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後卻突然有了一陣溫熱的氣息,有人,靠近了他.
曦雯轉過身,正好對上莫澤南那灼熱的目光。
她往後退了一步,莫澤南剛放在她背上的手僵在那兒,沒動。她垂著眼,臉已經有些紅了,恨自己怎麼就沒有關門,還真把他當透明的了。
「你能不能,先出去。」她說。輕輕的咬著下唇,手按著背後,生怕裙子就這麼垮了下來。雖說里面還有內襯,可就這麼在男人面前衣不蔽體的,她真的是很不習慣。心里還在恨恨罵自己剛才腦子死了機。
誰料到,莫澤南竟一把就將她拽過來,完全的無視她的表情,她她的身子反轉過去,要幫她解開那扣子。
「莫澤南。」曦雯心跳得快急了,想要轉過身,可那男人卻死死的摁住她。她根本動憚不得。
「有什麼關系,反正,你沒穿衣服的樣子我也見過。」他毫不在意的說著,也不怕曦雯覺得尷尬。
其實也不需要尷尬,她是他喜歡的女人,這又有什麼關系呢。他是這麼認為的。
曦雯愣住,一時也就忘記了反抗,呆在那里,任由他一顆顆解開她背後余下的扣子,直到全都解開了,只听他說「好了,你換衣服吧」,然後就听他走出去了,並關上了門累。
鎖扣的聲響,讓她回過了神。那張臉,因為他說的那句話,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他不就是那樣嗎,就連那時毫無禮貌的不敲門就推門而入看見她在換衣服,也覺得是那麼理所應當而且津津樂道的事。現在想來,他們,曾經是有多親密。
她記得那天,她一覺睡到大下午,莫澤南十分鐘之前還在電話里說要來逮她起床,十分鐘後就從門外直接進了屋。她站在床邊,剛把衣服月兌了下來,听到有聲響,趕緊背過身去,就這麼,背後的春光讓他看了個完全。
而他,當時也不知道是傻了還是怎麼回事,愣是在那兒站了好幾秒鐘,要不是她羞窘的哭著說莫澤南你到底要不要出去,他大概也就會繼續站在那里。
現在想起來,他是不是那個時候,就覺得她所有的一切,都該是他的。所以,才覺得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收回了思緒,曦雯將身上的白色蕾絲裙月兌下來,換上了毛絨絨的厚睡衣。睡衣上還有早上沾的香水,聞著很舒服,曦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檬。
門開了,她雙手放在衣服兜里,慢慢的走到莫澤南身邊,然後坐下。莫澤南見她出來了,想要滅掉手里的煙,又想起她說其實她也抽煙的。于是,他就又吸了兩口,然後才掐滅扔進垃圾桶。
他其實煙癮沒那麼大的,除了,壓力很大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抽的多一些之外,其他時候,他都是盡量不抽的。曦雯了解他,哪怕是在七年之後。
而今晚,他的心情應該是很不好。
曦雯開了電視,春晚繼續進行著。抬頭看看時間,十一點整。她雙眼看著電視屏幕,其實一點都沒有看進去。她在等著他先開口。
果然,他是坐不住了,這樣的沉默實在是要人命。
「怎麼這麼晚?」他問。這語氣還算正常,不冷不熱的,就只是一般的詢問。
曦雯沒有轉頭,淡淡的說,「就多呆了一會兒。」
「一會兒是多久呢?」
「不就一會兒嗎,能有多久。」
她看了看小桌子上,早上拿出來卻忘了喝的牛女乃還放在那兒。她伸手去拿。
莫澤南看著她,撇了一下唇,「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還不到八點,你說馬上走——就算你再呆了一會兒,從那兒回來需要三個小時?」
曦雯剛拔下牛女乃盒子上的吸管,一听這話,抬起了頭,「等了很久,不耐煩了?」她笑。吸管插.入了盒子,她拿在唇邊吸了一口,晶瑩剔透的大眼楮望著他。
莫澤南從她手里不客氣的奪過了牛女乃,「是有點兒不耐煩,你得給我個說法兒。」說著,猛的吸了滿口的牛女乃,緩緩的咽下。
曦雯張著嘴老半天,然後才說,「我喝過的。」
「那又怎樣?」他皺眉。曦雯又把牛女乃拿過來,搖了搖頭,發出感慨,「別人吃剩下的東西,你也會吃,真是怪了。」
莫澤南看著她將吸管拿出來,換了一頭插回去,他說,「你又不是別人。」曦雯剛咬住吸管,一听這話,眼楮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曦雯。」他叫她。她應了一聲,拿了遙控器想要換台,這節目無聊死了。可是,好像每個台都是一樣的,她也就放棄了。
澤南被她這不溫不火的樣子弄得心里恨不舒服,將她手里的遙控器拿過來,關掉了電視,然後又把她手里的牛女乃盒子扔進了垃圾桶,他說,「你看著我。」很嚴肅的,命令的語氣。
曦雯這才轉過眼來看他,「怎麼了?」依舊是很淡然的態度。他真的是,想要一掌捏死她。怎麼了,他也不知道這怎麼了,可就是很不對,他們兩個人很不對。
本來澤予的事就讓他有些心煩,可到了她這兒,愣是從頭到尾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她到底是,把他當做了什麼,哪怕是陌生人,也不是這樣的態度。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盡量的抑制著情緒。他不想跟她發火,哪怕這會兒實在是火大得不得了。
曦雯輕嘆口氣,半晌,她說,「我在想,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跟你在一起。」
她望著他,心平氣和的說出這句話,說不上有多認真,但是從她的眼神,他看得出,她說的是真的。
她就是這麼的,不願意。
莫澤南的手,緩緩的從她肩上縮回去。本就是驕傲的男人,盡管在這個時候,也絲毫的看不見他眼里的挫敗。可是,他突然的就發了火,怒不可歇。
他站起身,一下子就把曦雯拉起來。他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