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靖康之變被擄之後,柔福便從來沒有再奢望有朝一日能回去,故土難離,那是她的根,這一世一直在漂泊,如果能落葉歸根,就算是死在那里,也算是自己的福氣。︰。
然,看看這滿目瘡痍,柔福又實在無法想象被金人鐵蹄無情蹂躪後的汴京會是什麼樣子。當年金人入城搜刮一空,一剎間汴京便由這世上最繁華富庶的都城變為了一座屈辱之城,而沒有了父皇母妃、沒有了皇兄們的故鄉,還能稱其為故鄉嗎?
如果可以選擇,柔福希望在自己最美麗的時刻離開這個世界,就像在盛開時凋落的花,便從未曾枯萎過,那麼,在見證過那個心愛的城市最美麗的時刻之後,她還忍心去看她凋零頹敗的樣子嗎?
「不想。」柔福堅定地吐出了這兩個字,算做是對顏亮的回答。
顏亮沒有再說話,而是輕輕嘆了口氣,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微微將她摟緊了些。
他的動作輕柔,饒是柔福已經狠下心絕對不能對他動心,可身子的反應總是不受她的控制,就比如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因他的擁抱而心跳,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因他的溫柔而臉紅,就像她無法拒絕他的靠近,無法控制自己在他的懷中輕喘著癱軟成一汪清泉。
顏亮低頭撲捉柔福的顏,看到她雙頰嫣紅如春日桃花,目光躲閃,睫毛輕顫,瘦弱的身子在他的控制下戰栗如受驚的小兔,他心內一時激蕩不已,大手利落一伸,將之前被他拉開的窗簾再次拉上,一個反身,便將她壓在了榻上自己的身子底下。
見她的櫻桃小口急著開啟似要發出聲音,他準確地將唇覆了上去,同時毫不猶豫地一手解開了她外衫的帶子,另一只手卻是彷徨著滑進了她的襦裙。
這個時候馬車忽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似乎是碾上了什麼東西,這麼一顛,倒是將柔福顛清醒了,她囫圇地從嗓子里發出「啊」的一聲,用力地去推顏亮,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馬車里,她可是堂堂大宋公主,要是青天白日的就這樣和人行這苟且之事,她以後還有什麼面目去見自己的列祖列宗。
那日雖然也是在馬車里,可是畢竟事出緊急,之後她也自責不已,如今當然不能再任他為所欲為了。
用盡全力地推了幾下,可是因為力氣過小,她的動作幾乎被顏亮忽略不計,或者只當她是欲拒還迎,還沒容得她再想法子反抗,顏亮已經是一把將她的襦裙扯下了。
柔福情急之下咬上了顏亮的唇。
顏亮抬頭,眯起眼看向柔福,只見她的臉憋得通紅,雙唇因為沾上他唇上的血跡而嬌艷欲滴。
「公子,斷不可如此……」柔福努力控制著氣息盡量讓她的聲音听起來義正辭嚴。
「怎麼又來這一招?」顏亮微微皺眉,眼里卻沒有責怪,「為何不可?」手往上移動了些,饒有興致地看著柔福的臉漲得越發紅。
柔福咬著雙唇不知道如何作答。
「怎麼,不記得我發熱那夜的事了?你既早已是我的人,如今還別扭什麼?」顏亮伸出兩只手指順著她的發際線輕輕地勾勒她面孔的輪廓,柔福則是一愣,然後皺著眉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