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冰天雪地,不時有風聲呼嘯而過,打在窗欞上發出 哩啪啦的聲響,被炭火薰烤的室內卻是暖意盈盈,不過是一門之隔,卻如同兩個世界,一個是春,一個則是寒冽的冬。
亦如同她鳳九的人——
她雖人在這暖意盈盈的屋子里坐著。
但卻有著一顆比外頭的天氣還要冷冽的心!
隨著時光的腳步匆匆而過,轉眼已近入天元十六年的尾聲。
臘月二十三,再過幾天就是除夕了。
辭舊迎新,閡府下人都喜氣盈盈的忙碌著,為著新的一年而準備著盼望著,上官夫人早早便把各院中的事宜吩咐了下去,丫頭婆子們的月銀獎金,過節的新衣裳等等,又許了諾過節時可讓各院中的人輪番休息一天,這可是平日里求也求不來的大恩典呢,也正是因為有著這些,院子里的丫頭婆子們做起事來愈發的賣力和用心,只一徑的想著把差事做好讓主子滿意,這樣的氣氛下,鳳府里就是連打掃的小雜役都是一臉帶笑的,就這樣,轉眼間又是三天過去。
這一天是臘月二十六。
鳳九和著鳳十兩人一左一右的靠在上官夫人的身側說著話,屋子角落里炭盆生的正旺,窗子上掛著厚紗的簾子,外頭雖是寒風肆虐,卻和屋子里好像沒有半點關系一樣,端起小丫頭呈上來的滾燙的茶,鳳九輕喂了一口,剛才在外頭一路走來而致胸月復間的那股子寒意頓時去了個七七八八,她面上頓時便顯出幾分舒服,又喂了一口茶,抬頭便看到正使勁拉著上官夫人衣袖不放的鳳十朝著她擠眉弄眼,一臉的焦急之色,「娘親,你就帶我們去嘛,馬上要過新年了,人家身上的衣裳頭飾好久都沒添新的了,到時侯被慧兒容四她們比下去,可不是丟娘親您的面子?」
「好久沒添新的了,我記得二個月前才幫你添的吧?」
上官夫人一臉的無可奈何。
語氣雖有幾分不悅,但更多的卻是寵溺,只看著鳳十似笑非笑的嗔怪著,「這馬上就是過年了,外頭又是風又冷的,你想添衣裳頭面也成,一會娘親就讓人把銀樓和做衣裳的師傅喚到家里來,讓你和你姐姐一塊好好挑選。」
這怎麼可以?
要是把那些個師傅請到家里來,她的安排不是泡湯了?
「不成不成,我不管,我就要自個去銀樓挑。」
看著到最後上官夫人還不吐口,鳳十索性耍起了賴皮。
又不時的朝著鳳九連連使眼色讓她幫著說話。
鳳十看了好笑,心頭卻多的是澀意。
如果自個的娘親也在,是不是也會對著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慈祥,寵溺,無可奈何卻又溫柔憐惜……
這樣想著心里頭就好像有一簇火燒起來,把她整個人燃的喘不過氣來,灼熱的痛楚在她全身散發,掩在袖子里的雙手緊緊的握起來,指節都是青白的,她恨眼前這對母女。
她們明明都是最恨不得自個死的。
卻在自己面前裝出一副慈母樣姐妹情深樣。
但她更恨的卻是自己。
為什麼她前世就那麼的糊涂那麼的傻?
她竟然就一點疑心都沒有,就那麼的相信了這一對母女。
最終送了自個的命,還落得一身的不是。
臉色如同滴了血般瞬間讓她吸引都跟著粗重起來。
上官夫人還不曾注意,倒讓一直暗中留意想讓她出聲幫忙的鳳十看的一聲驚呼,「娘親,姐姐的臉好紅,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九兒怎麼了,是剛才在外頭吹了風嗎?」
「我沒事,只是剛剛有些頭疼,這會已好多了。」
「果真沒事了,可不許亂說,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多謝娘親和妹妹,我真的沒事了。」鳳十微微的笑,眼里滿滿的全是濃濃的感動和歡喜,這樣的表情是上官夫人最愛看的吧,她心頭冷冷的一笑,眉眼卻是愈發彎成了一條月芽兒般的存在,「倒是娘親,馬上過年了,您別太累了才是。」
「就知道九兒是個懂事的,知道心疼娘親,不像你妹妹。」
「娘親,哼,就知道娘親偏心姐姐,我不依啦。」
母女三人自是一番嬉笑玩鬧,眼看著便要到了午時,那邊廂鳳十仍是不死心的磨著上官夫人要親自去銀樓看首飾,看那架勢頗有上官夫人若不答應她絕不罷休的意思,鳳九先是看著輕笑,後來慢慢便咪起了眼,鳳十雖然被上官夫人寵的任性驕縱了些,但在上官夫人面前還是有所收斂的,一般上官夫人若駁了她的話,她是很少有這樣死纏到底的情形。
今個兒這樣看她不依不饒的,莫非這里面另有乾坤?
想到這里鳳九便笑著轉了烏黑的大眼,「娘親,我也很想出去看看,不如娘親就讓我和妹妹出去走一遭吧,馬上要過年了,我們已經差不多大半年沒出去了呢。」
「就是就是,娘親您就依了我們吧,我們保證乖乖的選了頭飾衣裳布料就回府,絕不亂走……」鳳十抱著上官夫人的手臂頭點的如同雞啄米,一臉的乖巧可愛,同時又不忘給鳳九遞一個大大的笑臉,就差沒寫上‘就知道姐姐最好’幾個字了,看的鳳九抿唇一笑,便是一側的上官夫人也跟著又好氣又好笑的搖起頭來,「你們兩個姐妹倒是感情好的,娘親我就是惡人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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