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什麼?可能一輩子不能走路了,是不是?」易錦梓抓著她的手臂拼命搖晃,眼楮已經哭得痛紅一片,卻見瀾茹不肯再說,心也越發地沉入谷底。
怎麼會這樣?腳骨斷裂,第二天不正是自己去看他的那次嗎?
是自己再一次的害了他阿龍,不行,她要去看他,她一定要想辦法去看看他丫!
「不是,夫人你多心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其他人說的。」瀾茹搖了搖頭,開始決定什麼也不說,那就什麼也不會再錯了。
「不可能,你騙我!你一定知道的,你只是不肯告訴我,對不對?」不肯放棄的易錦梓,依然緊拉著瀾茹的手,逼著她正視自己。
之前她的話明顯的說明了阿龍的情況不好,為什麼她現在不肯再說了?
她明明知道自己很想知道阿龍的消息,為什麼她不肯告訴自己,為什麼媲?
「我真的不很清楚,夫人」瀾茹躲閃著目光再要解釋,卻被易錦梓主動打斷。
「是啊,你不告訴我也是對的!凡是跟我走得太近的人,總沒有好的下場,算了,你忙去吧!」突然明白了瀾茹的意思,易錦梓在短暫的心酸後,淡淡地松開手,無力地將淚水抹去,轉頭看向了別處。
她真的是忘了,瀾茹只不過是一個下人,她哪里能夠帶自己去看阿龍?
何況如果讓那個魔鬼知道,受傷害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會再度波及到無辜的瀾茹。
盡管想到阿龍她會心傷,可是她卻不能再讓無辜的人因自己而受傷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看著那雙清澈的眼里滿是失落與難受,瀾茹于心不忍,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她不這樣傷心。
「沒事了,你放心吧,你不會怪你的!」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然而,那笑容卻讓瀾茹看了都心疼。
而易錦梓卻迅速轉開頭,看著遠處的地方,任風吹動一頭烏發。
其實,她要怪只能怪自己,是自己害了阿龍!
如果不是為她,阿龍如今一定健健康康地活著,行走自如,絕不會如此的痛苦!
呵,她早該明白這一點,可是剛才,她卻再次讓瀾茹為難了。
真是她的錯,她怎麼能夠逼瀾茹呢?她與阿龍一樣,都只是一個無辜之人罷了!
「夫人」瀾茹還想再說什麼,易錦梓卻擺了擺手,根本不再去听。
其實她是不想再讓瀾茹說話了,必竟她不能保證,當告訴了自己這些,瀾茹會不會能夠幸免于難。
之前是她糊涂,現在說什麼也不會再讓她為難了。
起身走回大廳,她突然覺得天色陰沉了許多,沉得讓她原本還稍稍溫暖的心變得微寒。
有風吹在身上,再也失了那種愜意,換來的,是全身有種如水的涼……
「她終于問了?」听著瀾茹的回報,段延祺俊美的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竟然也沒有責怪瀾茹居然不听他的吩咐,告訴了易錦梓那些消息。
瀾茹靜靜地立在段延祺的面前,感受著他全身所散發出來的逼人寒氣,心中無比的緊張。
此刻,她固有為自己擔心的緊張,更多卻是為易錦梓而擔憂。
原本她想將今天的一切全部埋在心底,可是當看到段延祺回來的那一刻,一種近乎于習慣的忠誠,讓她還是將一切都如實招來。
現在想想,她真是不該。
如果夫人因此而受到傷害,那她真是該死。
「是的,但是後來她又突然什麼也不問了!」說這一句話,瀾茹完全是想幫夫人逃過一份責罰。
在她的心里,夫人是一個很溫和柔弱的女孩子,她不想看到那樣溫柔的人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哪怕段先生因此而多責為罰自己一些,她也會盡可能地幫她開月兌。
哧!突然發出一聲輕笑的段延祺,將低著頭的瀾茹嚇了一跳。
抬頭卻看到段先生正直直地盯著自己,一雙俊逸的眸子,透著讓人無法看懂的笑意。
心一慌,她不知道向來冷酷的段先生為何會這樣看著自己,一時心跳如鼓,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你回去吧,以後有任何事情,都必須要先告訴我!否則你的下場,不會比阿龍好多少!」笑聲透著邪氣,段延祺輕松地饒了瀾茹這次的自作主張;然而他的警告,卻比任何責罰都讓瀾茹心驚。
嚇得瀾茹忙一低頭,而後匆匆退了出去。
看著漆黑的走道上空無一人,段延祺的眸中發出一道如同夜鷹的光芒。
從來都知道這個女人的本事不小,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連女人對她都這樣特殊!
難道,她的身上真的有種神奇的魔力麼?
推開門,他看著寂靜的臥室,心突然變得有些疑惑。
似乎自從有她在,他進來臥室的第一感覺,便是一種家般的溫馨,讓他一度想沉倫在這種感覺中不想打破。
斂著呼吸,他沒有去打開燈,而是輕輕地走到床邊,听著床上之人均穩的呼吸聲;心,微微滿足。
或許這種感覺也不錯,讓自己暫時忘了仇恨、忘了痛苦。
只沉浸在一種溫暖與舒心的感覺中,靜靜地呼吸,靜靜地听著自己的心跳聲。
或許,這便是一種人所常說的,家的溫暖!
手心緊緊地握起,他忍著讓自己沒有去驚醒她。
他在猶豫,是讓自己沉倫在這種溫暖中還是讓自己繼續傷害她。
曾經的傷害讓他害怕冰冷、害怕那種寒至腳骨的冷;害怕,四周都是黑暗,除了自己的呼吸,天地似乎只有黑漆。
可是此刻,同樣的黑暗,他卻不再冷!不再寒!
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她嗎?
輕輕地撫模上她的臉,他的手心滿是柔滑的觸感。
她很美很好,可是為什麼,她卻自己的仇人之女?
為什麼她的父母要害得自己父母雙亡,讓他連親手報仇的機會都沒有,只有找到她——他們唯一的女兒,才能報復他所有的屈辱,才能報復他所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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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終于做到三更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