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太貪了!」
面對元母的指責,她不怒反笑,「貪?我父母的命,還有他們大半生的心血,不知道這的幾百倍!是誰貪?」
元母啞了聲音,眼里卻還是不甘的。
蘇歡警告道︰「還有,你最好別動什麼歪腦筋,我告訴你實話,錄音不只這一份!」懶
夜里的時候睡不著,蘇歡坐在窗前,手里的煙有猩紅的火光一亮一滅,她將煙頭在煙灰缸里重重的碾了碾,火光不見,只剩下白煙漸漸飄散。
她沒有煙癮,只是在煩得時候會抽兩根,而這兩天她顯然煩得有點多,滿地的煙頭和煙灰。
她坐在十九樓的地板上,看著樓下整夜不滅的城市霓虹燈光,忽然就在想,其實不過也就是這樣了。
二十天之後,她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他興沖沖地告訴他他回來了,那個時候,她早就算好了日期,收拾好了行囊。
她站在他樓下等著他,等他走到她面前伸手要攬住她的時候,她隔開了他的手。
他問她︰「怎麼了?」
她將夾在手指間的煙放到嘴里吸了一口,良久,才開口說︰「我們結束這場交易吧。」
他一怔,「為什麼?」
她仰起頭來看向他,「因為我找到了比你更大方的主顧。」
蟲
他的臉上竟出現了慌亂,「不會的,你騙我,你說過你會等我,哪怕我離開……」
她笑了,那樣的漫不經心,就好像毫不在意,她將煙頭扔到了地上,用腳碾了碾,黑色的粉末在石板鋪成的路上留下一道痕跡,她微抬起頭,望向他的目光充滿了譏諷︰「沒想到元總你竟然這麼好騙,沒錯,我是說過哪怕你離開的不是二十天而是二十年我也會等你,可如果我不這樣說,你會趕緊走嗎?」
他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地看著她,看著這個臉上俱是嘲諷的笑意的女人,像是第一次見到她。
「我可以走了嗎?元總,我的主顧快要等不及了!」
他依然沒有出聲,她卻只當他默許了,拉著箱子一步步地走遠,頭也不回。
不知是走了多少步,她听到身後的人喚她︰「陌兒……」
她轉過頭,蹙了下眉,極厭惡的模樣,「我告訴過你多少遍了,我叫蘇歡,歡喜的歡。」
她再次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從她再次出現,到她再次消失,只有短短的三個月,短到元黎青幾乎要以為他只是做了一場夢,如果不是半個月後的那一通電話,他就真的要這樣以為了。
開會的時候,他接到她的電話,無論是出于工作還是私人的角度,他都應該掛了這通電話,可是偏偏他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按下了通話鍵,電話那頭蘇歡的聲音有些虛弱,他听到她問他︰「可不可以陪我去趟醫院,我懷孕了,可是主顧不讓我生下來,我一個人去打胎有點害怕,所以就想到了你。」
她懷孕了……是那個什麼主顧的吧!呵,這種情況下他不是應該嘲弄她一番並送她一句「活該」的嗎?可是惡毒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他遲疑了片刻,回答她︰「好。」
見面的地點約在了醫院的門口,手術似乎已經預約好了,他陪她進了婦產科,等了沒多久,就輪到了她進手術室。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他伸出手想要將她額際的碎發理一理,然而手伸到半空才發覺這個動作有多麼的不合時宜,他收回手,清了清嗓子,問道︰「你還好嗎?」
她艱難地點了點頭、艱難地吸氣、艱難地開口對他說︰「再見。」
她跟著護士進了手術室,他在手術室外的座椅上等著,明明不管他的事,他卻莫名的感到一種恐慌。
她的手術時間似乎特別的長,他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出來,倒是見到護士緊張地來回跑,他心里有些慌張,攔住一個護士問道︰「里面來打胎的人怎麼樣了。」
「你是她家屬嗎?病人現在大出血,情況很不樂觀,她體質本來就不好,懷孕快三個月了才來……」
三個月……元黎青的腦子一下炸開,三個月……也就是說……這是他的孩子?
腦子里一片空白,那護士後來說了些什麼他一個字都沒听到,他的腦海里不停地重復著那三個字︰三個月、三個月……
他干了些什麼?
他緊緊地抓住那護士的胳膊,大聲喊道︰「你們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讓她活著!」他還有話要問她,他還有問題要讓她回答。
她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整個人是昏迷不醒的,他在她病床邊守了整整三天,第四天凌晨的時候,他听到她虛弱地出聲︰「我還活著……」
他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他照顧她,一個月的無微不至,等到她終于好的差不多了,他猶豫再三還是將那句話問出口︰「為什麼不告訴我孩子是我的?」
她其實一直在的等著他問這句話,等了一個月,如今听到,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沒有看向他,只是問道︰「你其實早就知道當初是怎麼回事了吧?你不用解釋什麼,成王敗寇,我明白。」
因為明白,所以無話可說,因為明白,所以知道她的選擇,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做選擇。
記憶里最後的畫面,是那天明媚的陽光還有空空的病床,她已經不在。
又來廢話了︰眼楮有點花有點疼,還感冒了,不過完成了這個番外還是挺開心的,親們如果喜歡,記得留言哈!謝謝親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