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女巫 006. 進城

作者 ︰ 紫簫泠君

這個世界對于小費雯來說是非常精彩的,騰擺翼龍隨時劃過天際,兜售魔晶石的游商隨處可見,森林里還有奇特的魔獸,這些都讓她新奇……

蘭帕托也會一路對費雯講解,他說,騰擺翼龍的駕駛者,稱之為騰擺司者,他們並非真正的龍騎士,因為翼龍並不是真正的龍,不過是魔獸的一種,比較听話,很好馴服,但是價值不菲。

司者都是受雇于**的經營者,他們在天空中飛翔,看到有需要出行的旅者,就上前搭訕生意,也可以經提前預約,這種出行方式可以有效滴避免魔獸及強盜的襲擊,所以,富人們跨城旅行時通常喜歡搭乘翼龍。

費雯他們一行人現在,只是靜靜地坐在馬車里,並不威風,但她並不羨慕,因為坐在龍上的風景未必比現在好。她淡淡地望著外面的人群,來來往往,形形色色,周邊的鋪子里還有各色商品,讓人眼花繚亂。

「費雯,不要看了,遮起你的眼楮!」迪爾斯吩咐完,就閉上了眼,他知道,他的徒弟會很好地貫徹自己的命令。

放下車簾,女孩很乖,有著迪爾斯的馬車里非常安靜,他們三個人都在冥想,用以提高精神力。

一出到外面,如過街老鼠一般的亡靈巫師們最好遮掩一份,所以迪爾斯師徒現在都換了巫師袍,他們放棄了一貫的灰色。

蘭帕托現在穿著帥氣的白色立領襯衫,下面一條馬褲,淺棕色的頭發被自以為是地弄得 亮,三七分開貼在頭皮上,但這個造型在費雯看來,只覺得很蠢。

費雯知道,在這個世界里,魔法師們是最受尊敬的職業,而魔法師的法師袍通常會選用自己信仰的主神代表色,不過這並非法規,許多有性格的巫師們,會選用彩色,比如現在富豪排行榜第二的拉斐爾公爵就喜歡寶藍色的巫師袍。

但灰色法師袍不同,0這種顏色早已成了亡靈巫師們最「職業」的標志。

這輛馬車行駛地不快,迪爾斯慢慢睜開了眼,他看著自己的小弟子,她的周遭很寧靜,好似並沒有什麼波動,如果不是迪爾斯本身已經有了魔導師的修為,也不會發現費雯那種強大過平常人數倍的精神力,這種能力恐怕連這個小女孩自己都不知道,這就叫做天賦。

費雯會是一個出色的魔法師的,迪爾斯想,但……也只能這樣了,她不會得到任何認可!

雖然亞特大陸上,魔法師們都有級別,可卻沒有給亡靈巫師評級的官方所在,所以迪爾斯至今一個魔法師刻環都沒有,也沒法從魔法師公會領取工資,他們一直代表了邪惡,人人得而誅之。

亡靈巫師們本身也都很怪異,他們並沒有什麼大本營,除了神秘的死亡神殿外,沒有任何屬于他們的舞台,但這個神殿到底在何處,恐怕就連死靈法師們自己都模不清頭腦,迪爾斯當然也不知道,不然大概早就被搗毀了。

迪爾斯看著對面的兩個弟子,三千年以來,就從來沒有一個壽終正寢的亡靈巫師,不止他自己,將來這兩個可愛的孩子也是一樣,他們甚至連轉生的權利都會被剝奪,但……這就是信奉死神的命運,是生命女神對他們「背叛」生者信念的懲罰,沒有一個人可以逃過。

……,……

顛簸了一整天後,迪爾斯就帶著弟子們下了馬車,他從來目的明確,做什麼都不會浪費步驟。

這次的出行,讓費雯大開眼界的還有魔法傳輸陣,看著老師迪爾斯模出一大把魔晶幣給了管理員,費雯知道,原來魔法陣才是最貴的,這次他們三個人要從杰斯王國去墨匈帝國,花費就是九十個魔晶幣,那可是一大筆錢。

