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雯不用詢問蘭帕托怎麼知道自己認識貝拉的,這人對女人的嗅覺堪比鬣狗,單憑費雯離開斗技場時,貝拉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就能猜出兩人的友誼。
少女現在很想動手把蘭帕托的腦袋劈開,將里面那點子關于男女之事的東西全部掏空。
不過再仔細思索一下,費雯隨即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她估計要是掏空了那些,蘭帕托本來就不大的腦容里就要空蕩蕩了。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蘭帕托再抿一口酒,「哥哥好久沒見過你了,費雯,你倒是真的長大了,這五年里,你也享受地夠了!」
「然後呢?你想說,你沒有享受,天天忙碌?」一把奪下蘭帕托手里的酒瓶,費雯也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她緊繃的幻之力一下子釋放出來,披散下的頭發變成了絢麗的銀紫色。
「費雯呀……」長長一聲嘆,唇邊卻還是笑!
少女看著她的師兄,「說吧!」
時間在靜靜地流淌……
蘭帕托就是卡畢旁帝國的王子,但卻和費雯一樣,是個私生子。
在亞特大陸這個到處都是一夫一妻制,卻婚外情橫行的地方,私生子實在太普通了,普通到他的父親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他的母親天天想著拿他做交易,沒事就訓練這個兒子,希望他一旦出現,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蘭帕托兩歲時,他的親生母親終食惡果,被卡畢旁的皇後整死,而他卻因為一個「意外」而丟失,其實也就是被拋棄,迪爾斯接受的委托本來是殺死蘭帕托,卻意外地收了他為徒!
費雯幽幽地听著,她的大眼本就狹長,現在眯著,有如貓一般的慵懶神情,仿佛不在意!怪不得蘭帕托的行至得體,教養自己時也都是按照他的貴族之風來的,現在都有答案了!
五年前,蘭帕托和費雯分別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回了卡畢旁,他的狐狸老爹現在年紀大了,弄權弄不過皇後和她的兒子了,一見蘭帕托,立刻以為是希望女神在眷顧他的殘年,不忍他那麼悲涼!
所以卡畢旁的陛下非常熱心地幫蘭帕托正身份,定職權,但他到了最後才知道真正的狐狸是誰。蘭帕托該算賬的一個不會放過,現在整個卡畢旁都是他的了,他名為王子,實際就是國王。
喝下一杯酒,這個故事也算完了,該說說現在了。
「英烈斯大帝對你有著執著的熱情!」
「你是在問我為什麼要來?」眉一挑,蘭帕托的神情仿佛受傷一般,「你以為我說來看你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可一定不止這樣,好了,在我面前,你還裝什麼?沒事跑到一直想拉攏你的人的帝國,還那麼高調地出現,這算什麼?」
「呵呵,費雯,女孩子不要那麼敏感?小時候,我真是對你疏于管教,以至于你變成現在這樣犀利,沒有女人味。听說,你在斗技場上那麼狠心地折斷自己親哥哥的腿,嘖嘖嘖,真是可憐的美地奇!現在你剛剛見到我,就不會像個可愛小妹妹一樣撲進哥哥的懷,問我要禮物嗎?」蘭帕托的藍眸里似乎都是惋惜。
「哦!」閉上眼,不說算了。
「呵呵!」痞痞一笑,「對了,費雯,提醒你一下,修瑞緹這個人……」
看到蘭帕托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費雯再次倒了杯酒,「怎麼說?」
「沒什麼,我的好妹妹,太陽神之子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哦!這次我可以有空來看你,全是拜他所賜!」蘭帕托留下了這句話便遁跡了。
而費雯一個人留在客廳里,慢慢地品味著,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唇!
……,……,……,……
晚上,費雯就沒有睡好,翻來覆去,好像總能看到修瑞緹,今天上課都沒什麼精神。
現在她在學校的正式會客廳里被幾個魔法師圍住,實在是沒什麼心思應對。她的火系魔法導師,便是那個火精靈,陪在一旁,也看出了少女的興致缺缺,但那幾個拜訪者卻無法停止對費雯的熱情。
「潔雅岑小姐,你和法導西梅爾是什麼關系?你以前從未暴露過玄系的魔法體制,你願意繼續學習玄系魔法嗎?」
這一系列的問題把費雯弄得疲憊不堪,就在她皺眉的時候,修瑞緹踏了進來!
少女一看他,臉便有些紅,然後轉頭,斬釘截鐵︰「我一直都是玄、火、暗三系魔法體質!」
這句話出來,那些學究們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這不用她解釋,他們也看出來了!
「我不會再參加任何的魔法劍士考試,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的,就絕不會食言!!」
「不要,潔雅岑小姐……」馬上有人希望費雯重新考慮。
手一抬,少女止住了他們,「我不想再重新拜師,你們說的沒錯,我的幾個術法的確得傳于法導西梅爾,我的老師不想再多一位了!」
說這個話時,費雯只是在看修瑞緹,如果這里會有人不信她,那麼只有修瑞緹。
因為她和西梅爾初遇時,修瑞緹就在場,他很清楚費雯之前根本不認識這位老者,而在第二日,法導西梅爾就遭遇了邪惡的亡靈女巫師,然後死亡了,那他怎麼有時間教費雯玄系魔法?
金發少年和少女的眸光踫撞,他的唇只囁嚅了下,沒有說什麼。
但費雯清楚,修瑞緹是有疑問的,他只是不會當場給她難堪!
……
現在這個充滿藝術感的會客廳里,只有費雯和修瑞緹兩個人。少女有些不自然,因為她很清楚修瑞緹想問什麼,她的眼只是望著旁邊的塑像,以前只覺得古怪,現在倒越發希望可以再復雜些,讓她可以有多些東西研究。她實在不想對修瑞緹撒謊,可是她真的不能說實話!
