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怎麼不說話,蔬菜湯很難喝嗎?來,吃牛排吧。」
富翹楚幫馨然把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把盤子遞到她面前。
送馨然去產檢回來已是夜幕降臨,他們于是一起在一家西餐館用餐。
「馨然是孕婦,還是不要吃這種不好消化的東西,給,吃飯。」懶
何耀司眼捷手快的攔住富翹楚手上的那盤牛肉,把一碗拌好的石鍋拌飯放到她手上。
「也好,你最近愛吃辣的,這個拌飯看上去不錯。」
富翹楚淡淡一笑,接回耀司遞還給他的牛肉。
以前這種伺候女人的活,像耀司這麼大男人的貴公子根本不會干,現在他卻做的很順手。
但是,Baby好像對他還是一副不信任的樣子,這無所不能的家伙,也有吃癟的時候。
依他一如以往的臭屁和驕傲脾氣,定然是不會對Baby表出一絲自己的心思,這樣的傲慢以後有他苦頭吃。
富翹楚抿了口紅酒,不厚道的幸災樂禍。
「謝謝。」
景馨然挖了一口何耀司幫她拌好的辣味拌飯送進嘴里咀嚼,眼角偷偷瞄一眼下午突然出現在醫院的何耀司,溫潤如水的眸光一片茫然。
他像個謎,讓她猜不透模不著,前天晚上她這樣逼他,以為他會大發雷霆,不能輕易饒了她,想不到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難道,真是自己錯怪他了?蟲
「耀司,你本事果然夠大啊,何老夫人費了這麼大功夫,也沒能瞞住你Baby產檢的時間。」
富翹楚優雅的叉起一塊牛肉入嘴,戲謔的對好友笑說。
他載著Baby前腳才進醫院,他後腳就跟了過來。
「我是寶寶的爸爸,能讓你這怪叔叔捷足先登搶這個先?」
何耀司冷峻的臉勾起笑,雋眉微挑。
「謝謝你能來。」
埋頭吃飯的景馨然咽下口中的食物,突然出聲,輕輕對他展露婉約暖笑。
今天寶寶剛好四十二天,已經有原始心管搏動了,醫生說很健康。
能夠讓爸爸媽媽一起迎接寶寶的第一聲節律的心管搏動,無論如何她都對他感激。
「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情。」
他深深看她一眼,驀然斂下眉,表情嚴肅。
她語氣中的生疏,讓他著實惱火,她還在怪他!
那天晚上,他逼著她吃墮、胎藥,也是被惹急了!
翹楚他們明知他這輩子都不要寶寶的,還設計陷害他,雖然馨然無辜,但當時的他氣壞了,沒有絲毫理智可言,只想著弄掉寶寶。
若非馨然抵死反抗、女乃女乃從中阻撓,恐怕他真如女乃女乃口中的劊子手那般親手弄掉了自己的骨肉。
一夜無眠,他想了很多,想到自己虧待了她九年,利用她的痛楚成全自己的自私,仗持她的愛禁她在身邊九年。
他看上她時,她才二十歲,還只是個稚氣未月兌的學生。
當時那麼多的女生坐在那里,他一眼就看到了白淨明皙的她,盈盈秋波中平靜的如同蔚藍海洋無波無瀾,那股子靈氣緩緩灑進他一派荒蕪的眸心,他便跌了進去。
她有著不染塵世的味道,原本就是極其好看的女子,如今少女的青澀味道褪去,一顰一笑都散發出女人該有的溫婉秀美,令他無法自拔的抓在手心不願松開。
在外人眼中,他是一個含著金湯匙的貴公子、大企業接、班人,是個功利且善于算計的商業帝王,卻不意在她手上吃了苦頭。
如果母親的恨都凌駕不了他的心,讓他狠心毀了她,那只有一個可能可以解釋!
他對她的欺負蠻橫,不過是那顆高傲自負的心在作祟。
前天晚上,他是真的想偷偷溜進她的房抱抱她,僅此而已,會見到那樣的她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又是迷戀她身子的男人,一個沒控制住又加深了她的誤會。
手機震動,他回神,接起
「喂?」
「耀司,你答應晚上跟我談談我們的事情——」
慕籽燻親昵的喊他,溫柔的說。
「馬上過來。」
他黑眸一閃,面無表情的回應,旋即掛斷電話。
對慕籽燻,不知從什麼時候,他連恨都不願費心,被她背叛的恥辱與恨意在見到她時驀然淡薄如水。
相較對慕籽燻的無感,反倒是翹楚有意無意的撩撥更讓他嫉妒發狂。
他嘴上說的雲淡風輕,心里卻對翹楚這小子恨的咬牙切齒。
原來,他以為的愛情不是愛情,他以為的欺負佔有卻是愛。
「翹楚,麻煩你先送馨然回家,我有點事。」
他站起身,低頭看到她快埋進碗里的精致巴掌臉,薄唇泛起一抹莞爾的笑
「你是小雞還是小鳥,吃飯還一粒一粒分開吃,瞧你瘦的都只剩一把骨頭了,真難看,你給我多吃飯!」
「你去哪里?」
她對他的話渾然未覺,只猝然睜大水漾瞳眸望向他,臉上紅暈褪去,取而代之的籠罩上一層琉璃色的冷光。
「生意的事,你不用知道。」
他的身軀微微震動,因著她眼里的寒意從心里驀地襲上一股不安。
「隨你!」
她短暫沉默,心被狠狠揪緊,臉色又更蒼白了幾分。
「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何耀司鷹眸微眯,低沉的嗓音下了結論。
※※※※※
「景馨然,我們等著你!」
他才走,她手機上便一條短信跳進來,點開,是慕籽燻。
「Baby,你臉色不好,我們早點回去吧,讓張媽給你墩點湯喝。」
富翹楚盯著用力咬著唇瓣的景馨然,蹙眉道。
「楚哥哥,帶我去個地方吧。」
她靜靜的一點一點吃完飯、喝完湯,讓身子積蓄起足夠的力氣。
吃飽喝足,她淺淺的笑,對富翹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