其實想想,費雯覺得,自己的老師和師兄都不錯,在魔法陣里,蘭帕托緊緊地抱住小費雯,嘴里還嗦,「拽緊了,集中精神,頭暈的話也忍著,要是你出來敢吐我身上,回頭哥哥剪光你的頭發!」

費雯撇撇嘴,她知道,如果她真的弄髒了蘭帕托的衣服,他是說得出做得到的,從前就領教過這個師兄了,可是她的頭發多,一點也不怕。相反,事後她就把蘭帕托的褲子都剪成,老師在外面一定不給他買新的,氣死他。

……,……

華西姆就是墨匈帝國的首都,戒備地比較森嚴,畢竟是王城嘛!

除了有身份的貴族外,平民或者沒有功勛的外籍人口都不可以直接進入城市。

費雯他們一行人,也只能被傳送到城外的魔法陣,他們現在跟隨著人群一起進入檢查關隘,這是例行公事,迪爾斯早有準備,灰色的法師袍已經藏好,其他東西也不會露出任何行跡,費雯和蘭帕托則什麼都不管,就準備進入這個傳說中的王都。

「費雯,帶好面紗!」迪爾斯再次不放心地關照了一聲,當初他會收養費雯,和她冰綠眸,銀紫發就是分不開的,這些特征太過惹眼,整個大陸都知道,除了父帝,沒有一個生物可以擁有這樣的容貌,所以最好不要被人發現費雯的不同,不然麻煩。

這次,要不是迪爾斯想帶費雯見見世面,激起她對亡靈巫術的熱情,也不會讓她拋頭露面。

對于老師迪爾斯,費雯一直是听話而尊重的,她扯了扯面紗,雙手放在膝上,並不多話,而對面的老師又入定了,只等馬車過去,其實檢查也只是走過場而已。

「全部都下車!」

外面傳來十分得志而不耐煩的聲音,費雯看到老師本來緊閉的雙目睜開,但瞬間又斂去了光芒,一聲不響,只看了蘭帕托一眼,這個師兄已經很明白自己的老師了。蘭帕托二話不說,一把就抓住了費雯,攙著她下車,這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妹妹就由他管著了。

剛踏上地面,費雯就看到了那個碩大的城門,上面還懸浮著象征著墨匈帝國的獅頭,十分雄偉。獅頭上鬃毛倒數,額上還用秘銀花體撰寫著「arrison」,這是墨匈帝國國王陛下的姓氏——哈里森,除了人族語,還有精靈語及龍族語,黝黑的雕刻,給人一種威嚴感。

「這個怎麼回事?從前也沒有那麼嚴格呢!」說話的是前面一個同樣被搜查的男子,看他的衣著像個雇佣兵,並不是什麼很有權勢的人。

「叫你干什麼就干什麼,廢話什麼?」守城的士兵顯得很不耐煩,因為這樣的命令天天重復,他也是奉命行事,可進城的人一個個都羅里嗦。

「別說了,听說亡靈女巫師赫莉娜.豪斯要來華西姆,所以陛下才下令嚴加普查!」另一個穿著法師袍的男子對著那個發問的雇佣兵解釋。

「主神保佑,不會是真的,赫莉娜.豪斯?就是那個一夜之間滅了澤西森林五個村子的女惡魔?」

費雯師徒一句話都沒有,迪爾斯的眼在听到赫莉娜.豪斯的一瞬間驚詫了一下,隨後他凝了一抹笑,將視線放到了自己的兩個徒弟身上,而後……,不得不說,他很滿意。

這兩個徒弟沒有一般孩子都有的沖動與好勝,比起當年,他自己和赫莉娜追隨著老師潔雅岑時強得多,那時他們還有不服,和貪玩。如果听到這樣的話,還會扔出一個暴力擊,但現在這兩個徒弟……,真的太好了,是可塑之才,作為亡靈巫師,就要這樣處變不驚。

