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冷,山谷的霧氣帶著涼沁沁的寒意,彌漫在洞穴四周。
玉流觴淡淡道︰「蕭琛向來自視極高,從不將天下奇毒放在眼中,他擅長用真氣逼毒,卻不想自己竟然中了媚藥,藥性隨真氣散入體內,此刻已完全滲透他的筋脈,很難醫治。」
雖是這般言語,玉流觴那冰雪般的黑眸微凝起,依然上前給蕭琛施針。
銀針刺入,蕭琛的靈台流入空明乳白,溫潤而舒適,面上浮出一絲微紅,勉強恢復了一絲理智。
至此,蕭琛仿佛做了一個難言的噩夢,夢中的他像是變成一團火焰,全身火燙地像是要燃燒起來了,更有一種莫名的沖動叫囂翻滾著,又似乎丹田內有什麼灼熱翻涌而出,偏偏找不到宣泄的閘口……
當他看到身旁帶著旖旎的清風離開的身體,細膩入骨的香氣彌漫在他身旁,遂隱約憶起自己的所作所為。猶記得少女那柔軟的嬌軀,帶著無限魅惑,恍若綺麗的薔薇花瓣在他身下凌亂綻放,不勝美妙。
思緒至此,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花閉月。
任何未婚女子遇到這等事情,怕是都會無法忍受的吧!
定然又是委屈,又是惱怒,又是羞澀。
然而,她竟面色平靜地沉默著!仿佛剛才發生的就是一場虛幻的夢!
挑了挑眉,蕭琛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見蕭琛恢復理智,花閉月的翦水雙眸明亮異常,忽然道︰「玉公子,現在我們趕回安陽王的營地,可否來得及?」她並不想讓安陽王爺知道自己夜里偷偷地離開,畢竟,這些貴人的疑心很重。
玉流觴姿態高雅而雍容,淡淡道︰「可以是可以,但要在半個時辰之內。」
半個時辰?花閉月神情有些遲疑,忽然感覺手背上一熱,卻是蕭琛將手放在了她的手上,他的手火熱如炭,緊緊握著她,勾起嘴唇道︰「師佷兒大可以放心,我還能夠忍住。」
「也好,我帶了兩匹快馬,還請二位乘坐一匹。」玉流觴依然眉目清雅淡定,不疾不徐說道。
「勞煩玉公子了!」花閉月淡淡點頭。
夜深露重,涼風透衣。
兩匹馬奔過,夜風拂面,馬上人黑發隨風飛揚。
沒想到玉流觴帶來的是兩匹汗血馬,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安陽王營地。
三人悄無聲息地進入暗處營帳,正是安陽王特意為花閉月所準備的,帳篷內一應俱全,看來安陽王待她頗為禮遇。
二人把蕭琛扶到榻上,花閉月白皙的肌膚中暈紅隱隱,妖媚瀲灩,一路上蕭琛緊緊抱著她的縴腰,貼在她的背上,鼻息噴在她的頸部,灼熱之物抵著她的臀,令她極為不適,她匆匆整理好衣衫,端身正坐,神情沉穩,仿佛什麼都未發生過一般︰「玉公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需要什麼藥材?」
「不必尋藥材了,此毒無解!」玉流觴薄唇輕微抿起。
「無解?」花閉月怔了怔,正色道︰「玉公子是天醫的弟子,如何連媚藥也解不了?」
「在下只是大夫,不是起死回生的神仙!」玉流觴語氣平緩,娓娓道來。
「為何閣下方才同意半個時辰之內回來?」花閉月面容閃過一抹慍色!
玉流觴手撫銀針,他那雙深邃黑眸中看不見任何情緒,永遠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漫不經心的答著︰「方才我說半個時辰回來,只因他還能忍半個時辰,並非我有解藥。」
聞言,花閉月眼光凜冽,微微蹙眉!
帳內燈火搖曳,火紅的燭光勾勒出三人清麗的影子。
一抹紅色暈染開來,恰似一幅紅色交織的水墨畫面,看似曖昧,卻極其不合時宜。
蕭琛那略帶迷離的面容,直如那勾人魂魄的妖孽,幸而他理智尚在,自恃洞察先機,身為絕代天嬌,不想竟然會被媚毒所害,心中暗自把那用媚毒當機關的人物,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終于是自嘲一笑︰「該死,看來我這個天才委實太過狂妄了,竟會遭到這種暗算,恐怕就是死了,也要被世人貽笑大方!」
「蕭兄不必自責,人非聖賢,你本可尋個女子春風一度,不過……」玉流觴不緊不慢道。
「不過什麼?」蕭琛額汗涔涔,狹眸流光,那一雙漂亮的眼中,儼然滿是春韻,正強自抑制。
「不過閣下是純陽體質,若是我沒有弄錯,那媚毒可是天下第一媚毒,在你體內如火中澆油,還有半個時辰恐怕就筋脈盡斷,絕非尋常手段可解。」
「那該如何?」蕭琛緩緩抬頭,神色不見焦急,竟是自嘲一笑。
「此事只有一法,蕭兄若與至陰女子結合,可以解毒!」玉流觴輕聲道來。
「玉公子果然醫術不尋常。」蕭琛撇了撇嘴,似笑非笑的聲音悠悠傳來︰「這荒山野嶺怕有什麼至陰女鬼吧?」
月光照在玉流觴晶瑩清冷的俊顏,他目光一轉,淡淡看向神情變幻莫測的花閉月,柔聲道︰「花小姐乃是至陰媚骨,正是蕭兄最好的解藥,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知花小姐可否願意救他一命?」
此語吐出,這般直白!
