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的陶然居里,大大小小的丫頭跪了一地。
大氣不敢出的。
生怕鳳九下一個就叫到了自個兒的名字。
看著下面戰戰兢兢的婆子丫頭們,鳳九的目光緩緩的自其中幾人臉上滑過去,看著那或討好或拘謹或故作的平靜等多種神情,她在心頭斥的一笑,如果她沒有重生,自己又哪里會知道那麼多的齷齪事?
前世里她看著老實憨厚的一個個,都是上官夫人的人。
手里的白玉甜瓷的小荷葉茶盅緊緊的捏著,只要一想到這些人都有可能給她的吃食或是衣衫上下毒,讓前世的她失去做母親的權利,在劉府忍受那三年多的流言菲語,雖是錦衣玉食,但她卻自打過門三個月後就從沒睡過安穩覺……
她就恨不得把這些人都拉出去打殺了。
為奴為婢者不但不忠心,竟敢背主害主。
這樣的奴才要來何用?
可是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還不能這樣大副度的動作。
那樣的話絕對會引起上官夫人的注意力。
自己不能打草驚了蛇!
所以……
鳳九強自壓下心頭一簇簇要竄出體外的怒火,深吸了口氣,慢慢的端起手里的茶盅輕輕的喂了口茶,淡定的眸子微微一轉平靜的聲音不緩不及不輕不重的響起來,「今個叫大家來相信你們剛才都听芍藥說了,即都知道了,說說看,可有人有話要和我說的嗎?」
隨著鳳九的一席話罷,屋子里的氣氛落針可聞。
一屋子的靜溢,沒有人出聲嗎?
鳳九笑了笑,沒關系,她們不說,那就由她來說。
手里的茶托輕輕的撥弄著茶湯里慢慢舒卷開來的碧綠茶葉,足足過了大半盞茶功夫,眼看著下面一地的婆子丫頭還沒有人出聲,鳳九嘴角淺淺一勾,手里的茶托與茶盅輕輕磨裟的清脆聲響過,而後她抬手把手里的茶盅放在酸梨木的桌案上,發出叮當的脆響,滿意的看著下面某些人身子微不可見的一僵,她驀的一笑,緩緩的坐直了身子輕描淡寫的開了口道,「夫人素是個心軟的,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即然沒有人珍惜這機會,那就算了。」
她的聲音在這里頓了一下,似是口渴了隨意端了茶喂了一口。
眼角余光卻是看向下面的諸人。
在看到有幾人面上顯出幾分猶豫之後她眼神一閃。
這些還不夠,得再加把力才對。
想了想,她放下手里的茶盅輕聲卻堅定的向著芍藥吩咐道,「把幾個能接觸到那屋子的丫頭婆子拉出去各打二十大板,罰月薪二個月,然後和夫人說,把這些人都趕出陶然居,至于往哪里去,由著夫人做主就是了。」
「姑娘……是。」
饒是芍藥的臉色也跟著白了起來。
又打板子又罰月銀,最後還不罷休,把人趕出陶然居。
以後這些人還能留在鳳府嗎?
就是留在鳳府,又有什麼好差事能當的?
可是在鳳九警告性的一眼瞥過來時,芍藥乖巧的閉了嘴。
只是讓她萬萬想不到的是鳳九再次開了口。
並且這次是針對她的。
「至于芍藥你,保管不力,罰兩月銀子,先降為三等吧。」
「是,多謝姑娘。」
鳳府里嫡出的只有鳳九鳳十兩個姑娘。
姑娘沒出門子最高等的丫頭也就是二等了。等到出嫁之後貼身丫頭便會被順理成章的提為了一等大丫頭或是開了臉成了通房,再往上一步有了兒女就會抬成姨娘的……
可現在,芍藥卻被硬生生的降成了三等丫頭。
芍藥臉色素白素白的,差一點沒站穩身子。
硬撐著才讓自己沒倒下去。
下面的婆子小丫頭們倒抽了口氣,看向鳳九的眼神又驚又懼。
以前的姑娘素來是好性子的。
今天竟然轉了性子?
不但又打又罰的,連自小跟在身側的芍藥姑娘都罰的這樣重。
就在她們個個在心頭忖度時,鳳九不緊不慢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來人吶,按我的吩咐把那幾個丫頭婆子拉下去打,然後派人去稟報夫人,就說我陶然居不敢用這樣有二心的下人。」
「是,姑娘。」
隨著她的話,外頭立時有兩名婆子走進來拉人。
眼看著一個小丫頭被哭天抹地的拉下去。
屋子里眾人再沒了剛才的鎮定,臉上都涌起惶恐懼意,有幾個人忍不住的往前跪行兩步對著鳳九磕頭求起饒來,「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真不關奴婢們的事,奴婢們是清白的啊……」
待得幾人又哭又喊的一番過罷。
鳳九轉著手里的茶盅眼角不抬,「你們求我是沒用的,辦差不當又丟了我最看中的東西,連芍藥都跟著被罰,你們覺得自己能避免?」
說完這席話鳳九眸中一抹精芒閃過。
她不能把這些人都打了罰了趕了。
所以,就等著大家受逼不過,總會有一個人出頭攀咬的。
而且她也不怕她們不說。
因為她在事先做過安排的呀。
所以,鳳九一點也不急,就那麼靜靜的垂眸安然端坐。
外頭院子里傳來打板子的 哩啪啦聲響。
又有小丫頭淒歷哭喊聲。
不知過了多久板子聲還有,哭喊聲卻沒了。
眾人心頭一緊——
臉色更白了,這是打暈了還是沒撐住死了
坐在主位,鳳九清楚的看到有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看樣子是有所決定,她眉角一跳,立馬好像嗓子有些不舒服的輕咳了一聲,便看到拐角跪在那里極不顯眼的一個穿了綠色比甲的丫頭跪行兩步用帶著顫音的嗓子喊了一句,「求姑娘慈悲,奴婢有話要說。」
「哦,你說來看看。」
「是烏嬤嬤,奴婢前兒個給烏嬤嬤送吃食,看到她一時沒藏好的玉釵,不知道是不是姑娘說的那根……」
「你胡說,姑娘饒命,和老奴無關。」
人群里另有人跪著一臉怒氣的喊了出來。
是烏嬤嬤。
陶然居的三管家,主管著陶然居的吃食丫頭調派。
鳳九這次本不想動她的,可沒辦法。
這個人是上官夫人最忠心的一條狗,她在,這陶然居里她就有著太多的不能動,稍一風吹草動她這里還不定知道上官夫人那里肯定就收到消息了,這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
「烏嬤嬤,你也別急,這丫頭即如此說,你卻說自個是清白的,即是這樣,那咱們就去搜搜吧,也免得偏听了哪一方。」她笑了笑,手里的茶盅端起來又喂一口,眼角余光卻看向坐在一側下首錦凳上的潘嬤嬤,嘴角微勾笑意盈盈的開口,「辛苦潘嬤嬤,就請潘嬤嬤走上一遭如何?」潘嬤嬤是上官夫人派過來協助追查這件事的人,有她親自去搜,查出來總是怪不到她頭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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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火車,得後天凌晨到深圳,所以,加更會在二十七號開始。請親們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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