「大叔,亡靈女巫師是什麼?很可怕嗎?」費雯當然知道亡靈女巫師是什麼?她的師兄天天念叨,說她是最廢柴的,應該以成為死神奴僕為目標,天天努力才對。

突然間听到這樣可愛的女孩聲音,幾個談論的人都轉了頭,找了半天,才發現那下面站著的小小人兒,穿著紫色的紗裙,帶著紫色的紗帽,渾身上下全是蕾絲,肉肉的小手在一旁男孩的手里。

這個小女孩的帽子很大,垂下的紗把小臉兒全都遮住了,只露出小嘴和下巴,圓圓的十分潤澤,她的樣子就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屁孩,太好玩,把幾個聊天的男子全逗笑了。

「小妹妹,亡靈女巫師是最可怕的人兒,小妹妹一定要記得哦!」那個雇佣兵低下了腰,可還是比費雯高了許多,他透過女孩兒的紫色輕紗,看不清她的眼,只覺得那是兩顆寶石,很亮很美,真是個漂亮孩子,他的話也不自禁地放柔和了。

「那我們在這里做什麼,女巫師和我們一樣要進城嗎,她進城做什麼?我們要是遇到她,可以一起捉住她嗎?」費雯實在搞不懂,如果可以這樣就捉住那個女巫師,那麼老師也一定進不了城,可是看老師的模樣仿佛很篤定。

「哦……」怎麼可能,雇佣兵和那個魔法師面面相覷,他們這里所有人綁一起都不夠那個女魔頭看的。

「小孩子不懂事,胡說的!」迪爾斯還是開口了,不過他的聲音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只感覺涼氣從腳底升起。

幾個成年男子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對著那個枯黃的「水系」魔法師(誰讓迪爾斯穿著藍色法師袍呢)點頭。

守城小隊長也發現了可愛的費雯,還有「帥氣」的蘭帕托,以及這一群人,他走了過來,對著大家行了個標準的騎士禮,「對不起大家了,不過奎勒公爵下令,一定要在城門口就開始普查,省得這個女魔頭有什麼同伙混進來!」

幾個平民看看這個小隊長的樣子,也紛紛表示同意,誰不怕亡靈巫師,所以查就查,幾個士兵已經接近了費雯他們的馬車,迪爾斯的眼掃了下,那里他放了些藥劑,屬于亡靈系的。

「呵呵!其實重點是,為了緝拿這個女魔頭,已經引了各方亡靈狩獵人進入華西姆,奎勒公爵更是發布了一萬魔晶幣的高價來懸賞,華西姆這麼嚴加盤查,就是想控制入城流量,不必說那麼好听,什麼緝拿亡靈女巫師,你們有這個本事嗎?」

這是又一個聲音,費雯明顯感覺到攙著她的蘭帕托一陣激動,那手還甩了兩下,她知道,蘭帕托是財迷了,一萬魔晶幣呢,這些日子,費雯也算是懂了,一個三口之家,平常過日子,一個月只需要7-8個金幣就好,一萬魔晶幣那根本就是天文數字。

費雯抬眼看向蘭帕托,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順著他的眼望去,費雯就看到了一團金色,很耀眼,她只覺得心靈深處似乎有點兒不同,卻說不上來,那是一個和蘭帕托明顯不太一樣的男孩,大概十歲左右,長得十分……怎麼說,很好看,詞匯缺乏的費雯只能想到這些形容詞,金色的頭發,金色的眼眸,如陽光般攝人,還有那玉瓷般的肌膚,真的是最好的杰作,那個男孩的唇角帶著笑,很溫和。

說話的是他旁邊的一個成年男子,穿著一身博格式禮服,兩條金色的綁帶順著腰際垂至腳踝。面容英俊而又有些邪肆,左耳還有一個晶石耳環,小小年齡的費雯都可以看出,那是價值不菲的魔晶石,里面蘊藏的能量極高。

「原來是格拉里公爵殿下!」

格拉里公爵?貴族嗎?費雯听著這個格拉里對著小隊長,或者是對著華西姆城的嘲諷,而本該發火的小隊長卻異常恭敬!原來貴族真的可以有特權!費雯低下了頭,她對這個世界又有了認識。

因為了格拉里公爵的出現,這次的檢查變成了鬧劇,迪爾斯師徒也順利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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