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詢問似的看了一眼許南城。許南城想起剛才輕漾從警局出來時的樣子,不放心她一個人再去警局,所以搖頭說︰「我還好,先去做筆錄吧。」再一次走出巷口的時候,輕漾被迎面而來的寒風吹的連打了幾個噴嚏,先前因掙扎出了汗,被冷風怎麼一吹,一場感冒是在所難免的了。坐著警車到了警察局,這一路對于輕漾來講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她看著許南城臉色蒼白地坐在自己身邊,想要問他怎麼樣,可是又不敢開口。在問與不問這個問題中掙扎了半天,警車停下,到了警局,她算是不用再矛盾了,也沒這個機會問了。許南城和她分別被人帶進了兩間屋子,警察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詳細地詢問了一遍,她粗粗地答了,警察知道她差點遇害,此刻情緒並不甚平穩,也沒有為難她。她出了審訊室的時候,許南城還沒有出來。她在一旁的長椅坐下,覺得頭有點暈,靠在牆上閉了眼楮,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雖然不是很踏實,但好歹是睡著了,醒轉的時候是被人給叫起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意識尚不是很清明,她看著面前的許南城,露出吃驚的表情︰「哥,你怎麼會在這里?」許是被日光燈的光亮刺激到,她的眼楮並沒有完全睜開,她眯起眼楮看人的樣子實在是可愛,許南城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對她說道︰「這里是警察局,虧你也能睡得著。」輕漾揉眼楮的揉眼楮的手頓了一下,望著許南城眨了好幾下眼楮,然後無辜地說道︰「哥哥,輕漾再也不敢了,哥哥別生氣。」令人啼笑皆非的話,許南城卻絲毫笑不出來,輕漾半睡半醒意識模糊的時候,竟將小時候她每每犯錯後見他生了氣說要把她送警察局時討饒的話說了出來。他看著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她一次次地推開他,一次次地告訴他忘了,一次次地躲著他,就在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的時候,她又用這樣無辜的眼神望著他,她說︰哥哥別生氣。怎麼能不生氣呢?她先讓他失望,再給他希望,周而復始,最後剩下的,怕只是絕望。狠下心去捏她的臉,想借此讓她清醒些,可是手踫上她臉頰的時候卻發現竟有些發熱。模了模她的額頭,許南城確定她是發燒了,二話不說地拉起她,他將外衣月兌下來裹在她身上,一面道︰「輕漾,醒醒,我帶你去醫院。」輕漾迷迷糊糊,卻也知道醫院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才不要去,那幫人老是盯著你看,給我打針的時候一點也沒有跟你說話時候的溫柔。」許南城哭笑不得,心中卻因她撒嬌的語氣生出一分暖意。此時已經臨近十二點,很難打到車,好在離這里不遠就有一家醫院,許南城單手將輕漾攔在懷里,向醫院走去。之前還犯著迷糊的輕漾被冷風一吹,好歹清醒了幾分,睜眼看了看抱著自己的許南城和自己身上他的衣服,想把那外衣月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