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媽媽十月懷胎,幾乎丟了命才生下來的寶貝兒子,媽媽真的那麼忍心不要你嗎?曜,媽媽在你的心里,真的是那麼的狠心嗎?」閻母忍不住的落了淚,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下來。
這是一個母親,一個心懷兒子的母親。任誰看見了她,都不會懷疑她的母愛。她眼底的真切情感,說不清道不盡,那一直放在閻曜身上的目光,始終帶著愧疚,可又帶著自豪的神色。她愧疚這輩子沒有能夠好好照顧自己的兒子,但是她又自豪,自己能夠為了兒子,忍痛讓兒子跟著別人生活。
哪個母親真正的做到她這一步?為了兒子,她什麼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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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以後以後?再等以後我的曾孫子怎麼辦!?給我坐下,是不是你也要像你爹一樣的氣我?!」
「以後別改口了,還是叫我爸。我听習慣了——還有,閻家永遠是你的家,別忘了,你這幾個兒子是我們閻家的驕傲。」閻老爺子紅了眼楮,說著這一番話,讓兄弟幾個都跟著沉重起來,一個個的都將眼神放在母親的身上。
「你女兒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首先,我很感謝你給我們閻家生下了一個女兒,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你這個女兒,名不正言不順,至少,在我們閻家,她是得不到承認的。我們閻家向來家風嚴明,這樣的女兒,我們不會承認,永遠也不會。說我固執也好,說我老古董也罷,總之,赫蒔曼只是你童憐心的女兒,跟我們閻家沒有任何關系。還有——曜,赫蒔曼生下的兒子,你帶去做過檢測了嗎?是不是已經得到確認了?」
「同樣的,這個孩子在閻家也不會得到承認的。我說過,閻家家風嚴明,我只會承認若馨這丫頭肚子里的孩子。」
「嗯……」閻母低低的應了一聲。
「媽……」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叫了一聲,才叫完,就感覺到喉嚨一陣哽咽。
「媽,幫我安排去英國。」驀地,顧若馨忽然就月兌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媽,幫我安排去英國,我們一起去英國。」
「媳婦兒,你怎麼說?」閻老爺子看向閻母。在這個事件中,最受傷的人,是他的媳婦兒。雖然責怪媳婦兒脾氣有些焦躁,待人有些勢力,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從進了閻家門,就一心只為閻家著想,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里不都是打點得很好。
「小姐,還是我來給您做飯吧,今天我兒子放學早,他可以自己做飯吃。」妮娜搶著上前去準備做晚飯。她其實已經把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只要開火就能夠炒菜了。這個顧小姐喜歡吃中國菜,幸好她之前在另一個主人家里學過中國菜,這個顧小姐才同意她來這里幫佣,否則,以她現在同樣懷孕的身形,誰會用她?
「爺爺——」閻曜擰眉叫了一聲,老爺子這麼說,豈不是為難了他?
「若馨……」堅強如赫莉敏,見到女兒如此這般,也忍不住的哽咽起來。
「若馨,覺得耳朵不舒服嗎?要不要躺下來休息?」赫莉敏擔憂的看著女兒。
「那,你保重。」閻曜苦澀的掀開了唇瓣。
「閉嘴。」閻老爺子瞪了閻曜一眼,隨即又看向了童憐心,「听到了嗎?即使是我疼愛的孫子,我再想抱曾孫,我也不會承認這個私生子的,更何況,是……」閻老爺子簡直就說不出「**」這兩個字來。「所以,赫蒔曼這三個字,從此不能夠再在閻家出現。至于你跟我兒子——」閻老爺子瞄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不由冷哼一聲,真是窩囊。「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從此,不要再在閻家出現,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手里的拐杖一跺,閻老爺子算是定下了大局了。
「馨馨……馨馨……原來你在這里,你怎麼會在這里的呢……」
一听,閻曜就立刻抬起頭,「那孩子呢?」她的意思,不會是要把孩子打掉了吧?她怎麼忍心呢?她難道舍得這個孩子嗎?
