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新換了衣服,頭發高高束起,用一支紫金瓖玉簪綰住,長長的黑發披散在肩後,穿著一件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系著碧玉紅袍帶,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麗人物。出了北靜王府,騎上「踏雪」寶馬,兩個親隨緊緊跟著,往林府而來。
時值未初,驕陽正烈,淡淡金光從枝葉繁茂的銀杏樹縫間瀉出,知了兒有氣無力的嘶鳴著。
黛玉家常穿著一件月白色罩衣,領口微敞,露出玫瑰紅的荷葉邊抹胸,一道雪脯柔膩女敕滑,散發著淡淡幽香,下面一條梅紅色裙子,懶懶的臥在廊下一張湘妃竹躺椅上,雪雁拿著把長柄蒲扇輕輕的給她扇著。
黛玉並未睡著,手里拿著一封信箋柳眉微蹙,滿心里皆是說不出的喜憂參半。
原來林如海在揚州督辦鹽政,這幾年來查出了許多弊病,重新制定了一套征收鹽稅的政策,不僅減輕了鹽商的課稅,且充實了國庫,更是使得洛黨蛀蟲無隙可尋。恨得忠順王洛嘉暴跳如雷,咬牙切齒想除掉林如海。奈何驚雲堡高手眾多,林海身邊一直有高人保護,始終無法得手。
這次家信中林海告訴黛玉,自己有要事想面陳皇上,所以不日會秘密回京,屆時會回家一趟,父女團聚,以享天倫之樂。
可是自揚州入京,一路上凶險無比,黛玉接到父親的飛鴿傳書之後,翻來倒去的看了很多遍,再無精神看書習字,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或者一躺半天,看在雪雁眼里,頗是擔心。
「姑娘,北靜王爺來了!」紫鵑端著一杯冰鎮菊花茶走過來笑道。
雪雁接過茶,遞給黛玉。黛玉方才坐起來,懶懶的說道︰「你去回一聲,就說我馬上就來。」
「是。」紫鵑退下,往前面走去。
「溶哥哥,今兒怎麼有空過來?可是又想討我的獨門秘制花茶吃?」黛玉一見水溶,就故意調侃。
水溶驚喜的看著眼前這個裊娜曼妙的小女子,只覺得心兒跳動的異常厲害。原本在心底醞釀好的一大篇話硬是說不出來,一張口卻說道︰「妹妹倒是猜中了,我正想和妹妹討一些子慢慢吃呢!」
林黛玉明眸一轉,扭頭對紫鵑道︰「你去把那花架子底下的小抽屜里放的兩包茶都拿來,記住,用紙袋封好了!」紫鵑柳腰輕擺,答應著去了。
水溶笑問︰「妹妹又買了丫鬟?這個好面生。」
「不是買的,外祖母給的,倒是個機靈乖巧的,行事兒很得我心。」黛玉說著在一邊坐下來,臉上似笑非笑,「溶哥哥今兒到我這兒來就是為了討茶吃麼?」
這邊小丫鬟玉露已經斟上茶來,泡的亦是黛玉剛剛研制的冰鎮陳皮菊花茶,他端起來細細品嘗,縷縷幽香兼之清涼解暑,不覺一氣喝了大半杯。見黛玉如此問,含笑道︰「妹妹的茶果然很是好喝,沁心心脾,讓人久久難以忘懷。我想一輩子都吃妹妹制的茶,不知道妹妹可否賞臉?」
黛玉心神一震,聰慧如她曉得溶哥哥說出這番話來肯定大有深意,但是只不過是吃茶,為何要說一輩子都吃呢?「溶哥哥,一輩子只吃一種茶,你不覺得膩得慌麼?」明眸一瞬,投注在水溶清秀俊朗的面上。
「不會膩的,我若喜歡上了一種茶,從此不會再改變!」水溶站起走到她面前,蹲來,四目相視,黛玉只覺得眼前的兩汪秋水深邃而迷人,那滿滿的寵溺和愛憐任是草木也會動容,何況她這原本就敏感多情之人?!一時之間,倆人就如此痴痴對視,不知不覺雙手交握,十指相扣,一股溫熱的暖流剎那間涌過心頭,黛玉雙眸迷離,笑容恍惚。
水溶只覺得自己的心柔軟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輕聲說道︰「林妹妹,此生此世,我水溶定不會負你!我這就進宮向皇上請旨,和妹妹定下婚約,你看可好?」
黛玉嬌羞不已,一顆心兒怦怦亂跳,聞言只是含羞抿唇而笑,並沒有回應一句。水溶有些兒著急︰「妹妹,妹妹給句話兒啊!」熱切的凝視著她小小的瓜子臉兒,手心里不禁沁出汗來。
黛玉滿心里只想著「婚約」二字,此時感到他汗津津的手心,體會到溶哥哥的緊張,方才如夢初醒,觸電般甩開他的手,漲紅了臉兒嗔道︰「溶哥哥!你在說些甚麼!你是王爺,我也是堂堂的雲蘿縣主,御史千金,豈可學那不正經的人私定終身?!真真是羞煞人了!你快快走罷!讓丫鬟婆子見了好沒意思!」
宛若一盆涼水兜頭潑下,水溶霎時臉色蒼白,如同瞬間被人抽干了血液般失去光彩,「玉兒!難道你不喜歡我麼?這些年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啊!」
黛玉羞惱不已,左右看看,玉露和紫鵑早已退到門簾子外面,想必是適才看見自己和溶哥哥那般親熱兒不好意思罷,于是方正色道︰「溶哥哥,非是黛玉不知道哥哥對我的好,奈何黛玉的事情自己並不能做主,你還是去問問我父親和皇上的意思吧!」
水溶見她言辭婉轉,卻已經是答應的意思,即刻狂喜,雙眸閃亮,「林妹妹,我怎麼會舍得讓你受委屈?必定是要遣人鄭重向林大人提親,還要和皇上請旨,賜下婚約的,你我牽手今生,我會呵護你一輩子的!」
黛玉靨生桃花,一對水蜜桃般的眸子柔情似水的投注在水溶身上,心里是說不出的甜蜜,只是含羞點頭。
過了片刻黛玉又道︰「我父親很快就要進京一次,到時候你和他說便是了。」水溶自是高興答應不迭。不言二人在一塊兒又是許多的溫存言語。待得回到北靜王府,水溶和太妃說了黛玉果然有意于自己,太妃歡喜之余,總有些隱隱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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