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徘徊的心
「妾身因前兩月回鄉探親,直到太子于太子妃大婚前兩日,才趕回宮,期間沒有拜訪太子妃,還請太子妃多多原諒」陳夫人笑道,微微抬手示意,旁邊的丫頭秀兒就將手中的禮盒遞到了她的手中!
親手打開,真誠的遞給江沐顏,繼續說道「這尊送子觀音是妾身在妾身家鄉的靈音寺求的,听說很靈驗,還請太子妃收下,希望太子妃早日得子」
江沐顏看著陳夫人眼眸中的真誠,她竟找不出半點偽裝之意,都說後宮中的女人不是爭權奪利,就是爭風吃醋,為何她卻只在陳夫人的眼里看到了真誠,似乎沒有半點雜念!
還是說這個陳夫人隱藏得太好,道行太高,她看不出半點端倪來呢?
或許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只是這個陳夫人畢竟是冷亦寒的女人,還是冷亦寒的第一個女人,讓她想要給以好臉色相待,實在是很難!
「陳夫人真是有心了」江沐顏接過陳夫人手中的送子觀音,遞給小玉,示意小玉收好,對于這個陳夫人,她實在是看不懂,還是在看看在說!
「太子妃樣貌傾城,睿智過人,是民心所望,朝臣所向,太子能娶到太子妃是太子的福氣,亦是整個大淳的福氣,妾身很是高興」陳夫人說話間微微紅了雙眼!
她這一生只為了一個男人,只要他好,她怎麼樣都好!
他能娶到江沐顏這麼好的女人為太子妃,她是真心的為他高興。
他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心,看清楚了若溪的為人,而她也就放心了!
從此她只要默默的守望著他就好,如果偶爾,他還記得她,記得曾經有一個女人,在夜里為了他,放下了女人的所有尊嚴,矜持,只為了讓他清楚男女之事,她就真的很滿足了!
夕陽西下,陳夫人和江沐顏閑聊一會便離開了,江沐顏覺得這個陳夫人不似雲夫人的刁鑽蠻橫,更不似若溪的虛偽毒辣,仿佛這個陳夫人身上透著一層淡雅,清幽的光芒,性格也很是隨和!
雖然她也在陳夫人的眼里看到了對冷亦寒的不加掩飾的愛意,但卻沒有半點的雜念,更沒有絲毫想要獨佔爭寵的念頭,一切只為了他,仿佛只要是他所愛的,陳夫人都會很小心的對待!
或許愛屋及烏這個成語很適合用在他們三人身上,因為她竟然在陳夫人的眼里看到了對她的喜歡之意!
呵呵,這樣一個性格隨和的女人,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到希望陳夫人像雲夫人那般的刁鑽蠻橫,或者像若溪一樣的虛偽毒辣,這樣的話至少她知道該怎麼做?
而現在雖然冷亦寒中了鐘情蠱,但她就是連名義上也不想與別的女人分享一個夫君,她是不是很自私,有時候她真的這麼懷疑!
夜悄然來臨,一輪彎月從樹梢爬起,穿過雲角,猶如一葉扁舟般在夜空中飄行,滿天的繁星,璀璨奪目,閃閃發光!
冷亦寒坐在書桌前,單手撐著俊削的下顎,鳳眸微微假寐,樣子十分慵懶且帶著點魅惑,眉梢邊,朱砂似火的胎記在燭光下透著妖邪一樣的冷芒,紅唇緊抿,邪佞的弧度,冷魅孤傲!
左手搭在木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著食指上字母戒,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不知道江沐顏那個女人睡了沒有,他是否應該去看看她?
該死的,他在想什麼?憑什麼他要去看她,是她自己要搬離寒宇殿的,更何況她今天還在父皇,母後面前唱了那麼一出‘大家閨秀’的戲,讓他當眾向她道歉!
如果現在他再去看她,那麼宮里的人又會怎麼傳,天下人又會怎麼看他?
「該死的」俊秀的眉頭陡然皺起,惱怒的低咒一聲,憤恨的起身,甩袖向著屋外走去,他身為她的夫君,他去看他的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天下人敢怎麼看他!
殿外,小三子見此趕緊提著宮燈帶著一群太監跟上冷亦寒的腳步,也不敢多問,誰都知道太子殿下近日心情不佳,當然是為了誰,那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他很不明白,明明那天去郊游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怎麼就從那晚過後,太子的心情就一落千丈了呢?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大婚了,兩人還暗自生著悶氣,甚至還暗自斗著,傷著彼此的心,何苦呢?
兩人明明相愛著,卻還要傷害彼此,只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不敢多言什麼?
夜色下,冷亦寒身著一襲月華長袍漫步在東宮內,袍上添秀的瓊花,晶瑩得如白雪般潤澤,一張鬼斧神工,稜角分明的俊容,眉如遠黛,紅唇妖嬈,一雙黑潭般深邃的眸子折射出一抹寒意,明明是初秋的天氣,可他那漫不經心的眼神,卻能凍死一片人,妖冶得可怕!
不知不覺中,冷亦寒等人已經漫步到竹院,抬眸看了言那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俊秀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怎麼邁步到竹院來了,他就真的那麼想她嗎?
想到這,冷亦寒轉身就走,明明一切都是她的錯,他為什麼搞的好像是自己錯了似的!
他說過的,既然她要住竹院,他就不會踏入竹院一步,現在是怎樣啊?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就——
真是該死!
可沒邁開兩步,又頓了下來,轉頭看向竹院內,她是不是已經睡了,怎麼院內這麼安靜?
腳步不自覺的向著竹院再次邁近,又似覺得不妥,冰冷的寒眸微眯,透著危險的氣息!
她倒是還睡得安穩,而他呢,竟還在次徘徊,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好?他就這麼愛她嗎?
一定是鐘情蠱的原因,她用鐘情蠱控制了他,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想見她!