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快給你唱塌了!」唐轅沒正經的打趣。
白萱燁強勢的鼻孔沖著他,撅著粉嘟嘟的小嘴兒,調皮的道︰「切!有本事您老就甭听了!我還不稀罕!」
唐轅看著她一臉得意洋洋的欠扁模樣,就暗自好笑,跟隨的幾個侍衛侍女的也都背過臉去悄悄咪咪的笑,白萱燁再怎麼不顧形象不顧身份的,也不至于那麼厚臉皮吧?頓時臉就紅成了猴兒,埋下頭,看著都快笑憋了的馬兒。
這馬兒笑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出來的,也只有像白萱燁這樣精通馬語的人才能听懂,看著馬兒笑抽了的樣子,白萱燁就氣不打一處來,俯下頭對著馬兒低語︰「喂!你個破馬!笑個屁啊!我本來想給你點機會,祝你修煉的,你自己不知好歹!哼!機會溜走了!」白萱燁趾高氣昂的跟一只馬較勁。
馬兒可不跟自己過不去,雖然快憋萎了,但還是挎著張‘馬臉’。
「這才對!」白萱燁笑看馬兒臉上憋笑憋得紅一陣紫一陣的馬臉,心里無比的爽快。
變態的心理,白萱燁從來不怕透露……
一路上的枯枝敗葉,荒山野嶺也就在馬兒的各種洋相的誘惑下無視過去,遠遠地,看見幾座軍營。
白萱燁欣喜若狂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軍營,和一排出來相迎的人們,心里好生愉快。
終于……要到了!
「湯圓,這是要到了嗎?」白萱燁隨口叫道。唐轅雖然微微一怔,但也沒吭聲,只是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
俊美的頭。
走到那排出來迎接的人的跟前,他們一個個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露出狗腿的笑容,一個個長得想被驢踢過的一樣讓人覺得心酸。
笑起來令人作嘔,白萱燁開始慶幸自己遇到的不是這樣的‘煤巴老二’(家鄉的方言,意指長得惡心的有錢有勢的男人。),而是遇到了在現代都近乎消聲匿跡的極品帥哥,這是多麼值得慶祝的事啊!
而平庸之中,感覺到了貴氣。
來自于心底最寒冷的貴族氣息,形影不離的,是殺氣,揮之不去的殺氣。
「記住我給你說的,你是我妹妹苡芫郡主,唐孀轅!」唐轅小聲的提醒著她,一旦白萱燁的身份透露出來,一場腥風血雨便在所難免。
「好。」白萱燁有些低落的點點頭,輕聲細語的答道。
她討厭裝扮成別人,她只是自己,她只是白萱燁。
可現在,她是另一個人,一個古代女子,一個對自己的身世不明不白,只知道自己的名字的郡主。
似乎,出人想象的悲哀。
那些狗腿的官員,穿著統一的服裝,但是大小級的不同,官品的不同,站的位置,著裝就都有區別,裝紫袍者,站前面,佩戴金魚袋,三品官,裝緋袍者,佩戴銀魚袋,很自然的往後邊站,六品官。還有一些六品以下的官員身著綠袍,也就很听話的學會不拋頭不露面,自己靠邊站。
看著我身邊的這位七王爺威風凜凜,氣質軒昂的騎在馬上淡然笑著的臨近,官員們一個個活躍起來,作揖的,送禮的,一擁而上的……把他們圍得個水泄不通。
唯獨,悠揚的琴音讓獨在雲霄中的白萱燁神魂顛倒。
好美,好悠遠的簫聲……
白萱燁情不自禁的走過去,唐轅雖然被堵在人群里,可余光依然時時投注在白萱燁身上。
這丫頭要干嘛?
他有禮貌不失風雅的推月兌掉那些糾纏不休的官員們,想拉住白萱燁。
卻听見了這簫聲。
他顫抖了,由內而外的顫抖了。
這個丫頭,用無厘頭的變幻無常給了他少許的,從未舌忝食過的溫暖,讓他懂得了心動外的快樂,他的眼楮,意境在她身上生根,長葉。
而她卻一直未把心思投注在自己身上過一分一毫,現在倒好,一陣簫聲就把她勾引住了。
雖然,這也是他的目的,對于他來說,這樣的轉折是好是壞?
唐轅頓住了,他看著跟著簫聲走的白萱燁的笑容是如此的天真,如破碎在湖面上的星光般燦爛。
比天使的真實,比嬰兒的嬌憨。
眼神里的秋波流慧,閃閃動人,不是尋常女子所能攀比,普天之下,誰能有如此嬌顏?只有她白萱燁一人獨一無二,傲視群雄。
一邊,是官員們虛偽的喧鬧,一邊,是微弱的琴聲勾住了魂……
白萱燁痴痴的順著簫聲走去,如同走進了若無旁人的世外桃源,絲毫沒有注意到緊跟著她的唐轅。
從未停息的,是時間的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