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污垢,滿身酒氣,醉成了這個樣子,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身上這套衣服可是自己花了好些心思給他搭配出來的,他就這樣糟蹋了?.
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曦雯拽著他進了屋就把他推到了床上,心里憋著火恨不得狠狠的踹他幾腳。澤南喝多了本來頭就很暈,給她這麼一摔,漸漸的就沒了知覺。
以他的酒量都能喝成這個樣子,那到底是喝了多少!曦雯跪在床上,拍了幾下他的臉,見他沒反應了,這才去幫他月兌衣服。可是指尖剛踫到他的衣領,他卻突然跟條件反射似的把她的手拉開,然後翻了個身背對她,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湊近了,才听得清楚。
他說,你不是她,我只要她。
瞬間,心里的惱怒和委屈都沒有了。曦雯就這麼看著他的背影,眼里蘊著淚,唇邊卻是淡淡的笑意,她自言自語一般,問他,她是誰砍。
沒想到他嘿嘿的笑了兩聲,說,曦雯,我家曦雯……我的妻子……
她輕輕的一眨眼,淚流滿面,俯身上前,從身後抱住了他,就像多年以前大冬天跟他使壞一樣,那樣調皮的擁抱了他。
雖然她沒有跟著他,也不知道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她相信,他沒有對不起他,因為他說,曦雯,是他的妻子玩。
……
陽光照進屋里,澤南皺緊了眉心掙扎了好久才睜開眼,四下一看,是自己家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他坐起身來,手摁著眉心開始一點一點回憶昨晚的事。
他去喝酒了,然後給路西打電話,然後他好像有親她?有嗎?他狠狠的甩了甩頭。後來她說送他回來,那時候他腦子里一片漿糊,答應了?沒答應?不記得了。反正一睜開眼是在自家床上,那麼,昨晚跟他一起睡的除了她就不會有別人。
可是後來還發生了什麼事?有人抱他,有人把他攬進了懷里,有人吻了他的臉和唇角……他想著,也就伸出手指去模了模嘴角。是曦雯麼?不可能,她從來都不會那樣做。
難道是在做夢?就當是做夢吧,夢里,他靠在她柔軟的胸前,手圈住了她的腰,貪婪的吮.吸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如果是夢,怎麼那麼真?
他拍了拍腦門,果斷的打斷了思緒,在這麼下去他就快瘋了。他迅速的下了床,看了一眼沙發上那套裝那個衣服,擰了眉,然後走進了衣帽間——曦雯已經給他另外搭配好了一套衣服。他輕輕的撇了撇唇,然後開始穿衣服。
下樓的時候已經聞到了面包的香味,走到飯廳,就看見曦雯一邊喝牛女乃一邊看著英文版的《young-live》,見他下來了,她頭也沒抬的說了一句,「早。」
他說「早」,然後在她對面坐下,喝了一口牛女乃,拿了一塊面包。
「我把藥給你分裝在小盒子里了,一天三次,一次一格。」曦雯放下手里的雜志,抬眼看著他。
澤南愣了一下,緩緩的咬了口面包,「藥?」
「你的胃不好,自己記不住,總是得有個人幫你記住。」說著,她起身走到了客廳,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手里拿了個很精致的小藥盒。粉色的,澤南皺緊了眉,衣服嫌惡的表情。
曦雯一見他那樣就笑了,她把藥盒子放到他面前,然後走回自己的位置,「不好意思,莫先生,上班記得帶上。十點一次,一點一次,還有一次,晚飯之後再吃。」
「能不能別這樣,我不是孩子。」他放下了手里半塊面包,將腦袋探過去了些,那樣子,像是拿著那玩意兒有多丟人。
曦雯看了他一眼,又端起了女乃杯,喝了一口,微微的眯了下眼,「這是你自找的。昨晚美人相伴就喝得忘了形,真當自己千杯不醉呢。」她笑了兩聲,滿臉戲謔,不過,那笑容在這陽光的照耀下……似乎,美得有些耀眼。
澤南別開了眼,心想帶著就帶著吧,不就吃個藥嗎,多大回事兒呢。可是,等等,美人?
