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從頭到腳打量著安妮,仿佛眼前的人自己不認識一般,他搖了搖頭,冷哼一聲,「姐姐?我可沒這麼有錢的姐姐,穿著prada牌子的服裝,拎著愛馬仕的包包,您別說些讓別人笑話的話了。」
安妮沒想到安澤竟然把話說的這麼絕,她看了看自己的行裝發現自己穿的也確實引人注目了一點,只得覺得自己理虧,是啊,應該穿著平常的衣服來看他的,以前對自己就有著敵意,現在就更不用說了。再說上次的事情自己到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肯定也不知道自己幫了他。安妮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上前去。
「阿澤,最近過的好不好?」
「好不好跟你沒關系!」安澤冷冷的回道,絲毫不顧及身旁走過的同學。
「你怎麼不去上課,現在不是還沒下課嗎?」安妮有些納悶,她可不想自己的弟弟最後連個大學文憑都沒撈上直接被扔在沙灘上忍受無情海浪的拍打。
「這個是不是也跟你沒關系?!」安澤反問的語調明顯將安妮拒之于千里之外,安妮有些愣神,她看著安澤,安澤的不屑很明顯不用細看,可是安妮的疼痛卻是疼在心里,臉上掛著的笑容卻讓任何人都看不到那流血的傷口。
「好,和我無關。」安妮只得放棄,「阿澤,你以後好好學習就行了,考上大學,完成自己的理想。」她滿眼的期待卻迎來了安澤依舊不屑的冷哼,安澤轉過頭瀟灑的走過她的面前,安妮終于忍受不住,眼楮的淚水終于決堤而下,身子因努力抑制著哭泣的聲音不住的顫抖,安澤,你要好好的。
毫無目的的行走,安妮仿佛忘了自己到底是誰,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麼。原先的時候是以為為了浩然和弟弟,後來浩然離開了自己的世界,她以為自己還有弟弟,可是現在的情況,心中的傷痛,安妮倒希望自己沒有這麼一個弟弟,這樣自己就可以無牽無掛,了卻殘生,也不會有任何留戀。
陽光的熾熱依舊是毫不留情的炙烤著整個世界,游走在街道上的安妮的軀殼卻仿佛沒有感覺般慢慢挪動,她不知道該走向何方。路過幼稚園的時候,那群可愛的小孩子忍不住讓安妮想起來自己的小時候。那個時候,她多幸福呀,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那個可愛仗義的弟弟,而現在仿佛一切都變了。爸爸媽媽離開自己了,弟弟雖然好像還在自己身邊,但是那種冷漠卻讓自己覺得和他隔了好幾個世界。安妮發現自己總是喜歡想以前的事情,也老是掉眼淚,是不是人在絕望的時候淚水總是那麼不值錢?想想很久之前那個倔強的安妮,幾乎是不掉眼淚的,自從爸爸媽媽去世之後,人情冷暖她早已看透,她以為自己已經為自己鑄造了一身堅強的百毒不侵的盔甲,事實證明,自己仍然是那個需要人保護疼愛的女孩兒,絕望的時候仍然需要一個擁抱一雙大手一個溫暖的笑容。
不知道走了多久,安妮卻走到了自己大學旁邊的酒吧旁邊,那個時候自己和宿舍同學關系還不錯的時候,有次還出來一起喝了酒。可是自從那次之後,幾個人幾乎再也沒有聚過,就是因為自己對生日的恐懼,她總是能在為別人慶祝生日的時候想起爸爸媽媽停在太平間那兩具被撞的粉碎的身體,那個時候自己還很小,13歲正是嬌女敕的年紀,卻要面臨那麼痛苦的場面,阿澤偷偷躲在身後,她將自己小小的手掌擋在了阿澤眼楮上面,自己卻已經嚇得渾身顫抖。
現在果真是一切都沒了,安妮看著「藍綠酒吧」有些誘人的招牌沒怎麼想就走了進去。想來是許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安妮看著酒吧里昏暗的燈光下,手舞足蹈的男男女女,在瘋狂的音樂下跳著瘋狂的舞蹈,猶如失心的妖魔鬼怪一般,稱不上嚇人卻足以將人震驚的無法閉上大大的嘴巴。
安妮對于這種地方很熟悉,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以前做的兼職這種地方自己可沒少來過。她很熟練的點了一打啤酒,度數稍高的那種,一瓶瓶的灌下。來吧,都來吧,喝了就不會想了,這個世界上,酒確實是個好東西。安妮笑了笑,酒啊,酒,來好好照顧我點,讓我醉吧,一嘴解千愁!
她有些沉迷于這種酒精的味道,中午沒吃什麼東西,沒喝多少自己的那顆小腦袋就有些晃晃悠悠的不受控制了。
「美女?要不要哥哥我陪你喝一杯?」邪痞的聲音傳過來,安妮努力掙開自己醉意朦朧的眼楮,用了眨了眨,這個人是誰啊?不過,好丑哦,他說什麼?讓自己跟他喝酒,唔,還是算了吧,這人可真……。
哇……。
倒胃口。
「靠,不陪就不陪嘛,干嘛吐我一身?!」男子懊惱的聲音,夾雜著有些不敢,瞥了瞥她掃興的走了。
安妮卻笑了笑,這種倒胃口的男人還真的挺倒胃口的,哈哈,哈哈。
夜幕逐漸降臨,整個酒吧卻更加熱鬧了起來,有個迷人的女孩兒趴在吧台上熟睡,沒人打擾她,或者說沒人願意去管她,誰都不認識她,干嘛好心好意壞了自己的興致?舞池里瘋狂的男男女女在無五色燈光的照耀下露出最原始的獸性,張牙舞爪的樣子足以讓柔弱的人感到巨大的壓力。
當整個酒吧漸漸有些冷落的時候,旁邊的服務員開始要叫醒安妮。
安妮被打擾的醒了過來,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楮,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干嘛?我,我還沒睡夠呢,別惹我。」
服務員朝酒吧經理撇了撇嘴巴,聳了聳肩,失意自己沒辦法。
那個男人只得自己走了過來,「小姐,小姐?」
安妮再次被打擾了,有些憤怒,她吼道,「才幾點啊,還讓不讓睡了?」嘴巴里的酒氣撲鼻,男人皺了皺眉,「小姐,您還沒結帳呢?您告訴我您的住址,我把您送過去?「
男人並沒有發怒,而是溫柔的勸說者,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任誰見了都不願意對她大吼大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