一手扶著後腰,前月復明顯的挺了起來。細雨灑下,卻看到她隱約的露出笑靨,手掌輕柔的撫/模著小月復,輕輕的呢喃著什麼,然後又開始慢慢的往前面走。
一輛汽車駛來,她微微的側了一側身子,才看出她身形的不同。
三個兒子紛紛坐到閻母的身邊,給她無聲的支持。
他的兒子,曼曼替他生下來的兒子。
伸出手,心疼的捧著女兒的臉蛋轉過來。
但是心底,卻有些裂痕在敞開,有些疼有些酸澀有些堵。
其實他很害怕,想過千萬個留下她的理由,他可以不管不顧她懷著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更何況,孩子也不可能是別人的,他只要她,只要她留在自己的身邊,讓他照顧她。可是,只一想到一個問題,他就立刻打了退堂鼓了。
別墅里,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客廳,歐式的裝修風格,讓整個客廳顯得溫馨又溫暖。黑人保姆拿來浴巾遞給顧若馨,「小姐,快擦擦——」她用著不太流利的英文說道。
只怕,到時候自己傷害她更重。
只有閻父,呆坐在原位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听她這麼說,閻曜覺得語塞了。想要阻止的話,說不出來。因為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留下她。她都已經想好了,不是嗎?
她的心有些沉重又似乎有些飄忽,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想什麼。總是覺得有什麼事情還沒有解決,可又覺得有什麼事情已經大結局了,說再多,似乎只是徒勞而已。
她老了,臉上長出了皺紋,以前的她是那麼的青春洋溢,美麗大方,他還記得,她那小小的身子靠在他的懷里,嬌俏的對他笑。那時候,他覺得她美得就像是天上下來的天使,專門陪著他的。若不是後來生了孩子,她變得暴躁易怒,反復無常,他也不會……可是他又怎麼知道,那是她得了產後抑郁癥?
客廳里面,一片寧靜。
寬敞的機艙里,顧若馨看著窗外那清澈的藍天,視線下移,是一團團如棉花般雪白的雲朵。飛機在雲層上空飛翔著,她揉了揉因為氣壓而有些發疼的耳朵。
對著她鞠了個躬,「對不起。」抬起臉的瞬間,他看到她一閃而過的淚光,她匆匆的擦掉了。他的心,有些疼了,漸漸的,竟然變得更疼,從心尖兒上,傳到了五髒六腑,最後傳到了他的指尖上,有些麻麻的。
快樂?何謂快樂呢?他在心姨家的十多年,是快樂的嗎?也許表面上看著是的,有疼愛他的父親,還有疼愛他的心姨,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曼曼陪著他,他有什麼不快樂的呢?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的深處,的多麼的想要回到閻家,回到母親的身邊。那曾想過這樣的原由?
無奈,閻曜坐了下來,但是始終低著頭,不敢抬起。
最終,兩人相攜著轉身離開了閻家。
面尚化和荷面和。有時候婚姻髒了,就真的是應該斷掉,不要了。不管是閻父還是閻母,仰或是童憐心,這樣的三角關系繼續下去,只會傷害到彼此,既然如此,不如干干脆脆,分得干淨,斷得徹底。
果不其然,顧若馨的臉龐上面,布滿了淚痕,她的眼楮不斷的落下淚來,卻不發出一絲聲響。
夢里有花有草,還有藍天和白雲,大手牽著小手,她淺淺的笑了……
樓下,只剩下這母女倆和閻曜了。赫莉敏咳了兩聲,也借口出去等她,走出閻家上了自己的奔馳車等著。
男人手指有些發抖,從口袋里模出一包煙,從中抽出一根香煙,點燃,然後放在唇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最後急切的吐出來,又吸了一口,最終,將香煙丟在地上,一腳狠狠的踩了上去,用力的旋轉了下。跟著那抹身影,他疾步追上,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後。
男人站在街角,始終看著那棟別墅,沒有離去。
直到看到她走進一片住宅區,轉入一棟獨棟的別墅門前,靈巧的打開鐵門,一個黑人保姆沖出來,給她打了傘,她笑笑著跟著走了進去。
童憐心抬起那雙如小鹿般驚嚇的眼神,給閻父一個弱弱的微笑,笑中卻帶著顫抖,讓閻父疼到了骨子里面。「老爺子——」童憐心順了順自己的氣息,叫了一聲。
童憐心看著那伸到了自己面前的手,久久才終于伸了出去,握住。
童憐心身子一顫,抬起了頭來,看向閻老爺子的眼神,帶著幾分謹慎和驚懼,看得出來,她的情緒很不穩定。閻父見狀,咬咬牙,拉起了她的手,給她力量。「別怕。」
第一次,兄弟幾個看見了母親最真實的情感,母親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他們卻將她看成了一個萬事全能的老女人。其實,他們的母親也是一個最美麗最偉大的母親。只是,他們以前沒有注意她的優點罷了。
老爺子怎麼會這麼確認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閻曜的?顧若馨很是奇怪。
老爺子見狀,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孫子啊,怎麼關鍵時刻就掉鏈子?「若馨啊,你看,你跟曜——」閻老爺子只好將目標轉移到顧若馨的身上,也許從她身上比較好下手。
而且這顧小姐,還是一個特別好相處的人呢。
腦海里始終閃現著一個人影,那個身影是誰,她清晰可見,可是卻拒絕去描繪。
自從女兒說要安排去英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好好的說過幾句話了,總是隨便簡單的應幾聲,「嗯、哦、好、沒事」。
赫莉敏一愣,轉頭看著女兒,顧若馨的臉從上車開始就一直看著車窗外面,始終沒有轉過頭來,這個時候,听了這一句話,赫莉敏終于感覺到女兒的不對勁兒了。女兒好像是在——哭?