蕭琛徹底呆住了!
本來還替蕭琛擔憂的花閉月猛然抬起頭來,一時間,思緒極是復雜。
看來……該來的終歸要來,想起先前的夢境,花閉月眉心蹙緊,深眸中閃過暗沉波光。
心中仿佛有一股冰沉的氣流緩緩淌過,她垂下眸子,隨即暗嘆了口氣。
蕭琛靜靜地盯著花閉月,雙瞳燦如寶石,容色清華絕艷,有些回不過神來。
看著規規矩矩的二人,玉流觴斜挑長眉,眼中波光恍若星辰,璀璨而不可逼視,微笑道︰「恕我多言,在下只是醫者,月牙兒小姐與蕭琛已定下了天命契約,若是蕭琛出了意外,花小姐恐怕也會元氣大傷!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某些事情發生,想要防患于未然罷了!」
花閉月知道玉流觴此言不虛,玉流觴性子淡然,懸壺濟世,眼前世人一律平等,說話自然不顧禮教。
而她自從與蕭琛定下契約,兩人生命息息相關。若是蕭琛身死,她恐怕也只落個半條性命,苟延殘喘。
現今,她已自身難保,而她的人生也才剛剛開始!決不能在此時出現任何差池!
畢竟她本來應該已死去,但生命卻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獲得重生,一切都來之不易!
她的思緒翩飛,一瞬間她想到很多,前世里,她看到過太多的黑暗齷齪,體會到這世間男人的無情!想到自己守身如玉,只與北宮嘯有過夫妻之實,然而最終卻是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燻籠到天明。這世間的情愛也不過如此罷了,當她漸漸想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後,她發現已經很難愛上任何人了。
但此刻與另一個男人發生這等關系,這讓她情何以堪?
微微顰眉,她素來決斷爽明,不想關鍵時刻竟有如此瞻前顧後之時!
花閉月仰首看著帳內白紗,心中把可惡的命運詛咒了幾遍,終于深深吁出一口氣。
此時蕭琛臉上紅暈隱隱地望著她,見她一臉地不情願,還是忍不住有點不是滋味。
要知道他也是絕色美男子,曾經拒絕了多少美女投懷送抱,其中有京城第一花魁,也有小家碧玉,還有富家千金,甚至有江湖俠女,是以蕭琛骨子里還是非常傲氣!
蕭琛不由自主地扯開衣襟,想讓自己更涼快些,深眸中閃過迷離醉意,費力看向玉流觴,語聲淡淡︰「玉公子,我看……閣下還是死馬當活馬醫吧!倘若神醫玉流觴竟然成了拉皮條的說客!說出去豈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蕭琛此言的確有那麼幾分嘲諷,畢竟,玉流觴的眼神是那般優雅,氣質雍容而不凡,自不像他口中所說的說客!
然而,玉流觴居然神情不惱,淡然看向蕭琛道︰「蕭兄,你可願意讓花家小姐給你解毒?」
未料到玉流觴竟然還是直來直去,饒是蕭琛臉皮再厚,委實也難以忍受,壓下如擂鼓般的心跳,此時看似面無表情,卻用手指撓了撓面頰,低低道︰「也可!」
言訖,蕭琛側過臉去,面容不易察覺地一紅,心中卻如貓兒撲撓,癢癢的很。
玉流觴面上仍是一派平淡,說客儼然要做到底,看向花閉月道︰「半個時辰很快就到,救人如救火,花家小姐,你可想好了!你們既是契約關系,自然不能推月兌責任!」
此刻花閉月只猶豫了一會兒,便閉上眼楮,艱難地頷首道︰「我,也可!」
語落,蕭琛心頭隱隱一震,仿佛觸動了某根心弦,神情有一種緊繃之後放松的釋然。
玉流觴微微頷首,翩然起身,身若驚鴻地離開了此地。
通過瀟湘導購前往淘寶網購買女裝,免費拿瀟湘幣看瀟湘VIP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