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天空似乎總是特別藍,尤其是,晴天的時候.
自林婉欣在這里小住一個星期回去之後,曦雯經常一個人在家就特別無聊。沒事的時候想研究做菜,可好像她那方面確實沒有天賦,試了好多次,最後都放棄了。
葉可人打電話來跟她說她升職了,坐了她的位置,曦雯很高興,卻不料可人卻說,曦雯我就知道你是為了把這位置讓給我才辭職的對不對。
曦雯真是受不了她,最後說了句,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偉大。
她跟葉可人說紐約很好,她也慢慢的習慣了這邊的生活方式,可是,澤南總是很忙,她特別想回國。
葉可人說她也真傻,想回來就回來唄,反正你家澤南在國內國外都是一樣的,你干脆就跟他說你想家了,讓他跟你一起回來砍。
曦雯想了想,說,有道理。
晚上她認認真真的把那男人伺候了一遍,然後躺在他胸口像只小貓似的澤南澤南叫個不停。男人握著她的手,在唇邊吻了一口,問她,是有什麼話要說吧。
曦雯說想回家,想媽媽,想……雲燦。雲燦的名字,她說得很小聲,借著弱弱的月光偷看了澤南一眼,見他面不改色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澤南見她怯怯的,知道她在想什麼,于是抱緊了她,說︰「想雲燦吶,我也想。我還想我爺爺了呢。」
曦雯眉飛色舞的,「要不咱們回去吧?」
「過段時間吧,正好最近這邊有項目。」他看了看懷里一臉興奮的女人,笑著說,「就這麼想回去?玩」
「可想了,想得不得了,你都不知道我在這里一天到晚不知道有多寂寞多郁悶——除了去逛街購物,完全的與世隔絕,我現在什麼東西都寫不出來了。」
澤南笑出聲來,說,「我這還委屈了你。」
「那可不是。」曦雯咬著他的手指頭,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說,「對了,你一直都沒有跟我說你那個……二嬸是怎麼回事。」
「我二嬸?君君?」澤南奇怪的看著她。曦雯點點頭,「嗯。」
「什麼怎麼回事?」
「她怎麼那麼年輕啊,你二叔都多老了呀……你都不知道,那時候見你跟她那麼親熱,我還以為,還以為……」
聞言,澤南徹底的笑了。你以為我跟她有什麼是吧!
他給她解釋,說君君是他在美國時候認識的朋友,性格很爽朗,跟他又聊得來,所以就經常一起喝酒。後來澤南二叔到美國訪問的時候去看澤南和他母親,就這麼認識了君君——說起來她也不是真的很年輕,只是一天到晚都笑口常開的,心情好精神也好,也就不那麼顯老了。澤南告訴她,他說君君四十好幾了呢,然後又說,你可千萬保密,不然她會殺了他。
曦雯不禁感慨,要是自己四十多歲的時候能像她保養得那麼好就好了。澤南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一樣愛你。
……
他們半個月後回國的。離開那天林婉欣去機場送他們,登機之前特意跟曦雯交代了,要是那個孽障虧待了她欺負了她,一定給她打電話去。曦雯說媽媽您放心,只有我欺負他的份兒。說完婆媳兩個就笑了,某人在一旁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心想你能怎麼欺負我?
一連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曦雯靠在澤南肩上睡了好久好久,他也不吭聲,酸了麻了疼了也都不說話,最後也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到後來下了飛機,曦雯才發現他有些怪怪的,走路的時候有一邊的肩膀像是動憚不得……真二!見過這麼笨的男人嘛,吭一聲會死?
不過,她心里暖暖的,從通道走出來,也不怕章叔和他公司的人都在看著,就這麼緊緊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因為先說好了要回媽媽那兒吃飯,也沒有回澤南的別墅,直接就讓司機將車子開會了季宅。章叔問澤南什麼時候回老爺那兒,澤南笑笑說,老爺子現在還不知道他回來了呢。
兩人一如既往的相敬如賓,仿佛有些事,從未發生。
章叔將兩人送到之後,又把他們的行李拿回了住所,還囑咐澤南別一高興酒喝多了,明早還有會要開——澤南當然清楚,開會什麼的真不那麼重要,章叔是擔心他的身體。
道了別,看著車子走遠了他才抱著曦雯的肩膀進了院子。曦雯一進院就看見媽媽站在大門口,立馬就彎了眉眼跑過去抱住她,在她脖間蹭啊蹭的,像個孩子似的撒嬌。
母子兩人說這話一時間忘了一旁的澤南,他倒也知趣,就那麼靜靜的望著她倆微笑,等到莊文鳳抬眼看他了,這才微微的鞠了一躬。
曦雯發現澤南就那麼站著,跟個傻子似的也不叫人,她扭頭瞪了他一眼,「真討厭,要媽媽先跟你打招呼?」
「嗯?」澤南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這才不好意思的喊,「媽媽。」
莊文鳳拍了拍他的肩,說咱們進去吧。
雲燦知道曦雯今天回來,下午做完最後一抬手術就早早的回了家,正好南嵐今天休息,也就把她帶了回來。曦雯和澤南和母親在樓下聊天的時候,二人正在樓上的房間里看以前的老照片。
「咦,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南嵐一頁頁認真的翻著舊相冊,突然皺起了眉抬頭看著身後圈著自己腰身雙手放在書桌上的季雲燦。
雲燦垂眼看她,「怎麼了?」
「你看看這里。」她笑著,細細的食指指著曦雯小時候一張笑得傻乎乎的照片,「我發現曦雯笑起來兩只眼楮不一樣大!」
聞言,雲燦先是一怔,然後哈哈大笑。他眼楮也落在那張照片上,「你才發現啊?她不止笑起來眼楮不一樣大,皺眉的時候也是,吹胡子瞪眼的時候更嚴重!」
「哈哈哈。」南嵐看雲燦說得繪聲繪色的,不由得也跟著傻樂,「好好笑。」
「有你好笑麼?」雲燦從桌面上拿回了手,勒在她的腰間。南嵐見他目光突然就變得柔和了,還有些曖昧,臉就紅了,頭往下埋,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喃喃的,「我是有多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