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這是干什麼呀?你是不是想要了我們老兩口的命,你才答應呀?」老阿媽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女兒的兩只手,想要用力地把她拉起來。
可是,盡管她用盡了她全身的所有的力量,卻還是拉不起這個跪在地上的女兒。
「哎,哎,哎,羽兒呀,你究竟想怎麼樣呵?」老阿媽沒法了,只好停下來,低著頭,彎著腰向她的女兒討饒道。
「媽,媽,您就叫姐她回來吧。啊……」只見這個傻姑娘依舊叩著頭,輕聲地回答道。
「這,這,這怎麼行呢?……」她阿媽看到她這樣子也沒法子了。只是不停地重復一句話道。
「哼,你是不是想要氣死你阿爹阿媽呀。啊?」這時,老頭子也走上跟前來,他用手一用力,便把個可憐的羽心給拉起來了。
只見他朝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的孝文示了示意。
孝文見了,忙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抱住了羽心,然後親手給她包扎了她的前額。
「不,孝文,你就讓我離開吧。孝文,你就讓我離開吧。……」這個傻女人還在她的愛人的懷里掙扎著,想要掙開他的懷抱。
「喂,羽兒,我現在以我長輩的身份,讓你現在,立刻住口。」她的老阿爹倒還有一股虎氣,只見他大喝一聲,羽心也只能暫時的噤聲了。
「傻丫頭,你不為你和孝文著想,也該為你自己的孩子騫琪著想吧。如果你把他撇在這里,他能過得快樂嗎?孝文能過得快樂嗎?我們能過得安心嗎?羽兒,你也該為你自己想想了,你難道就真的忍心丟下這里大的大,小的小,老的老不管不顧,而去追隨那個胡家銀嗎?當然我們也知道,其實那個孩子也是十分的可憐,他也曾為了你付出了那麼多。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孩子呀,如果萬一他知道了誰是他的親生的父親,而你卻硬是不讓他認,那麼,他會快樂嗎?他已經失去過父愛了,可是,你不能永遠剝奪他享受親生父親痛愛的權利呀?而且,你也不能剝奪你自己享受愛情的權利呀……」
「爹呀,不是我不想,只是,只是,現實讓他們那麼的難堪,于我于他于她,情又何堪呀?爹呀?」羽心在孝文的懷里安靜了不久,她這樣回答了她爹的發問。
「女兒呀,還說你讀了那麼多的書,怎麼還不知道,‘長痛不如短痛’這句話呢。故然你的憐憫可以關照別人一時,但是,你難道能關照別人一生一世嗎?難道別人就能安心地享用你給他們的關照,卻不管不顧你的死活嗎?如果是這樣,你要叫我們老人的心何安,叫我們老人的心何安,叫孝文的心何安啦?女兒啦,你就三思吧。」
老人看到她的女兒是這樣的懂事,是這樣的善良。他的內心里除了感動外,還有就是一定不能再叫他的小女兒再受任何的一絲的委屈的念頭了。
于是,他也就不管不顧地把他的肺腑之言對他心愛的女兒吐個一干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