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說︰「你與其問我,還不如自己進去看。」「我……我……」她囁嚅著,半咬著下唇,一副無措的模樣。認識這麼多年,廖迎初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副樣子,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眼里一閃一閃,委屈地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廖迎初嚴肅起來的樣子,很凶,也很嚇人,可是他說的句句在理,她沒有辦法反駁。「你什麼?」廖迎初的眼死死地盯住她,難道到了現在她還是一心只想著逃嗎?她禁不住又低了低頭,卻還是堅定地說完了這句話︰「我也許……並不適合出現在他面前。」她不適合?她說她不適合?廖迎初蹙了眉看她,不知道還能對她說些什麼。只是抓了她的胳膊拽她進去。輕漾見他生了氣,也就不敢使勁反抗了,推就間已經進了屋子,她見到了那一屋子的人,心底不由嘲笑自己想的太多。是了,許南城出了車禍,許父許母,還有他的未婚妻裴心瑩怎麼可能不在呢?她大概是到的最晚的吧,也許也是知道的最晚的,她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呢?眾人听到腳步聲,紛紛轉頭望向他們,與廖迎初的坦然不同,輕漾只覺得尷尬,不適合的時間,不適合的場合,踫見不想踫見的人。「伯父、伯母好,嫂子好。」她低著頭打招呼,隱隱已能感覺到許母的目光掃到她的身上。裴心瑩倒是沒有再不好意思,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應了,片刻之後卻又說道︰「南城這樣怕是試不了禮服了。」頭上裹著紗布,胳膊上還有腿上都打著石膏,的確是試不了禮服了。輕漾隱隱覺得心里面疼,卻什麼也做不了。她離他那麼遠,連喂他喝口水都做不到,只能站在這里默默地看,自顧地心疼。「看來訂婚儀式只能延期了。」說話的是許父,他的眉頭皺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許南城,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許母雖然不太高興,可是除了這樣,也沒有別的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又說了幾句話,許父許母便離開了,裴心瑩本來想留下來照顧許南城,卻被他執意請回了家。輕漾想也許她也該走了吧,念頭剛閃過,便听到許南城叫她名字︰「對了,蘇輕漾,我住醫院的這段時間,你每天把重要的文件給我送過來,相關費用公司報銷,超出工作時間雙倍付加班費。」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眨了兩下眼,迷茫地看著他。「怎麼,有什麼問題嗎?蘇助理。」他臉上的表情是一向的不容置喙,特意加重咬出的蘇助理三個字已經說明了他公事公辦的態度。她只是疑惑,為什麼這個人明明剛剛才跟她吵了架,此刻卻能這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很自然地吩咐完這些。明明那會還是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此刻卻又讓她每天送文件來,這就意味著她每天都要見到他。也許不只是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