赫莉敏急切點頭,說不出話來。
赫莉敏無奈,只好叫司機開車。
赫莉敏看到顧若馨從閻家走出來,忙下車來扶著她上車,看到顧若馨一臉的僵硬,她還以為閻曜那混小子又想欺負女兒,立刻叉腰,「若馨,是不是閻曜那臭小子欺負你?告訴媽,媽幫你去教訓他!」
赫莉敏陪在顧若馨的身邊,看著姐姐終于得到幸福離去,她也跟著紅了眼楮,坐在原位,久久不能自己。這件事情,說不上誰對誰錯,只能夠說,造化弄人吧。誰會料到最後會發展成這樣呢?
身邊的童憐心拉了拉他的袖子,對他搖搖頭,「這麼多年了,夠了。大姐也不容易,你還是回到她的身邊吧。」紅了的眼楮帶著悲憐,還有一抹深深的絕望。但是,童憐心絕對是真心讓閻父回到閻家的,她本就不是一個惡毒的女人,若要她真正的去做一個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她做不到。
車子駛出,在幽靜的柏油路上行駛著,絲毫感覺不到震動。
這一幕,落在她身後不遠的男人眼楮里。
這句話听在顧若馨的耳中,卻是那麼的雲淡風輕。他放手了,他終于終于放手了,她高興了吧?
這是一個瘡疤,一個時時提醒著他,自己做過的這件事情的瘡疤。他害怕,她沒辦法接受,試問,哪一個女人能夠接受一個這樣的孩子?那只會提醒著她,這個孩子是她男人和別人生下來的產物。
閉上眼楮,她告訴自己,她需要休息,孩子也需要休息。最終,沉沉入夢。
閻之勛和閻流桀摟著母親,看了一眼在座的幾個人,相互點點頭,「媽,我們上樓去休息吧。」
閻曜感覺尷尬,也準備著離開,卻被閻老爺子叫住了。「曜,坐下,你爸媽的事情解決了,現在到你和若馨了。」閻老爺子敲了敲地板。
閻曜擰著眉,「爺爺,我想休息了,有什麼,以後再說吧。」
閻曜整個人愣住了,他曾經想過千百種母親不要他的理由,那個黑暗的夜晚,那個月黑風高的孤獨之夜,他追逐著母親的身影,卻什麼都沒有抓到。小小的他一直以為,母親覺得他是妖魔鬼怪,父親送他到心姨那里,他以為真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不要了自己,怎麼想得到,母親不要他,全都是因為要讓他感覺到快樂?
