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輕輕合上,音兒出去了,房中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穆飛軒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無聲地坐到了床沿音兒方才坐過的位置上。安靜地躺在床上的人兒仍然安靜如初的躺著,若不是胸口處還有著細微的起伏見證著她還吊著一口氣,這樣看著她,分明就像是個死人。
那張曾經風華絕代,傾城傾國的臉,再無絲毫美感可言。甚至都可以說,是丑的。
只是那一雙深淺得宜的黛眉,卻仍然精神十足。秀氣十分的眉峰下,細長濃密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乖乖地躺在她雪白的眼瞼上。
即使此刻她還在閉著眼楮,但穆飛軒仍記得,那一雙圓滾滾的大眼楮,在看著你的時候總是會撲閃撲閃的,扇得人心慌意亂。
小巧的鼻梁微微翹起,本是玫紅色的唇瓣不知是因為驚嚇,還是因為受傷嚴重,呈現出死白的色澤,但無疑輪廓,還是極其完美的。
如此細細地,將她的五官一一地拆開來看,穆飛軒忽然發現,就算她的臉傷成了這樣,她仍然還是美麗無瑕的。
然後將她秀氣的黛眉,挺翹的鼻子,小巧的玫唇,以及雪白柔女敕的肌膚拼起來。穆飛軒腦海中頓時出現了那日下人推開柴房門後,逆光中,那張一點一點地印入他眸中,風華絕代的臉。
老實說,那還是第一次,他真正地看清楚她的臉。
那時,她靠在牆角里,也是像這樣安靜的眯著眼楮。陽光透過破舊的窗子,打到她臉上。為她的疲憊披上了一層神聖的光紗。
黛眉,翹鼻,桃嘴,櫻膚,哪一樣不是上天精作的藝術品?
原來她的五官,無論是拆開還是整合,都足以當得完美無瑕。哪怕,此刻這兒還有著一道嚇人的傷疤。
穆飛軒修長的食指一一描過床上熟睡的人兒,臉上每一處輪廓,最後落在了幾乎已經與雪白面色相差無幾的唇瓣上。
雖然顏色差不到,但是觸感真的差了很多。臉上是那種仿佛模著面粉的光滑,而這兒,卻像是輕撫著美麗的花瓣。那種柔軟滑膩的感覺,令人忍不住就想低下頭聞聞,是不是也像花瓣一樣那麼香,那麼甜。
的確是很香的。那麼甜呢?哦不,一點兒都不甜,甚至還有點兒苦。是不是因為還不夠深入?也許一會兒就可以嘗出甜味來了吧!
嗯,果然是越來越甜了,緊緊地噙住她小巧的檀口,用力鑽入四處探尋,貪孌地想要吸食去她口中所有的甘甜。
「唔……」一聲女子細碎的,模糊的呻YING忽然自彼此緊緊糾纏的唇齒間溢出,被他生生地吞去了一半。
穆飛軒驀然仿似遭雷劈過一般,猛地站起來,大退了三步遠。他怎麼可能……對她?
忽然轉身,狼狽地奪門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