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里的床可舒服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睡的這麼香。」夏夏似乎毫無察覺鐘離嘴角抽搐的表情,自言自語道,「下了這麼大的暴雨,也不用擔心屋頂會被掀掉,甚至沒有半點雨落下來,也沒用風刮進來,吹跑我的被子,被窩暖和和的,像生了暖爐一樣…」
鐘離可以打賭夏夏一定沒有見過暖爐,否則她不會對該事物的溫度判斷產生那麼大的偏差…
可是他終究也無話可駁,雖然背骨處仍是一片僵硬。
說什麼?拿他的養尊處優去抱怨人家小姑娘的隨遇而安?
他還真沒這個臉面。
結果,一肚子氣只好憋回肚里,黑眼窩立馬又深了一圈。
冥府慘遭雷擊,後園那一帶算是糟蹋了個干淨,幾畝春天才播下種的菜田也給跑野了的牲口們踏毀了。
那群平日里訓練有素,面對敵人殺伐果斷的白衣女們這回算是栽在這群牲口上了。
且不說昨夜場面混亂,就是她們有本事,也不能跟一群牲口真刀真槍一般見識吧?若是為了個雷雨弄得冥府腥風血雨,被她們生潔的少主知道,不知道要怎麼懲罰她們呢?
而冥幽宮此次招的人更多是草莽一流,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個個樂得火上澆油。
一會這屋漏進了幾只雞鴨,攪得一室混亂,一會那湖邊煙燻火燎,竟是幾個漢子逮到一只豬就地烤了在吃,更有一群痛失愛馬的傷心人士,集體靜坐在馬廄前抗議示威索要賠償。
不過,冥幽宮作為江湖上領頭級的組織,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一夜之間,冥府的白衣女子全部換了新面孔,氣質雖和之前一群如出一轍,心細的人卻會發現,全不是之前接待他們的那一批了。
這一批白衣女相較前面一批更是冷漠疏離,談吐言行也更加謹慎,很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勢。
時常只是不經意一眼,就將那些蠢蠢欲動之輩的念頭暫且壓制了下去。
不過鐘離現在懷疑,這些白衣女的氣勢也許只針對異性,否則,為什麼夏夏完全不受之影響,吃過午飯便滿府跑地溜草c泥馬?
也許是白衣女們現在對畜生一類心有余悸,也許是兩批白衣女交接匆忙的問題,總之,這會也沒人樂意管夏夏,任由一人一獸遛彎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