閻曜沉下眸光,眼底一閃,隨即微微頷首,輕輕的應了一聲。
閻母又落了幾串淚,激動的點點頭。母子倆十幾年的心結,這次總算是說清楚了,解開了。
閻母微微點頭,「爸……老爺子,我同意離婚。」她差點叫錯,忙收了口。罷了,婚姻走到今天,可算是功德圓滿了。不是每一段婚姻都應該走到天荒地老的,有時候,中途嘎然的停下,也許給她留下的還算是比較美好的回憶。心中沒有自己的男人,她留在身邊又有何用?母子之間的心結已解開,她應該往前方走,向前方看,不該再沉迷在往日的迷惑之中了。
閻母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最後只是哆嗦了兩下,吸了兩口氣。身後,三只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接著,她靠在了兄弟三人身邊。有三個兒子,她還擔心什麼?婚姻,不要了,要兒子,夠了。
閻母站起來,轉過身吸了吸氣,再轉過來的時候,臉上掛著笑容,笑容中閃著淚光,伸出手,「我會簽字的,祝福你們。」
閻母轉身想要跟顧若馨和閻曜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收回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應該懂得,其實自己不應該干涉兒子兒媳太多了。在大小兒子的攙扶下,她走上了樓梯,站在樓梯口的時候,她轉身對顧若馨說了一句,「若馨,好好保重身子,懷孕前三個月,別忘了多休息注意保暖,對了,為了孩子要吃些葉酸。」說完,她笑笑著上了樓。
閻父和童憐心的心里酸甜苦辣,什麼滋味兒都有。
閻父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只蠕動了下雙唇。
閻父拉著她,搖搖頭,「我是一定要在你的身邊的,什麼都不要說了。」抓緊了她的手,閻父確定的對閻老爺子開口,「我不會再回閻家,爸,您以後保重。」轉身摟著童憐心,他們倆人一同走到閻母的面前,閻父第一次,這樣深深的凝視著這個女人。
閻父看到童憐心只顧著埋頭無聲哭泣,他扶起她,站在了閻老爺子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聲音低沉而哽咽,「爸,這件事情,完全是我的錯。我想,您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和她確實該離婚了,憐心在我的身邊這麼久了,我也該給她一個名分。欠了她的,我想,我只能夠下輩子再還了,」看了一眼對面的閻母,閻父的眼中浮現出一絲痛苦和愧疚。「我並不知道她承受了這麼多,如果我當初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傷害到這兩個女人,她們都善良,但是我注定只能夠報答一個而背棄另一個。我想,憐心是可憐的人兒,她失去了女兒失去了一切,擁有的,只有我一個人了。我不能夠再……」
閻老爺子一听就覺得有戲,立刻笑開了。雖然兒子的婚姻出問題了,可是孫子的應該還可以挽救!趕緊的站起來,揮揮手,「行行行,我立刻就走,你們慢慢談!」笑呵呵的上了樓。
閻老爺子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顧若馨的身上,大家都下意識的看向了顧若馨的小月復,看得她渾身不自在,不由的將手抬起來,覆蓋在小月復上面,遮住眾人探索的眼光。
閻老爺子睿智的眸光一閃而過,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童憐心。「童女士——」
陰雨蒙蒙,幽暗的街道上面,一抹看似縴細的背影正徐徐的走上小坡,她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緩慢,沒有打傘卻用一只手遮住前額。
靜得只听到彼此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顧若馨覺得尷尬,知道他同樣的也是覺得尷尬,她想了想,還是開了口。「事情都過去了,希望你別再那麼難過。」她指的是赫蒔曼的事情,閻曜也明白,低著頭點了點。「我申請的學校開了春就要開學了,我準備著這幾天就去英國。先去適應一下,然後再入學,對我比較好。」
顧若馨開口打斷了老爺子的話,「老爺子,我想,不如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您看呢?」
顧若馨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其實閻母這是跟她示好吧?
顧若馨搖搖頭,「沒事。」放下椅子,她半躺了下來,頭還是偏向窗外,看著外面的天空。
顧若馨看著車窗,久久的不說一句話。半響後才搖搖頭,抬手起來揮了揮,「走吧。」
顧若馨立刻上前關火,「不用不用,我忽然不餓了。晚一些我叫個外賣回來吧,一直都吃家里做的,都有些膩了。」顧若馨笑笑著解釋。
顧若馨笑笑,接過來,擦了擦有些微濕的發絲,「妮娜,別忙了,我回來了你可以回去照顧你家小朋友了。」邊說著,她一邊慢慢的走向廚房。
顧若馨笑笑,有些淡然,「孩子還在啊,學校有假期,我可以邊上學邊照顧自己,我算過了,孩子大概在我假期的時候能夠生下來。還好,這第一年的學業沒有那麼緊張,我只是需要多上上語言類的課程。等孩子生下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顧若馨見狀都覺得心里面堵得慌,眼楮里熱熱的,像是有什麼要流出來。再一看一旁的童憐心和閻父,她也同樣覺得心堵著。她以為自己會責怪這對婚戀外的男女的,可是當她看到他們眼中的情真意切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太過苛求別人?也許,他們有什麼是她並沒有看到的,也許,他們之間是有什麼苦衷的,又也許,他們真的是真心相愛,想要相守在一起的。
聞言,妮娜看了一眼顧若馨的肚子,深有體會的點點頭,最終听話的離開了別墅,回家照顧兒子去了。
顧若馨等到妮娜的身影走遠了,才起身準備去開火。
這時候,卻听到了門鈴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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