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就是別人吃過的剩飯剩菜,然後合到一起的。這個房間,布置得還算是不錯的,想來是因為要她接客的緣故,才大發慈悲地給了她一間漂亮的閨房,結實的小床以及暖和的被子,還有華美的衣服。
「如花,看來就算現在我不想著你的臉,也倒盡胃口了。」安暖沒有坐下去,她回頭可憐巴巴地看著身邊扶著她的小丫頭。
丫頭頓時不樂意了,她瞪安暖道︰「我現在不叫如花,叫軟兒。」
「OK,軟兒!」安暖點頭。
軟兒問道︰「哦刻,是什麼意思?」
「好的意思。」安暖道,「軟兒,這個太惡心了,我吃不下。我要是吃不下飯,就會沒有力氣。沒力氣怎麼招待客人是不是?你去跟穆人妖說我要吃大魚大肉,不然我就不吃了等著餓死。就算暫時餓不死,也會被今天晚上的客人弄死,讓他賺了今晚這一筆,就斷了我這條不花本錢的大財路。」
「有這個給你吃就不錯了,還大魚大肉,你想得美!」軟兒雖然這樣回答著,卻仍然出去叫人傳話了。傳完話,她一會兒就走了進來,看來菱月坊外看守的人不少。
見她進來,安暖道︰「軟兒,扶我到鏡子前面,我要梳妝一下。」其實她是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所謂的天下第一美人,到底有多美。
「什麼嘛?都沒有變。」雖然是銅鏡看得沒有水銀鏡清淅,雖然只能看清半邊臉,可這五官的輪廓,誰也不會比安暖更加熟悉了。這不就是自己在鏡中看了二十多年的臉嗎?
只是魚親親,比原來的自己還要瘦得多。下巴尖削得都皮包骨頭了,臉色蒼白得像死人,半邊鬼臉猙獰可怕,看起來就像個妖怪。皮膚模起來倒是很光滑,比原來的安暖好得多。
可是,就這樣的,還叫天下第一美人?書上電視上不都說,古代美女如雲的嗎?在二十一世紀,比現在鏡子中這張鬼臉長得美的女人多多了。她覺得,身邊的軟兒都比她現在的臉好看啊!
軟兒問道︰「什麼都沒有變?」
「什麼都沒有變。」安暖泄氣地放下鏡子,哪里都沒變。
軟兒再問︰「什麼叫什麼都沒有變?」
「就是什麼都沒有變啊!」不想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安暖站了起來道,「軟兒,扶我出去走走,自嫁進了王府,我還沒有認真看過自己的家,是什麼模樣的呢?」
「這……」軟兒為難了,王爺說過了,她身份卑賤,不能讓她走出菱月坊一步。不允許她出現在菱月坊以外的任何地方,王爺說,那會弄髒了他的王府。
安暖自然懂得軟兒猶豫的原因,她再次使潑道︰「我整天關在同一個地方,心情郁結。我胸悶,氣短,心發慌。呼呼……我不能,呼吸了,再不出去曬曬太陽,我會憋,死的。」說著,就倒在了地上。
軟兒看著她的,當然知道她是假裝的。可是她說的就像是真的一樣,外面看守著的人立刻就有一個人走了進來,看到閉著眼楮‘暈’倒在地上的安暖,他連忙吩咐另一人好好看守後,飛快地跑了出去,想來是去稟報穆飛軒了。
見安暖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軟兒無奈道︰「王爺要是知道你在撒謊,他會氣瘋的。」
「那趕情好!」安暖毫無悔意地表示,「這正是我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