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暗嘆了一聲,霖兒,這個丫頭長的真像你,如果你女兒藍月不曾出事,你的外孫女也該有這麼大了罷?他獨自神傷了一會,又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不禁黯然進了古廟。
夕顏三人出谷時雖然帶著銀兩,可是匆忙間也來不及買馬坐車,全憑雙腳在走。
雖然夕顏已經盡力跟上明月和秋夜的腳步,可是腳底起的多個水泡仍然又疼又癢,讓她難以繼續。
加上一夜不曾安睡,她的臉色更顯的蒼白,秋夜無意間回頭看見她一瘸一拐的,真是又急又氣。
「夕顏,你若是跟不上,就慢慢走,我和明月先去城中悅來客棧等你如何?」
明月只是輕輕月兌了夕顏的鞋襪,用頭上的簪子把泡一個個挑破,夕顏忍著疼痛說︰「秋夜姐姐,你莫要擔心我,我盡力趕上就是。」
她心里也著急,可惜原來的她除了坐車就是坐車,哪走過什麼路?就算是逛街也必定換了平底鞋才去,哪像現在穿的薄底的繡花鞋,路上的石子砂石硌的腳都生疼。
等她穿好鞋襪,明月也細聲和她商量︰「夕顏,現在天色早,我得和秋夜先去悅來客棧那打听,那是城中最大的客棧,如果有匈奴人,那里必定有些消息。你且在路上慢慢的走,可好?洛陽城外也是安全之所,你不必擔心有危險。我們現在要盡快去做,不能讓對頭再對付我們三個,你明白嗎?」
夕顏只能應允著,明月秋夜加快了腳步趕路。
她沿著大路慢慢的走,隨手也采了幾束花拿著,正是秋天,荒郊野外的景色竟然也不比谷中差,遍地的野花開的燦爛,各樣的野草也是肆意生長,太陽曬的暖暖的正是舒服,她走到一棵樹下,索性躺著看著天發呆。
忽然听見遠處馬蹄聲噠噠的響,夕顏一喜,難道是明月她們來接她了?趕緊起身拍拍草塵,向那遠處看去。
馬上的人卻不是明月,是個年輕男子而已。大大的草帽遮住了他的面孔,一身短打裝扮很是利落。
他飛奔到夕顏跟前,吁的一聲叫停了馬。「敢問姑娘,路上可曾見過一群人馬經過?大約百十人?」
夕顏听他問的正是雲青一隊人,但是不知道這人是何用意,只是搖了搖頭,仍舊躺在樹下。
那人看看遠處,又猶豫了一會︰「姑娘真的不曾見過?」
夕顏說︰「正是。」
那人倒是一愣,自言自語的說︰「哥哥記號明明就是這邊,為何尋不到了?」
夕顏心中一緊,難道真是兄弟,可惜看不清面目,這兄弟之間長相應該多少相似吧?
她不緊不慢的回答︰「問話的人連真面目都不曾露出,又怎麼能期望對方以誠相待呢?」
那人哈哈一笑,「姑娘所言甚是,我只是怕這凶惡面目嚇了人而已。既然姑娘不在意,在下也無需多禮了。」他順手就摘下草帽拿在手里。
夕顏見了他卻呆住了,他的臉竟然和雲青一模一樣!難道是雙生子?
她輕輕的問︰「請問閣下和領頭人是何關系?」
那人笑了一下︰「姑娘如果真的見過我哥哥,應該會驚訝于我二人如此相像吧?敢問姑娘,他們往哪里去了?」
夕顏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在城西古廟曾見令兄一次,故有印象,此後去了哪里卻不知道。看他們行路應該不會很快,你可以去古廟北方尋找一下。」
那人朗朗一笑︰「雲白多謝姑娘!告辭!」說罷轉身上馬絕塵而去。
夕顏覺得這倆兄弟還真有意思,一個開朗直率,一個冷漠冰冷,雲白雲青,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