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上樹梢,星子無光,而‘春風樓’里卻已燈火通明,人滿為患,只因今天‘春風樓’里出去采買的小廝‘不小心’說漏了嘴,說如意姑娘今晚可能要表演。
這個‘可能’使得很多人天一黑就來了‘春風樓’報到,畢竟如意姑娘有一陣沒有登台了,不管見過的還是沒見過的,都想見一見。
樓下廳里已經坐滿了人,晚來的只有往樓上的雅座包間里坐,客人們該喝的花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消磨的時間也夠久了,耐心也用得差不多了,終于才等出一面難求的如意姑娘。
這次,樓下的燈光並沒有滅,只是舞台前拉起了青煙色的輕紗,一片片隨風舞動著,輕紗薄若蟬羽,如同虛設,卻又飄渺唯美之極,把人的胃口調了起來。
由于大廳里的光線太過明亮,台上又光線暗淡,反而對于紗後的一切看上去有些朦朧,如意姑娘坐姿態隨意地在輕紗之後的古琴邊,信手撥弄了幾下琴弦,人群立刻安靜了不少。
這時,有人可能覺得大廳內的燭火太亮影響了視覺,便提議滅掉一部分燭火,立刻就有很多人附議,很快廳內暗了下來,廳內一暗,而台上原本暗淡的光線卻漸漸亮了起來,舞台後方多出來一排燭火,將整個舞台照得通透光亮,連台上如意姑娘身上穿得衣服顏色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隨著台上片片輕紗的舞動,偶爾擺動的幅度大了,如意姑娘的身影便如驚鴻一瞥暴露在眾人眼前,而那張掩在青色薄透的輕紗後的絕世容顏,如果再說有人沒有看到那是絕對的謊話,如果問是否有人真正看清楚了她的臉,那又是絕對看不清的!
雖然這次算是如意姑娘登台以來最透明的一次,但是仍然延續了她一貫的神秘作風,不過很多客人還是比較滿足的,比起那些來了幾次都沒有見到她的,或者見到了也看不見的人來說,這算是突破了。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今天如意姑娘似乎興致特別高,一連彈了幾首曲子,竟還似意猶未盡的樣子,果然,一曲結束後,她又繼續彈奏起了另一首,曲風完全不同于之前幾首的溫婉輕柔,節奏時快時慢,偶爾又太過激越,完全是大冶國沒人听過的,卻是別有韻味,一遍之後她竟然還輕輕哼了起來。
「我痴,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鐘,我想,割破長空,是與非,懂也不懂,我醉,一片朦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場春夢,生與死一切成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隨風,狂笑一聲,長嘆一聲,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誰與我生死與共……全都是浮雲流水!」好好的一首‘刀劍如夢’,如霜姑娘因為記不全歌詞以及自己心中的郁悶,竄改了幾處歌詞後變成了憤世忌俗的警世之曲。
她最近一直在逐磨著把現代的一些歌曲陸續偷渡到大冶國來,反正也沒有人听得出來她是否彈錯音,也不會有人听出她忘記歌詞或竄改了歌詞。
當她唱出最後一句‘浮雲流水’的時候,突然抬起了雙手,一手壓向琴弦,一手往身後輕輕一揮,一瞬間琴音止燭火滅,舞台上漆黑一片。
因為這突然的黑暗,很多人一時之間失去視物能力,偶有眼力厲害的,也只看到台上黑影一閃,等到燈光漸漸亮起來能看清東西時,如意姑娘早就失去了人影。
*
‘春風樓’自然不止一個樓梯,前廳的那個是供客人所用,當然前廳招待的姑娘們也會用,內堂另有一個樓梯,是給那些不方面露臉的人臨時之用,比如鴇爺,比如此時的如意!
無雙從後面的樓梯上上去的時候正好鴇爺向她迎面走來,她向他微微側了側身示意,就錯身走了過去。
「如意?」鴇爺卻從身後叫住了她。
無雙停下腳步,卻並沒有轉過身來,她此時一點也不想見到鴇爺,更沒有心情跟他說話。
「出了什麼事嗎?」鴇爺的目光閃了閃,眼中似乎有些不解。
他都這麼問了,不得已,無雙只得轉身看著鴇爺,卻只是一個勁的盯著他的面具,就好象他的面具上長出了一朵花似的,她微微想了想正要回答,就瞥見老鴇媽媽從鴇爺身後匆匆過來,她就索性閉上了嘴巴。
「爺,如意姑娘,你們都在啊,藍郡王府的小侯爺要見如意姑娘,不知道——」李媽媽為難地看看無雙又看看鴇爺,話說一半留一半,擺明了這事推給他們兩人決定了。
無雙听完這話沒有說話,她垂下了眼睫,掩飾著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而鴇爺卻看著無雙不說話,似乎在等無雙自己決定,反倒是老鴇媽媽來回看著他們,顯得著急了起來。
「這位藍郡王府的小候爺也是爺的目標嗎?」無雙終于抬起頭看著鴇爺,口氣顯得有些冷淡,有些嘲諷,其實不用問,看李媽媽的樣子就知道了。
「暫時他還不是,以後很有可能是!」鴇爺說話簡短,意思卻表達的很明白,偏偏無雙象是听不懂似的。
「既然以後才可能是,那麼就以後再說吧!」無雙拒絕的很不客氣,說完這句話之後扭頭就走,根本不管老鴇媽媽張大的嘴巴,而鴇爺的表情她根本就懶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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