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態度大變,賠笑著走到任越雲身邊,畢恭畢敬地伸出一只手,說道︰「這是你欠別人的債,不過這一掌也能還清了。那老婦人不就是你害死的嗎?」
任越雲微微一怔,想起老婦人,心中不甚愧疚。
一張枯黃色發皺紋滿布的臉不經意間從廟宇的大幕簾後出來了,玉妃和任越雲都為之一怔。
又是一個古怪的老頭。
他穿著麻布大衣,稀疏的白發如雪花般散開,整個人比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老頭更加冷郁。
「這是誰?沒有用,就殺了吧,省得暴露我們的行蹤。」
果然,無情地甩了一句話,他垂了深陷的眼眸,解開了腰上的劍竹酒壺,瀟灑地一步步走來,絲毫沒有老態龍鐘的感覺。
「老兄,這次可是重新遇到貴人了。」
老頭解釋道,順便還把任越雲從地上倏地一下拉了起來。
另一個眯起一道犀利的眼神,他把酒瓶子又插回自己的腰間,仔細打量起任越雲來。
他搖搖頭,長長一聲嘆息道︰「不如當年的皇後啊!不過皇家有此後,也不算枉費我這麼多年的隱忍了。」
嘆畢,他竟然一下子五體伏拜,使勁地磕了三個響頭︰「我朝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旁邊的老頭也是如此行了大禮。
任越雲似乎並不駭然,而玉妃卻驚得合不攏嘴。
「我朝?他不是豫國的太子嗎?」
兩個老頭都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廟宇朱漆月兌落,時不時都有蜘蛛橫行,佛像早已斷肢殘腿了,就連門堂正中的香壇已經積塵累累了。
那些破布破罐仿佛被遺棄到另一個世界了。
如此骯髒邋遢的地方,還執著地住著兩個冥頑不靈的老頭,也算是添了點人氣。
「老爺爺,你們怎麼不修啊?」
玉妃掩面而問,儼然被污濁的空氣有點透不過氣來。
「我們兩個破老頭住,哪里還需要打理啊?不過也為了防人口目。別老爺爺老爺爺的叫,多顯得我老啊。以後你們兩個就叫我大來,而那個口口聲聲要宰了太子的老頭是趙宇將軍,我是趙將軍曾經的部下。當年就是趙將軍冒死沖進大火從皇後娘娘手中救下了太子殿下,而很多人都以為太子早已葬身火海了。這麼多年來我們都一直在等待,等待太子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