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院住院部4樓的一間病房間里。陳子軒的父親陳仲華躺在病床上,蒼白干瘦的腳趾觸在病床的鐵欄邊。鼻子插著流食管,喉部被切開一個口,插著排氣排痰的管子。腿上埋著針頭正輸著液。他的眼睜著卻沒有任何意識。被子里伸出一根排尿管連著病床下的一個尿袋。
陳母余蘭剛給丈夫做了霧化,不一會兒霧化過後的反應就開始了。陳父的喉管一陣陣地往上涌痰,那痰液不斷地從喉部那個小管子里涌出來,陳父咳喘著身體得上半身抽彈起伏。余蘭手忙腳亂地擦拭著,然後又用一根吸管做人工吸痰。她一手收捏著吸管中部的小氣囊,一手把吸管的那頭放在喉管里轉動著。忙活了好一陣,終于平靜了。余蘭又用粗大的針管吸了溫開水給陳父喂水,她把針管對著那根流食管推了進去。
中午了,護士送來了營養餐,是一杯綠色的流食。余蘭依然用粗粗的大針管吸了然後推進陳父鼻子中的那根流食管里。一杯營養餐推完後,余蘭又吸了一管溫開水推了進去。主要是清潔流食管確保干淨衛生。陳父對這一切沒一點反應。食物直接被下到胃里,用不著吞咽咀嚼。他只是維持著呼吸。
做完這一切,余蘭發現瓶子里的液體又不滴了,慌忙又是去揉搓陳父腿部的肌肉。那小腿已瘦的皮包骨了,整天滴液,那藥水已走不下了。經常出現這樣的狀況,也只有用手去揉搓,讓那肌肉松軟些。然後又用灌了熱水的小水袋放在腿邊用來溫暖的肌肉。
做完這一切,余蘭才想起抹一把頭上的汗。這樣的活也只有自己能做得好,她不願請護工,總是擔心他們做不好。余蘭捶著腰坐在椅子上想休息一會。她長舒了一口氣。望著窗外不停下著的雨她真想和老天一起哭。可是她已經沒有過多的眼淚也沒有精神去哭了。丈夫在急救室的那一段時間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眼淚隨著緊懸的心早就哭沒了。如今人沒雖死在急救室里,卻和死了差不多。只是有一口氣在。
余蘭又想起兒子的胡鬧她又是重重地嘆氣,她不明白兒子怎麼變得這麼不懂事。兒子一直是那麼孝順听話,最近這兩年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居然要和蘇墨離婚。余蘭覺得兒子一定是被女人給迷惑了。
余坤推開了病房的門,他來給姐姐送中飯。看到姐姐憔悴的臉他很是心疼。余坤剛想說話,門外又進來個人。是余坤的妹妹余慧。她也是給姐姐來送飯的。余蘭看到弟弟妹妹都來了,她疲憊的臉上綻開了一絲笑顏。
余慧讓姐姐休息去吃飯,然後她給姐夫做按摩。余慧比余坤小兩歲,三十八歲。為人爽直性格開朗。每次都能把姐姐哄得開心。
余蘭很感激自己的弟弟妹妹,家里面亂成了一鍋粥,丈夫躺在這里已經三個月了,兒媳婦蘇墨就要在月底分娩。子軒這幾天又躲起來,如果不是弟弟妹妹的幫忙和鼓勵她早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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