哥會喜歡的,她也會很喜歡的!所有人,包括閻家,戎叔和閻母,一定會喜歡這個孩子的,他們不是很想要抱孫子麼?她生下來的就是孫子,一定是!
月色照射在她的臉頰上,映照得她極為柔美,她睡得很熟,微微掀開的紅唇,不時的听到一些細微的呼吸聲。
正想著呢,眼前就已經開始一陣陣眩暈了,藥效真快。鑽進被窩里,一埋頭就睡著了。
童憐心一直哭泣著,「曼曼,媽媽錯了,你快出來,媽媽答應你,以後再不說你了——」
童憐心幾次月兌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她不能說,不能夠說,這件事情她絕對不可以說出去,就算是一直照顧她們母女倆的莉敏,也不可以說!雖然莉敏很開明,甚至同意她跟閻焦戎在一起,她也不能夠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她不想失去一切——
童憐心還想再說什麼,卻又不好說,只好跟著赫莉敏離開了。
管他呢,反正他說不管的,她就不管。她多少還是感覺到了,這個魔鬼似乎有些動搖了,照理說他應該是馬上就接赫蒔曼進門了,可現在這態度,是不是說明了他對她有了情誼?
該死的!難道曼曼叫她離婚,她就要听話的離婚嗎?還是她根本就想要跟他離婚?
賭賭氣,一會兒就出來了。
赫莉敏嘆了一口氣,「曼曼的脾氣就是這樣子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多讓著她一點就好了。沒關系,別哭了,她餓了自然會出來的。」只是跟嫂子吵吵架,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赫莉敏對赫蒔曼的心思還是比較了解的,就是小孩子脾氣。
這什麼情況?!
閻曜冷眼一瞅,咬著牙,「行了,我說過不許你再對我說‘對不起’!听到了沒?」他討厭看她這樣小媳婦的模樣!他想要她窩在他的身邊,小小聲的說著愛他的模樣!他想,他一定是瘋了吧?
閻曜怎麼知道她腦袋瓜里想著這些?看到她明晦交替的臉,他的心有一些些動搖。他不知道自己想什麼,但是他知道,只要一想到她要跟他離婚,他就覺得很難受,胸口仿若是扛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閻曜拖拖拉拉的從浴室里走出來,頭上一塊毛巾擦拭著,他邊走邊叫著,「顧若馨——顧若馨,起來幫我擦頭發!」
閻曜給她一拳給擊中的小月復,一陣疼痛襲來,立刻放松了她,擰著眉,手掌捂著發疼的部位。該死的,那個諸葛君寒下手真他/媽/的重,連他這種經常打架的人都跟諸葛君寒打成了平手,足見這個對手不容小覷。
顧若馨愣住了,直到他的舌霸道的鑽進她的檀口,她才意識到,他又侵犯了她!那火熱、那一寸寸幾乎將她燃燒起來的灼熱,讓她根本就沒有思考的能力。大腦渾渾噩噩的,像是一團被小貓抓了的線團,理不清卻更亂。她不明白他怎麼會忽然之間就吻她,他不是在說著赫蒔曼的短信的嗎?他既然問得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了他知道赫蒔曼想要她跟他離婚的事情,那他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顧若馨沉默不語,心底卻對他極度鄙夷。他是打算怎麼著?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可是,赫蒔曼也不是個省油的主兒,怎麼甘願做外面的女人?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呢!
顧若馨重重點頭。嘴角卻在冷笑,哼——不說更好,你受得起我的道歉麼——
慌亂的從椅子上下來,將筆記本電腦往桌子上一放,她轉身走去開門。一陣清香撲鼻而來,童憐心端著一碗雞湯面站在門口,見到她,童憐心顯然有些擔憂和緊張,「曼曼,你……你出來了,來,先吃點東西……」
赫蒔曼看了她一眼,讓開了身子,讓她走進去。
房門關上,她冷聲對母親開口,「我要你清楚的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戎叔的女兒?我跟曜哥是不是真的親兄妹?戎叔好像並不知道我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