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多慮了。」比這還艱險的旅途她又不是沒經歷過,何況跟著他,她相信會平安無事。
「好,既然這樣,你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表示自己的誠意?」剛剛正了顏色說話的顏亮此時又恢復了那公子的標準神態,聲音里滿是挑逗。
柔福終于抬眼看向顏亮,就這麼看著他,似在求助,顏亮也不做反應,只是和她這麼對視,過了好半晌,柔福鼓起了很大勇氣般,目光落在顏亮腰間的綠翡翠古銅腰扣上,顏亮的目光也隨著她落到了那里,然後好奇地看著柔福。
柔福深深吸了口氣,伸手撫上那個腰扣,微微用力,試圖要將其解下來一般,但是試了好幾下,都已經面紅耳赤了,還是沒有成功。
這也不能怪她,如果不是和燕離逃亡需要自己照顧自己,她甚至還不知道怎麼替自己穿衣。
這些事情自小有下人服侍,後來嫁給高世榮,且不說兩個人生疏到什麼程度,就算是曾經生活在一起,她以公主之身又如何懂得去服侍男人,所以這麼一個小小的腰扣,因為她找不到方法,竟然紋絲不動,也就是說柔福第一次主動勾引男人即在第一關便以失敗告終。
這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不好的兆頭,柔福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越急越是不成功。
顏亮都要暈死了,如果不是明白她的意圖,他真的會以為她只是無聊在這把玩自己的腰扣而已,她只要換個方向,輕輕一扣,便會月兌落,難道她連這個都不懂?
不過看她著急的樣子倒真的很有意思,所以他很沒道德地選擇了觀望,並不去幫她,並死死地憋住了笑。
柔福嘗試了幾次不成,倒迅速地鎮定了下來,她忽然起身,掙月兌了顏亮的懷抱,顏亮冷不防她離開,下意識地去抓她,只觸到一襲輕紗從他手心滑落,以及她清瘦的背影和幽幽的體香。
他有些恍惚,這個場景,有如夢境一樣。
柔福邊走邊將這房間里的蠟燭紛紛熄滅,直到如水的月色在這房間里浮現出來,她走到床前,背對著顏亮站定,緩緩抬手,卸掉發髻上的發梳,一頭烏發便在月光的籠罩下傾瀉到了腰際,緊接著,她的紗裙也自香肩上滑落,只留下一襲薄如蟬翼的褻衣,若隱若現地勾畫出她的曲線,她彎腰鋪開錦被,然後側身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留給他一個堅定的似等待著什麼的側影。
自小在北地長大的他,見慣了豪爽的女子,潑辣的女子,熱情的女子,盡管這些女子都是那麼美好,卻沒有一個有這樣細膩雅致卻勾人魂魄的風流媚態,過了好半晌,顏亮才找回了呼吸,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不再看她,而是轉過身,干脆拿起酒壺,連杯子也不要,大口地飲了起來,直到酒壺里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他撇下酒壺,終于自桌邊站起,站了好一會,才向床邊走來,柔福看著地上那逐漸變大的倒影,心跳竟一下急似一下。
直到他走到她的旁邊定住,她竟不自覺地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