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暖的慘呼,屋中那些人迅速地往窗邊靠近,而外面,也有許多吵雜的腳步聲先先後後往這邊狂奔過來。
「嗯嗯……嗯……」被人攬住帶起躥上了對面的屋檐,安暖驚恐地拍打著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別怕,是我!」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低沉的響起,安暖瞬間淚流滿面。
是軟兒!
被軟兒帶著,在王府院頂幾個起落,在瘋院門外安全地落地後。安暖再也壓抑不住害怕,抱住軟兒比她還要矮了一些的身軀,放聲大哭了起來。
瘋院里的事情不會有人管,但軟兒帶著安暖在屋檐飛躥的情形,卻早已驚動了府中的護衛。所以二人才一落地,立刻就有大群的王府護衛圍過來,紛紛抽出了自己的刀對準了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一個看起來是個小隊長的護衛厲聲喝問軟兒道︰「放肆,你是什麼人?竟敢夜闖……」
小隊長還沒有問完,一臉平靜的穆飛軒已無聲地,自對面瘋院的屋檐上躍了下來。輕輕揮手,他道︰「都下去!」
「是!」護衛們得令,立刻收了武器,有秩序地轉身,繼續巡邏去了。
瘋院寬大的門庭前,那一塊空地上,很快就只剩下了穆飛軒,還有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見他到來,安暖瞬間就止住了傷心的哭泣,抬袖抹去了淚痕。
松開軟兒的擁抱,她冷著臉轉過身來,平靜地半昂起頭面對著穆飛軒。
眼淚,是軟弱的象征。面前這個男人,正是害得她今天遭受此惡運的罪魁禍首之一,她絕不允許自己在仇人面前示弱。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過,適才她惡夢醒來時的驚恐與絕望;如果不是親耳听到過,她崩潰絕堤的哭聲,穆飛軒絕不會相信,這個囂張的女人竟然這樣脆弱。
不過短短半個夜晚的時間,她似乎突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那雙本來會說話的明眸大眼,除了漠然,此刻竟再也看不到其他。她的眼中,平靜得就仿佛鏡湖的水面,哪怕外界再怎麼風起雲涌,可那兒的水面始終都不起一絲波瀾。
對著安暖的視線,穆飛軒不由輕怔了下,挺拔的眉宇不由緊緊收攏了起來。
視線片刻便自安暖臉上移開,落到站在她身邊的軟兒身上,穆飛軒眉頭立刻就舒展開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