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芳齡十六,一個稱自己芳齡十七,舞罷,賴公公連聲叫好,周圍的人也嘆為觀止。
「你們是復氏兩姐妹,小者叫做復珠,長者叫做復箏。好吧,你們就隨著這個雜務管事公公一起隨去學禮儀吧,其他人繼續……」
隨著一聲令下,復珠和復箏便欣然如花笑,福身退下。
宮還是原來的宮,只是人不一樣罷了。
她們是新選的宮女,卻禮數樣樣精通,似乎都有這種天賦似地。
選完後,十來個秀女就被安排在偏宮西殿。新來的小秀女們都出自名門望族,不過對于第一次來宮中略微還是有些興奮,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停。
只有她們兩人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眼神中有抹不去的陰鷙,仿若掉落的泥塵的污漬沾了身,腌了自己。
不過有一個總是躲在角落的秀女,她的父母雖也有權勢,但不是很大,家境也不咋樣,心里只是藏著一幕幕別人見不得的畫面,時時在腦中揮之不去。
可是當她想起母親哀怨的眼神,不由得心如刀絞,為了那個破敗的家庭,不得不在宮中爭個妃位。
她腰間永遠佩戴著一根錦繡搓成的蝴蝶結,長長的湖色練子隨風在蝴蝶結上飄下來,繾綣著當年的淡然一瞥。
當宮女們走來打掃的時候,她總是喜歡跟著她們一起,或是掃掃枯黃的落葉或是擦擦沾滿灰塵的門框和窗欞,她輕輕的腳步挪動著別樣的姿色。
可是秀女畢竟是秀女,無論怎麼掩飾,也會容易識別。
宮女們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勸她不要干了,可是她總是微笑得如冬日里的旭日,讓人難以抗拒。
「小主,你不要干了,要是被人看到,奴婢們會受罰的。」
「是啊,小主,你未來可是要做娘娘的,別來干這種粗活啊……」
宮女們你一言,我一語,競相勸諫。
這吵吵鬧鬧的聲音還是被人听到了,最先發現的就是復珠和復箏兩姐妹。
復珠帶著紫色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銀簪,翠煙色輕綃裹著她水蛇般的縴縴蠻腰。
而復箏則是菱秋色紗裙,鎏金的露色流蘇襯托著她那白里透紅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