「那些東西比我好看嗎?」
「啊?」費雯本就浮躁,听到這樣的調侃,有些驚詫,可輕呼出口後,她又對自己的表現不滿,調整了下呼吸,「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都是西梅爾爺爺教的!」
這一次,費雯堅定而認真,眼神一點都不回避!
「西梅爾他……」金發的少年不是不信這名少女,但是這個事情實在有些詭異!
「西梅爾爺爺交給我幾樣東西而已,那是你走了之後的事,還有,對于他的死訊,我一樣難過!」費雯一面說,一面低頭,她沒說謊!
……
「嗯!」修瑞緹終于輕輕哼了一聲,「你可以自學成才,我倒是也不奇怪!」
少女暗暗松了口氣!
修瑞緹看費雯玉潤的臉龐泛著盈盈的粉光,她的打扮已經改變了,今天的她沒有大大的眼楮,也沒有束發,那頭波浪長發襯出她的絕美容顏,讓人心中難耐。現在他慢慢地伸手,先試探了一下,便抱住了那少女,語氣溫柔,「費雯,你真的不是希德王子的親妹妹?」
費雯在修瑞緹的懷中抬起頭,她的眼神有些氣憤。
你現在知道問了?昨天做什麼了?
「呵呵,別瞪!昨天……忘記問了!昨天……我只想吻你!」修瑞緹笑看費雯,「希德在卡畢旁最近有點麻煩,他這次這樣高調地來到魁北,雖然對英烈斯大帝說的是來看你。但看在格陵蘭公國的眼里,還是有著其他意義的。希德他……」
「你做了什麼?」費雯是關心蘭帕托的,她想起了昨天蘭帕托的話。
「呵呵,沒什麼,希德的那個弟弟,前兩天來找我們,希望代表卡畢旁與我們合作,我便直接把他送去了格陵蘭帝國,不過費雯,你放心,這件事英烈斯大帝不知道,你的哥哥以這樣的方式登場,絕對可以佔據主動!」
修瑞緹的話看似沒什麼啟示,但實際已經是給費雯答案了,聰明人不需要把話說得太明。
希德的弟弟便是卡畢旁皇後的兒子,一直和蘭帕托在政治上過不去,直接被蘭帕托扔去了邊境流放,如果不是神殿幾個人看的緊,估計命早沒了,他去找修瑞緹肯定是想重奪權利。
而蘭帕托說修瑞緹是狐狸,果然不假,他故意引了那位王子去找格陵蘭,他們應該是給了蘭帕托不小的壓力,現在的蘭帕托必須表明態度了,就好比是在野黨和執政黨一樣。既然那位王子選擇了格陵蘭,蘭帕托只能和格陵蘭為敵了。
只要希德王子和格陵蘭為敵,那麼就是變相地站到了英烈斯大帝的身邊。而蘭帕托自然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受到強迫,處于被動,他高調地來到這個地方,就是希望英烈斯大帝放下姿態,主動示好。
修瑞緹的這一步等于讓蘭帕托不僅和英烈斯大帝合作,還會感激他,因為他間接地幫他把國家內最想清除的毒瘤給掃干淨了,他的做法一舉三得,誰都不吃虧,但原本最想坐收漁翁之利的蘭帕托實在是少了很多談判的籌碼!
「別擔心,這件事,希德只要把握地好,他的利益會很大!我不會參與什麼!」少年的聲音極為溫柔,他好似撫慰般拍了拍費雯的肩。
「那你又想得到什麼呢?」少女抬起眼,有些無精打采。
修瑞緹側開了眼,沉默了一會兒,他的手還在費雯的腰上。
費雯就看著修瑞緹,他的側面極為俊逸迷人,可他的態度讓她生氣。她的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還是說他和她一樣,在想著怎麼騙她?
「費雯!」終于轉過了眼,男子的聲音溫柔而堅定,「戰爭已經發生了,可以早點結束才是好的,我們需要希德!」
「為了你們的利益吧!」這句話說出來,費雯就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她不想說的,她根本不想和修瑞緹在無聊的道德上辯駁,如果是她也會這樣做,但是她的話就這樣溜了出來!
「不管是什麼,費雯,我都會堅持心里的想法!」修瑞緹說地也是不假思索!
費雯只是靜靜地望著他,其實那種戰爭真的和她無關,她犯不著不高興。
她也知道修瑞緹不會因為她就放棄對蘭帕托的態度,在昨天她也是這樣對蘭帕托說了,當時她還極冷靜,但現在不知怎麼的,就想對著這人說這樣無理取鬧的話,有時候看到修瑞緹,她就……
可現在,費雯已經沒有辦法再進行她的發呆和心里活動了,唇上的觸感和那種酥麻的感覺再次傳來。
心里的鼓在不停敲打,費雯在感情上是遲鈍的,即使這個男子已經這樣確定地表示了他的愛,她還是退縮無助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從來強勢的她難道真的喜歡上修瑞緹?
但是她真的不討厭他的吻,她沒有力氣來推開,她害怕!
「哎,我說,你能放開我妹妹嗎?」一個痞痞的聲音傳來!
費雯被嚇到心髒要衰竭,修瑞緹也終于離開了她的唇!
他們看向門外,那里站著兩個人,除了蘭帕托,還有個嘴里能塞下雞蛋的貝拉。
「你昨天就把她啃腫了,麻煩你過兩天等她傷好了再來!」
蘭帕托毫無顧忌的話,讓修瑞緹的臉也瞬間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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