他抬起頭詫異的望著曦雯,曦雯朝他挑了下唇,「以後走丟了記得給Jackie打電話,總是麻煩人家女孩子,好像……不太好。」她語氣淡淡的,澤南也听不出個什麼情緒出來。
他冷冷一笑,搖了搖頭,之後便什麼話都沒有再說。曦雯一直看著他,他這突然的一聲冷笑,雖然聲音不大,卻有些震在她心上,她意識到了,澤南心里有事。
……
晚上有場宴會,要帶家眷出席,澤南早早的就從公司出發回了家,準備帶曦雯去挑禮服。這是她第一次以他太太的身份出現在那樣的場合,無論如何,也該隆重一些——雖然他知道,她不喜歡。
一進客廳就見曦雯在陽台上,她一邊活動著腰身一邊接著電話,听著身後有響動,她轉過身來,見他這麼早回來了,有些愕然,然也只是跟他打了個招呼而已,然後繼續講電話。看起來,有些開心。
澤南在沙發上坐著,仰著頭閉目養神,沒多久曦雯接完電話進來了,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問他怎麼今天這麼早。他睜開了眼,她笑著說,不好意思,今晚我不能做飯給你吃了。
澤南問,「你有事?」
「嗯,我要去外面吃飯。」她笑著說。想了想,又說,「要不,你也……」
「今晚跟我去一場晚宴。」他不由分說就打斷她的話,站起身來,不容拒絕的語氣,「已經定好了衣服,一會兒就有人送過來。」
「可是我真的不能跟你去。」曦雯也站起來,在澤南有些火星子的目光注視下,她說,「我先跟人約好的,不能食言。」她好好的說話,態度很好。
澤南卻說,「什麼朋友比你丈夫還重要麼?你寧願讓我失望也得去?」
他冷冷的兩句話說得曦雯心里憋得慌,頓了頓,她突然就爆發了,「莫澤南,我也有我自己的朋友,我是嫁給你不是賣給你,我有自由的。你所謂的那些商業聚會我一點都不想去,你明明就知道卻還非得逼著我去。如果我真的沒有其他事,我認了,我會陪你,可我也有我的圈子,我也有我想要去做的事,你能不能明事理一點?」
「明事理?」澤南輕笑道,「還真是好笑了,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教訓我的?」
「你說什麼?」這樣的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曦雯以為自己听錯了。澤南看她一眼,不語.
「莫澤南你再說一遍?」她凝神看著他,抓住了他的袖子。
澤南甩開她,雙手插.進褲兜,「你當你自己是誰呢,憑什麼那樣說我。」他的聲音不大,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底氣不足了,分明是有了較勁的心態,可曦雯就當真了,她點著頭,說著「好,好,很好」,然後繞過他快速的跑上了樓。
澤南意識到自己態度有問題,平心靜氣的想了想準備上去跟她道歉,剛轉身就看見她下樓來,只當他是透明人,手里拿著手提袋就往門口走。澤南趕緊上前拉住她。
「程曦雯,你鬧夠了啊。」他將她身子車過來,雙手握著她細細的手臂。曦雯想掙扎,掙扎不開,她朝著他腳背上一腳踩下去,下足了勁兒的,澤南疼得松開了雙手,曦雯趕緊的就跑到門口,也顧不上穿鞋子了,隨便拿了一雙平底鞋就開門走了。
真是太過分了,什麼叫做我當我自己是誰?
曦雯在電梯里穿上了鞋子,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那男人真快把她氣死了,要她早知道他還是以前那種臭脾氣一點都沒改,要嫁給他才怪,要跟他來這該死的紐約才怪!
也不對,紐約不該死。至少,這里有爸爸,有英姿,還有疼愛她的阿姨。本來好心好意想要叫他一起去爸爸家作客的,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那樣的話!
算了,沒有必要了,這種人沒有必要帶去見爸爸了。
早前父親給她說的地址她都在心里記下來了,一出公寓她邊打了車去了郊外。今晚,她才不要回來,管他Lucy還是Lily,愛找誰找誰去,她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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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這麼著吧,咱們,明天見。
愛死你們了,有沒有在嫌棄我這個懶人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