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臉上抽搐著，雙手的十指扣緊。
「老大，很抱歉，除了死人活不過來，什麼事我都願意替你擺平。」
朱雀說。
「滾！」
兩個人悄悄退出去。
院長的話是真的。葉凡也永遠地離開了自己。
明明是一個久遠的事實，直到現在，他才不再拒絕相信。
這一切都是夢幻，是不真實的夢，它們不曾存在過。
孤兒院冰冷的牆壁，邵琴溫暖的手，三個人面向朝西的窗，沐浴黃昏的陽光。
夜總會光怪陸離的燈光，葉凡絕望的哭泣，葉凡最後安然躺在自己的懷抱。
眼前的一切忽然被熊熊烈火吞沒，眼前是無盡的黑暗。
聶天清醒過來時，發現不過是對著辦公室里黑色的真皮沙發，一切都是夢魘，都不存在過。
不，它們殘留的記憶還在，那個叫珊迪的女孩，是上天給他的似曾相識的記憶。
聶天按鈴，秘書進來，用手捂著肚子，一副吃了不消化東西的表情。
「那個叫珊迪的女孩，她的職務你怎麼安排的？」
「暫時在辦公室做文員。」
「觀察她的能力，如果合適，可以考慮提拔。」
秘書的眼楮放光，這是前所未有的待遇。自己辛苦奮斗了這麼多年，才得到這個位置。
女孩子，只要一個微笑，就可能超過自己多年的努力。
他心里剛表現出輕蔑，又否定了自己，總裁的身邊從不缺少自動上門的女人，只要鈔票砸過去，根本不需要這種小手段。
從沒見過總裁關注這種細節，這女孩身上，一定有些特別的地方。
是的，她就像天使，儀態舉動，有一種特別的風姿，讓人過目不忘。
但她又不像天使，她有一種強大的氣場，從沒在別的女孩身上見過，是種致命的吸引力。
是天使，是的，是來自地獄里的天使，只有魔鬼才有那般致命神秘的魔力。
秘書想到這個詞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找不到更合適更貼切的詞語。
珊迪本人仿佛完全不知道這一切的發生，她只是坐在辦公桌前，安葉凡靜處理自己的公務。
就好像，她從一出世就在這里開始生活，這兒就是她的一切。
下一瞬，周圍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里，原本的輕微嘈雜統統消失，氣氛里透露的都是緊張壓抑。
珊迪詫異地抬頭，聶天出現在辦公室里。
難怪每個職員都噤若寒蟬，簡直連大氣也不敢喘。
聶天可不單只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他是凱撒，是君王，在天聰集團里，凡是他到的地方，沒有人能不懼怕他威嚴的目光。
有人的手指都僵硬了，簽字用的筆「啪」地落在地上。
珊迪卻低下頭，安葉凡靜辦公。
直到感覺到有陰影籠罩過來，才抬起頭，聶天正站在她辦公桌前。
「上班的第一天就有人送你花？」
看到辦公桌上的花，聶天第一時間臉就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