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郁氏氣得頭痛欲裂,那邊大太太也是氣得七竅生煙。好好的大家閨秀,非要和下人攪在一塊兒,還認起了親戚大肆辦起了喪事。
小丫頭出去打听消息,龐府派人過來,還有十幾家有名望的官家送禮來。最可氣的是那範家公子,不僅禮到人竟然親自來了。前幾天範家不是哭著喊著要退婚,這一轉眼的功夫怎麼就變了臉?
一切都是亂糟糟,大太太居然有種失控的感覺,這讓她不能忍受。管家二十年,全府上下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全部在她的控制之中。可是自從漣兒大病恢復,情況就慢慢變得不妙起來。
那龐太太一下子就送過來一萬兩銀子,真是慷慨的很。讓一個半大孩子握著一大筆銀子辦喪事,這不是鬧著玩嗎?
蔡氏最清楚那些下人,要是主子好性又不諳世事,她們就想盡辦法欺瞞。那一萬兩雪花銀指不定被他們黑去多少呢?
一想到這個,蔡氏就覺得心疼。與其白白送給被人,還不如自己暗中攥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太太,眼下咱們該怎麼辦?」鄂氏見自個兒婆婆一臉不悅,輕聲問道。
蔡氏沉思了一會兒,吩咐年大家的帶些祭品過去。不過是漣兒自作主張認了義父,要是她出面未免太掉價,派個管家婆子出面剛好。
「你和彩雲在那里盯著,讓漣兒回來歇息,別讓眾人非議!」年大家的跟在蔡氏身邊幾十年,豈能揣摩不透主子的心意?當下心領神會,帶著彩雲告退了。
她帶著人拿上祭品出府去了,還沒走到後門,就听見哀樂的聲音。出府走不遠,就看到林家在院子里搭起的靈堂,又高又氣派。
不過是個趕馬車的下人,也配!年大家的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進到院中瞧見知冬的姨夫李貴,卻又滿臉堆笑了。
「不愧是遠近聞名的執事,看看這喪事辦得多風光。」她娘家父親去世,喪事就是李貴幫著料理的,也算是熟識。
「年嫂子一向可好?」他知道眼前這位在徐府的地位,那可是得罪不起的,一邊問候一邊往里面請。
年大家的象征性的在靈前行個禮,轉身去了漣兒房間。
漣兒瞥見她和彩雲進來,心中暗笑,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姑娘好。」年大家站得直直的,眉眼上挑絲毫不把漣兒放在眼中。
漣兒正在喝茶,她小口小口的品著,接連喝了幾口才把茶杯放下。美目一抬,似乎才看到屋子里進來兩個人,頓時責怪身邊的丫頭,「年嫂子來了怎麼沒有知會我一聲?剛剛想事情太出神,竟然有些恍惚了,快請年嫂子坐下。
不是我說你們這幾個丫頭,也忒沒個心眼子,年嫂子是誰?可是大伯母身邊得力之人,讓她站了這半天,明白事理的會寬容的笑笑,那些個存心生事的還不說我眼里沒大伯母?
這都怪我平日里嬌慣你們!你們可記好了,就是大伯母房里的貓狗進來也不能慢待,小心侍候著。」
漣兒一番話說得年大家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卻挑不出毛病沒處發作。吧嗒吧嗒嘴,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被說成是貓狗不如還戴上一頂高帽,這四姑娘什麼時候這般牙尖嘴利?瞧著漣兒滿臉堆笑的樣子,她的心竟然忐忑起來。
轉念想到自己身後有大太太撐腰,年大家的又壯起了膽子,她就不信漣兒連大太太也不顧忌了!
知夏搬了椅子過來,年大家的毫不客氣坐下,笑著說道︰「大太太吩咐我過來幫忙照看一眼,姑娘到底是姑娘家,哪里見識過這樣場面?還請姑娘回府,這里就讓我頂著,有什麼事就讓人去回稟。好在這里離咱們家不遠,萬事都來得及!」
「要說到喪事,我也經歷了兩場。雖說當時年紀小,不過大伯母是怎樣行事我還記憶猶新。不能說事事都懂,卻也學了些樣子。外面有李貴料理,我不過是看著這些個銀子,免得他們欺瞞了去。」漣兒冷著臉回道,瞧見年大家的臉色大變,「姨媽拿了一萬兩銀子過來,出入都有帳,等喪事完事就請她們家的賬房來清算一下。不管是誰,多拿了半兩都要打出去!
這本不是什麼好差事,年嫂子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要是下面的人出了差錯,少不得還會牽連你,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大伯母那邊我也無法交代。
苦也罷,累也罷,就讓我挺著吧,誰讓走的人是我的義父呢?你回去告訴大伯母,她的‘好意’漣兒心領了,來祭拜一下就行了,不用惦記!」
年大家的竟啞口無言,半晌才擠出一句,「姑娘還沒有出閣,在這里難免會惹來非議,還是回府去吧!」
「誰非議了?莫非年嫂子听見了不成?」知夏立起眼楮,「把人名交出來,我倒要打她的嘴巴問問。自己義父死了,做干女兒的還要藏起來?姑娘坐在屋里,連門都沒出過,這不是沒縫下蛆嗎?」
被知夏一陣搶白,年大家的火冒三丈,正好不能對漣兒發火,倒把氣撒在知夏身上了。
「好好的主子就是叫你們這起奴婢教唆壞了!張嘴就是打罵,說話沒個老少,真是半點規矩都沒有……」還不等她說完,知夏又搶過來。
「你是說姑娘已經壞了?來說是非者正是是非人,這話竟一點都不假!」
「你……」年大家的站起來,氣得渾身發抖。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更別說眼前這個跟著不受寵主子的小丫頭,「真是無法無天!前些日子收拾了大女乃女乃跟前的劉嫂子,現在又要壓制我了。」
漣兒冷笑了一聲,「年嫂子不用在這里叫嚷,這里是林家!外面來吊喪的什麼人都有,讓她們听了去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到時候才真正有非議出來,至于人們會怎麼議論,你心里應該有數吧。」
年大家的聞言一怔,這里是林家,漣兒是林家的義女,辦喪事的銀子沒用徐家半毛錢。她硬要摻和一腳,若是漣兒乖乖听話還好,要是照現在這樣鬧起來還真是一點理都抓不住。
想到這她威脅地說道︰「我也是奉命辦事,既然姑娘這樣說我也只好回去如實稟告。」
「不送!」漣兒淡淡的說著,轉臉不理睬了。
年大家的踫了滿鼻子灰,帶著彩雲又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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