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兒知道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話,不由暗舒了一口氣。稍候,見他還是如木頭一樣站在那兒發呆,音兒鼓起嘴巴撒嬌道︰「還愣在那兒做什麼?難道你舍得讓你可愛的妹妹我,背著暖姐姐走到西廂嗎?」
穆飛軒道︰「那你把她放下,一會兒我去叫人……」
「什麼嘛?」音兒氣得吹眉瞪眼,「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幫忙送一送怎麼了?暖姐姐還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呢!」
「我才沒有這樣的……」
「臭男人的想法。」不等穆飛軒說出難听的話,音兒就憤然地截斷了他,「魚姐姐才沒有髒,暖姐姐也沒有髒。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她們都是干淨的。」
「才怪!」穆飛軒當然不信。
音兒立即伸手將安暖的袖子撈了起來︰「我沒有騙你,不信你看!」
穆飛軒不感興趣地斜瞄了一眼,眼中徒然一縮。他突然快步地走過去持起了安暖那一只鞭痕累累的手。月光下,撇去那些可怖的傷痕不看,這一只潔白的皓腕間,赫然印著一枚豆子般的朱砂,赤紅如血。
穆飛軒震驚地半張起了嘴巴︰「這,這怎麼可能?」
傳言,魚親親雖然是個不會說話的白痴,但因為太過美麗,這三年來,仍然是承元帝國所有貴族將士最喜歡的女奴,他就曾听到過很多下流的人,有聲有色的描繪過魚親親給人暖床的細節。若是沒有發生過的事,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撒謊?
「我也不知道。」音兒搖了下頭,將扶著的安暖推進了他懷里,伸手給自己捶背,「現在可以幫我了吧!酸死我了。」
穆飛軒仍然還在發呆,可是被推到他身上的安暖往下滑去時,他卻是本能地伸手撈住了她。
「好了別發愣了,趕緊走吧!」見穆飛軒單手抱住安暖,卻仍然有些回不過神來,音兒伸手推了他一把。
穆飛軒這才輕彎了下腰,抱起了懷中的人兒。濃眉不由一收,其實她的身高一點也不矮,站著已經可以夠著他的下巴了,很少有女子可以長到這麼高的。但是她竟然這麼輕,抱著一點兒重量感都沒有。
低頭,視線落在懷中這張瘦到幾近皮包骨頭的小臉上時,穆飛軒眼中,不覺間已露出了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復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